“确实有点意思。”
听罗素讲完劣者的故事,坏日若有所思的点头思索着:“之前,我就听过劣者这个人。他在佣兵的圈子里还是挺有名的。”
“是恶名吧。”
罗素吐槽道。
坏日耸了耸肩:“恶名又如何?”
他的身体仍在向后倾斜。椅子与地面的夹角已经接近四十度,明明他早就应该摔倒到地上、可却还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最开始,罗素还暗中期待着坏日什么时候狼狈的摔在地上、最好是可乐浸透衣服或者把半熟芝士扣在自己脸上……但如今意识到这应该是坏日灵能的一部分,顿时就变得很是扫兴。
没劲没劲。
“作为公司狗,劣者他在下城区有恶名,才能说明他的能力的确出色。”
坏日悠然道。
罗素以前在下城区打黑工的时候,就听过这种黑称。
下城区的无码者们,将执行部和特别执行部的人,称为“公司狗”。顾名思义,就是给公司当猎犬来抓捕他们的那些人。
而除了“公司狗”之外,还有“薪奴”和“野狗”这种说法。
前者用于描述那些在上城区老老实实工作,按月获取薪水的公司雇员;而后者则形容那种,并非是执行部出身、也不为总公司服务——甚至可能连芯片都没有,本身就是无码者、却仅凭个人意愿去除恶但不一定扬善的“义警”。
毕竟拥有芯片、能够随时定位的有码者,几乎是不可能犯罪的。
或者说,假如普通人想不开决定去犯罪、甚至都用不着执行部去逮捕……
路口各处都有检测芯片的装置,也有摄像头能够进行人脸识别。于此同时,几乎每家稍微大点的店面,更是会将所有进入店面的人接入局域网,在进门的瞬间就会进行登记。
如果他们抢劫、偷窃或者杀人,大概率还没走出去一条街,公司那边的消息就直接发过来了——去自首吧。
——当然,公司其实也就那么一提。除非媒体那边发出监督,或者教会、其他总公司插手此事,他们恐怕连执行部都懒得派出。
毕竟这是“公司”,而不是“国家”,更没有成文法。
总公司不需要为居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而负责,因此他们只需要在媒体面前作出应有的表态——比如说,把对方账户上的所有财产直接冻结、房门钥匙被禁用、不允许对方进行转账或是任何类型的购物,也不允许使用各种软件。之前所购买的东西,比如说浮空车、游戏眼罩、游戏仓,也会拒绝他的使用和登陆。
与此同时,在犯人进入任何场所时,都会立刻对同场所的其他人、尤其是安保人员发出警报,允许他们进行“事前防卫”和“预备镇压”。
只是这种程度就够了。
因此,在这种数据化时代,公司根本不需要派出人员进行抓捕……除非对方是给公司本身造成了损失,那么就要立刻派出执行部把人薅回来。
其他情况下,只要手指头动一动、封锁掉对方的各种权限,犯人就只能投案自首;或者逃入黑市,拆除芯片成为“无码者”。
而无码者是真的会犯罪。
因为他们无所顾忌——会成为无码者,本身就说明他们曾经犯罪、或者有了犯罪的觉悟。
一旦摘除芯片,就再也回不去了。阳光之下的生活从此与他们彻底绝缘,终其一生都要活在商品匮乏、没有网络、毫无约束的混乱世界。
既然如此,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成群结队的在晚上跳回到上城区,进行绑架、劫掠、盗窃——钱是肯定抢不走的,但是他们可以抢走人和东西。
漂亮的女孩在下城区可以卖出很高的价钱,有些地方男孩也不是卖不出去……就算实在卖不出去,也可以拆碎了卖器官、或者卖给一些下城区的科学狂人作为材料和试验品。
或者也可以作为消耗品,来录制一些视频。除了下城区卖的很火,在上城区也有不小的市场。
他们只要没有被当场逮捕,就可以从垃圾道、污水排泄口等处钻回到下城区。
下城区密密麻麻全都是重要的工厂,只有极少的地方有网络。摄像头也被全部拆除。
在不能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情况下,就只能逼迫执行部与他们进行巷战。
然而执行部里也都是日子人。大家根本不想为总公司卖命到那种程度——毕竟如果真的有人在下城区闯出了名头,那等待着他的就是针对他家人的报复。
就像是劣者。
“或许能像劣者一样出色的人并不算少,但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们‘不敢’这样出色。”
罗素叹了口气:“总公司根本不会庇护他们,舆论更不会保护他们。人们仇视下城区的犯罪者,也同样仇视这些‘公司狗’……他们宁可他们狗咬狗死在一起,最多在他们的家人被报复的时候嚷嚷两句肃清下城区,最多也就如此。”
当罗素聊到这个话题时,坏日也是难得的叹了口气、正回了自己的椅子:“你这不就把天给聊死了吗……”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可以给你创造一个机会,让我去调查一下……你先成为法师。这样的话,计划成功会更高一些。”
“……你怎么说的这么庄重?”
罗素有些讶异:“你不是有个穿模剑法,能在很远的距离之外隔墙杀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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