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我没犯法,凭什么抓我?”吕氏仍是河东狮吼。
“这是县令的命令,你必须去。”捕快说。
“命令在哪里?如果没有,你这是滥用权力,要要到州府告你。”吕氏嚷道。
“你尽量去好吧!我们都还巴不得。要是去告,州府大人或说不定要提拔我们呢。”
“竟有这事?”
“那当然因为我们坚持原则,清水衙门,都会得到提拔,还正愁没人去告,你刚好愿意做好事,那就去做吧,我们都感激你!”捕快说。
一听这话,吕氏立刻安静下来,要做对捕快有益的事,对自己来说毫无意义,也就没必要了。
捕快以退为进,顺利赢了一局。
吕氏被捉到县衙。
李力升堂审理此案。
“大胆刁民,可耻荡妇,与人通奸,不知悔改,不知廉耻,竟然还有脸狡辩,你为了达到长期通奸的目的,竟然让你丈夫去犯罪去坐牢,然后你可以达到你的目的,简直太可恶,罪大恶极,应当严惩,说,你是怎么想这样干的?”李力厉声问道。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算命先生,你咋升官了呢?到处走,自由自在,胡说八道不好吗?愿意戴着官帽穿着官府,不说人话,你以为你是谁呢?”吕氏说。
大家一听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是找死来的,竟然不求饶,还这么厉声怼他,简直活得不耐烦,要是这样下去,天下要大乱。没有章法,没有秩序,都会乱糟糟的。
“来人,先打三十大板再说。”李力吩咐道。
“大人,别,大人,饶命,我招,我招!”吕氏立马跪下,哀求道。
“早就这样,不就得了?”李力说。
“大人,是隔壁苟建福不怀好意,常来小女家里借东西,顺便挑战小女的底线。”吕氏说。
“什么底线?”
“他就想上小女,小女不从,厉声斥责,因为看上小女的一抓一大把,小女根本看不上苟建福。但是,苟建福离小女家太近,没事有事都要来看小女,小女的丈夫吕茂岱很能干,活儿有很多,总是忙碌,没有时间陪着小女,小女没办法,只有半推半就,就这样勾搭成奸。”吕氏说。
“真不要脸!还说得出口,这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臭鸡蛋招引苍蝇,好鸡蛋没缝儿,苍蝇也无法入口,你就是一个坏蛋,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了丈夫,还想情夫,你到底要几个才满足?还有,你本来偷偷摸摸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陷害你丈夫呢?”李力问。
“他窝囊废,一点用都没有。”
“怎么这样说?”
“只会做活,木匠活儿就是干得再好,不懂风情,不懂女人心,不会哄人,三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和这样的闷葫芦在一起生活,难受死了。”吕氏说。
“你丈夫挣钱养家糊口,你不用干活,养得你白白胖胖,风吹不到,雨水淋不到,冬天有火烤,夏天晒不着,很多女人都求之不得这样的生活。你丈夫回来还给你做饭吃,处处都让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力说。
“我要的是爱情,不想和一个哑巴生活在一起,做的再多,也不如嘴巴甜一点的好。我要的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死气沉沉的婚姻生活。”吕氏说。
“那么,苟建福给你爱情了吗?”
“给了,苟建福很会哄人,嘴巴甜,天天和我说恩爱,我就爱听这话。”
“苟建福会干什么?”
“他会和我做那事,特别好!比我丈夫好多了!”
“本官是问,苟建福有什么手艺?靠什么为生?”李力问。
“他啥都不会,只会谈情说爱。小女就是喜欢他!”吕氏说。
“你丈夫挣钱给你花,你却用来养情夫,你还说你丈夫不好,说你情夫好。那么,能拿出手到台面上的的男人,只有你丈夫,你的情夫再好,也是小偷,靠偷偷摸摸吃软饭为生,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如果你丈夫不给你钱,你的丈夫中断了你的粮食,你和你的情夫将靠什么为生?难道依靠爱情?天天卿卿爱爱就能有饭吃吗?”李力问。
“这个没想过,反正有丈夫给钱就好。”
“你真是徒有其表,一点都不动动脑筋,你的丈夫因为爱你,但不会表达,把所有钱都给你,你却不珍惜,饱暖思淫欲,和邻居苟建福勾搭成奸,你应该悔改,不考虑考虑乡村里的人的看法,竟然长期这样,败坏了风气。没错,去村里算命的正是本官,本官已经确定苟建福和你勾搭成奸的事实,你也在人群中,可能对本官有印象,没想到今天本官审理此案,你也要悔改,要不然就会亏欠。对于你这样的伤风败俗的,哪怕你长得再漂亮,也要惩罚。”李力说。
“怎样处罚?希望保一条命。”吕氏说。
“对于你这样的人,死了最好!只是本官不判处你死刑,交给家族处理。”李力说。
“大人,千万别这样,家族的处罚最重,交给他们,小女必定会死。求大人开恩,网开一面,哪怕打板子发配边疆都行。”吕氏说。
“这个由不得本官作主了,由家族来处理,更有利于教育后人,整肃地方上的风气。就这样定了!来人,将吕氏交给乡里吕氏宗祠解决。”李力言道。
衙役领命,在等吕氏签字之后,交给了吕氏宗祠。
接着,从牢房里提出来苟建福。
李力对苟建福还没开始提问,他就“噗通”一声跪下。
“大老爷,那狗被吕茂岱杀了吃了,我也不追究了,我撤诉,我撤诉。不告了,不告了。”苟建福说。
“不告了那怎么行?说告就告,说不告就不告,你以为这衙门是你家厨房还是堂屋?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别搞错了,公堂可不是你家堂屋,到了这里,不说清楚,怎么能走得成?”李力说。
“小民不告了,怎么走不成?”
“刚才不是说了,你的狗被吕茂岱的老婆吃了,吕茂岱没吃,你告了吕茂岱,现在又不告了,那么吕茂岱的老婆也不会依你,做鬼也要来找你讨个说法的。”李力说。
“她?她怎么了?”
“你别装糊涂,你和她之间的事,民间早就传开了,只是吕茂岱不知道,没有人不知道的,你在这里还装无辜和清纯,简直不要太搞笑。”李力说。
“小民真不知道。还望大人明示。”
“看来,不打你是不清醒的,来人,给他打十板子,让他清醒清醒。”李力命令道。
苟建福一听,立马腿发软,不由自足地颤抖起来。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小民愿意招供,全部招供,一点都不留。”
“好,说!如果撒谎,左右都听好了,发现他撒谎,别客气,一律狠打,打死了本官负责。”李力说。
看来李力多么憎恨像苟建福这样的人!
“大人,小民看上了邻居吕氏,心想如果和她睡上一觉,死了都值得,有了这个想法,就特别关注他家,看吕茂岱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这个中间,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做事,小民试探了几次吕氏,没想到吕氏竟是水性杨花之人,很容易上手,她也自称有过几个情夫,后来不是死就是残疾,要么就是老的快死了。小民是她最后的一个。不知道以后,小民不合她胃口,会不会也把小民当成垃圾扔掉呢?”苟建福说。
“你说对了!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她从来不说,只是装的像,很清纯,实际很复杂,很肮脏。”李力说。
“多谢大人提醒,小民还真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复杂!”
“那你怎么想的?”
“小民上当了,不该去沾惹她的,小民现在很后悔。”苟建福说。
“你还算老实,不过,这个不能成为饶恕你的借口,要给你一个教训。你是吕氏宗祠的人吗?”李力问。
“小民不是。”
“那就好!那么,你就可以捡到一条命了。”李力说。
“此话如何解释?”苟建福说。
“你是吕氏宗祠的人,要是奸夫荡妇,依照族里的规矩来处罚,具体怎样处罚,要看家族规定。这里不方便说,要怎样处罚你,家族规定说了算,你就等着好看吧。”李力说。
苟建福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莫非是活不成了?有的家族规定比法律还严厉,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啊!
果然,李力查清楚了苟建福的确不是吕氏宗祠的,他被李力打四十大板,发配边疆,进行劳动改造,这事弄的,贪图一时之欢,损失一条狗,自己失去自由。
再说吕氏交给吕氏宗祠,被判沉潭。
吕茂岱纵然不舍,家族势力太大,也无权抗衡,不过,有媒婆已经上门,准备给吕茂岱介绍新媳妇。
吕氏为了爱情,结果沉入潭水水底,与鱼虾为伍,算是得了一个归处。吕氏被娘家人领回尸体,埋入乱坟岗。
吕茂岱后来结婚,找了一个不太漂亮但是勤俭持家的,生了十个孩子,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过了几年。李力还在襄阳当县令。
一日,有人击鼓,李力升堂,一看,击鼓人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击鼓人说:“大人,小人是吕茂岱。”
“哦,是你啊!偷狗的贼!哈哈!”李力说。
“大人笑话了!幸亏大人明断,让小的旧媳妇去了,来了新媳妇,生了十个娃娃,负担不轻,所以种点田地,贴补家用,年纪越来越大,恐怕干不动木匠活了,就盘点田地,好请人耕种,有了收入,不至于让一家老小饿死。”
“哦,原来民生艰难,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正发生的事,你今天来击鼓告状,是出了什么事了呢?”李力问。
“大人,是这样的,去年年成不好,做木工活的人多,活儿少了,一大家子人要吃喝,没办法,只有去老丈人家去耕地,老丈人给一些吃的粮食。老丈人家的耕牛不够,小的就带了自己家的一头母牛前往耕地。给老丈人家耕地。”吕茂岱说。
“这个是好事啊!没有什么问题吧!”李力问。
“是没问题,只是母牛到了老丈人家,连续生了好几头牛犊。岳父看了眼热,就要霸占小的的牛,等小的做完啦活,要告辞回家的时候,老丈人就硬生生地扣下了小的的母牛和小牛,一头牛都不让小的带走,小的快要气死了,他说,凭什么说牛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带来的母牛生的牛犊?”吕茂岱说。
“他是不是知道你结过婚,前妻被族人处死的事?”李力问。
“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小的的现在的妻子已经知道了,偶尔会提到这事,想必老丈人也知道一些风声。”吕茂岱说。
“那前妻和他也没关系啊!不能因为你前妻的事,来惩罚你吧!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任何权利来扣你的牛和牛犊的。”
“是的,大人,小的实在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来寻求帮助。希望大人给小的撑腰,拿回小的家的牛,因为要耕田地,必须要用牛,没有牛,很吃力。”吕茂岱说。
“这事不难,不过,你要吃点苦头,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李力说。
“大人,别说吃苦啥的,只要能弄回小的家的牛,就是掉层皮,小的也愿意。小的知道,岳父十分难缠,很不讲理,口碑都不好,小的的媳妇也不喜欢她父亲,可是没办法,他的父亲十分小气,对人比较霸气,不是因为是小的的岳父,孩子们吃饭有问题,也就不会去低声下气地给老丈人耕田了。受罪,又受气。大人说吧,需要小的干什么?”吕茂岱说。
“也没什么,你要配合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动弹,一切都听本官的安排,你只需要配合一下即可。只要合作好了,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你的母牛和牛犊一个都不会少。”李力说。
“没问题,大人只管吩咐,要让小的怎样做,小的就怎样做。”吕茂岱说。
吕茂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他现在有了主心骨,还是李力厉害,有了李力,一切都好办,他对未来充满信心,仿佛他正在牵着他家的牛往家里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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