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堃回讯同意乐子去边城历练一年,第二日得到这个消息的乐子,立刻屁颠颠去找他老爹,拿着鸡毛当令箭,就说是他师父如此吩咐,师命难违不得不去云云。
张观主在膳堂外面听着,差点被那混小子气笑。
老瘸子是个讲规矩的老江湖,再怎么不舍,也说不出口让儿子留下来的话。
眼巴巴看向门外的观主,老脸上布满愁苦、担忧。
去年劝慰韦兴德,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轮到自个家了愁肠百结、纠结万分,什么曾经的英雄气概豪情任侠一律都是屁话。
张闻风瞥一眼在老瘸子背后打躬作揖的乐子,与走出来的老瘸子道:“瘸叔放心,我到时派山獾给他们做护卫,再则有韦敬杰他们几个传授经验,比自个去摸索要强不少,都会安排妥当。”
“能不能还是让驴子跟着去做护卫?”
“驴子混的时间久了,会被对面高手针对,不如派山獾这个生面孔安全。”
“对对,还是风哥儿考虑周全,驴子那货爱现,蹦跶了一年,只怕已经引起对面的注意,是江湖大忌。那个,山獾的本事和驴子比起来怎样?”
“差不了多少。山獾这几年在土护法的教导下将性子磨去,遇事不再毛躁。”
“那就好,那就好,哦,还有一点,风哥儿别嫌老头啰嗦,山獾不像驴子能够开口说人话,战场上沟通起来且不是很麻烦?”
“怎么会呢?瘸叔见外了。您与山獾打交道少,山獾会说人话,它只是不怎么说,不信您问问乐子,他们待一块的时间可不短了,相互熟悉得很。”
张闻风微笑着为老瘸子一一解惑,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瘸子回头看向笑呵呵没心没肺应“是”的乐子,气不打一处来,抬起那条瘸腿踢了儿子一脚,看着儿子夸张地抱腿蹦跳叫痛,骂道:“臭小子,催你找媳妇次数多了,故意怄你老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那些小九九……”
“爹呀,您喝酒消消火气。”
乐子赶紧递出酒葫芦,打断他家老爹的话。
老瘸子扒开伸到面前的酒葫芦,气哼哼往厨房走,道:“晚上我找山獾喝酒去,等驴子回来,让驴子给它干儿子好生说道说道。”
乐子已经习惯了他老爹的办法,对观主做了一个抱拳感谢手势。
张闻风微笑着点头,沿着走廊往练功房、训堂方向巡视,一圈转下来,指点了几个小家伙的剑术,给几个绘制符箓的弟子做了示范,又校正几名弟子念经些许不准的音韵。
自从观主静坐古树下,给道观众多弟子展示了神奇的功德念力,推开一扇只存在典籍中的崭新门户。
对此感兴趣的弟子,尝试着接触此道,并请教观主其中诀窍。
近中午时候,张闻风接到朱浔的飞剑传讯,说玉龙观准备周全,三阶丹师过几日将开炉炼制积善液灵丹,请他派遣仙灵观的炼丹弟子提前去等着。
张闻风回复了朱浔,写一封信派何和跑一趟定西城,在城外汇合严静,护送严静前去玉龙观。
半个月后,张闻风再次接到朱浔的飞剑传讯。
“……丹师竭尽全力,第一炉出实丹四枚,今次第二炉灵丹炼制完毕,出实丹五枚,盼贤弟前来商榷要事,恭贺大驾光临……”
他能想象到朱浔合不拢嘴的模样,他也摇头笑了笑。
第二炉丹药能出五颗,丹师很拼了,属于仙灵观的半颗交换给玉龙观亦无妨。
将飞剑回传,他与山长打过招呼,即刻启程赶往都城方向。
下午赶到离都城往南两百里外的玉龙观,与重天殿不同,玉龙观是建筑在平原之上,占地七八十里,地盘上只有三座拔起来的高峰。
无暇欣赏玉龙观的风景底蕴,张闻风与朱浔在玉龙峰半山腰的亭子里喝茶,交接了四颗珍贵的破境丹药,剩余的半颗丹药交换事宜,没怎么费口舌,张闻风直接提出他需要玉龙观库存着的“玉树木”木片。
他即使拥有不知品秩的玄元剑,寻到合适的珍稀灵木,仍然值得入手。
朱浔没有二话,吩咐弟子从宝库取来玉树木片和二十颗三阶晶石。
双方算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张闻风见了前来学炼丹术的严静,和一直在玉龙观客院等着的何和,说了一阵话,让两人在玉龙观再待半月,潜心学习,婉拒朱浔留客,告辞离去。
返程路上,他特意转到南江州城,拜托何广君请其师父出手,帮着将珍稀的玉树木片精心打造成木剑,他支付量身定做的费用。
他自己也会凋琢木剑,能做到形制独特,却不懂里面的炼器门道,做不出引导元炁丝丝入扣的境地,便不会献丑浪费好东西。
仙灵观目前底子薄弱,差缺各种高阶技艺人才。
迎头赶上需要时间,他在为弟子们创造与大宗门交流学习的条件。
翌日下午,未时二刻,张观主领着所有在道观的弟子,和山长一起来到山门牌坊前,他昨日连夜赶回道观,就是因为提前收到传讯,去边城的历练队伍今日回归。
他要给历经劫难的弟子们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来了,来了。”
在路口探望的韦敬成激动大叫,赶紧缩回来,与他爹韦兴德站一起。
紧着便听得熟悉的“得得”声,驴子一个急停,摆臀甩尾,卷起官道上一片灰尘,脑袋朝向牌坊后面黑压压的队伍,咧嘴露齿怪模怪样笑道:“我的个乖乖,好大阵仗!驴爷我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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