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有着两颗巨大的金色眼瞳,脸看上去很是光滑,像极了褐色鸡蛋。嘴巴侧边长着一对尖牙。没穿任何类似衣服的东西,全身呈灰色,漆黑的手脚宛如昆虫般细长。上臂附近显现出太阳神的纹章。这家伙难道是『传道士』?疑似『传道士』的怪物时而闪躲阿尔文的攻击,时而用手臂接下剑击。那双手臂乍看之下很柔软,但似乎相当坚硬。即便劈砍了数次,攻击都没有奏效。糟糕。『传道士』对阿尔文来说太棘手了。秘密曝光那些事等会再说,没时间犹豫了。取出『拟造太阳』(【Temporary Sun】),正准备咏唱咒文时,裤脚忽然被拉住。「等,等等……」满身鲜血的维吉尔背靠着石壁瘫坐在地上。瑟拉菲娜倒在他身旁,血液自脖颈流淌而出。很明显已经走了。「马修。你为什么会在这……」没空解释了。维吉尔伤得很重。我蹲了下来处理他的伤口。话虽如此,我能做的顶多只有替他止血罢了。能否得救取决于当事人的命够不够硬。「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清楚。我们突然就遭到袭击。克利弗死了,瑟拉菲娜也……」为何『传道士』会盯上『战女神之盾』(【Aegis】)? 是有什么理由吗?本想再听多打听一些情报,只见维吉尔神情十分痛苦的咬着牙。没法继续下去了吗。「我现在马上叫人过来。安分点待在这等」吹响口笛。这是从冒险者公会那拿到的。虽然有引来魔兽的风险,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维吉尔抓住我的手摇头道。「……快逃,不,拜托了,让阿尔文她们逃走」对啊。诺艾尔和拉鲁夫怎么样了?那两人也被解决了?回头看去,只见拉鲁夫与诺艾尔倒在阿尔文身后。鲜血自诺艾尔的脑袋瓜上流出,而拉鲁夫则抱着她试图撤退。但似乎因为大腿负伤的缘故,仅能像一只蚯蚓一样缓慢移动。老是在关键时刻掉炼子。替维吉尔做完应急处理后,我跑了起来。『拟造太阳』(【Temporary Sun】)伴随咏唱出的咒文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辉。「是头部,针对它的头部攻击!」大喊的同时一把抓起手边的石子,朝『传道士』全力扔过去。用我的怪力打中的话多少能牵制那家伙才对。正当我认为能石头会与头部发生强烈碰撞的瞬间,『传道士』的身影如阳焰一般变得模糊。丢出去的石头穿过身体,砸在墙上碎裂开来。又是些邪门的东西。阿尔文则惊讶得睁大双眼。「马修?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货的弱点是头部。把脑袋切下来!」「……我等会再听你解释!」听完我的提醒,阿尔文一口气缩短了跟怪物间的距离,冷光一闪。令人印象深刻的斩击,可别说头了,不论朝哪边攻击,剑身都会直接穿过怪物的身体,宛如幻影一般。『传道士』挥动它漆黑的手臂予以反击。阿尔文轻而易举地被击飞,一头撞在墙上。「混蛋!」尽管我从旁对『传道士』发起攻击,对方却不为所动。只见拳头直接穿过它的身体。完全没有击中的手感。我方的攻击无效,还只能单方面承受它的攻击,这未免太犯规了吧。「为了姬骑士还特意跑进『迷宫』里,真遗憾呢」『传道士』语带讽刺地说道。声音十分低沉。「这座城市注定灭亡。地面那群愚蠢的家伙也将全部死绝。然后,吾等伟大的神明将再次降临于大地之上」「替蛆虫卵太阳神跑腿的家伙倒是挺会说梦话的」「凭借你现在的灵魂商且无法理解。但你只要不断修行,促使灵魂升华后自然就会察觉到了。接受吧,马修」当想反驳这神似狂信者们说教的措辞时,我注意到了。「难不成,你就是『教宗』?」『神圣太阳』(【Sol.Magni】),太阳神信仰的激进教派且与『传道士』有着不浅的关系。即便『教宗』本身就是『传道士』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要逃就趁现在,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传道士』及不否定也不肯定。无所谓,不论是不是,对阿尔文出手的家伙都得死。仅此而已。马上送你下地狱,话讲到一半,眼角的余光便捕捉到了某个正在晃动的身影。「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阿尔文爬起身,再次握住长剑。「胆敢夺走我同伴的性命,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还。给我站好,下三滥!」只见『传道士』畏缩的稍稍弯下身子。诡异的动作。他在动什么歪脑筋? 还是说那是准备发动法术的姿势?不知为何摆起架式的『传道士』全身颤抖的握紧拳头。它瞪了眼阿尔文,反手就是一刺。只见它的拳头青筋暴起,浮现出青白色的电光。明明还没出招,那股力量的余波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不妙。有什么恐怖的玩意要来了。「……不准,命令我啊啊!」似乎是触碰到它逆鳞。它激动的打出了必杀的一击。「休想得逞!」阿尔文一剑向它砍来,试图抢在被攻击前击倒对方。「快逃!」我大吼着并用力一蹬。沐浴在『拟造太阳』(【Temporary Sun】)的光辉下冲了出去。握紧拳头,对准迫近的『传道士』打过去。只要命中的话,我有自信将那部分的躯体打烂,即便杀不掉也能让它的攻击落空。最坏的打算是由我替她扛下这一击。但我的拳头…….身体穿过了『传道士』的躯体,没有丝毫命中的手感,彼此交叠的瞬间,与之对视。愉悦、欢喜、亦或是嘲笑。寄宿在那巨大眼瞳中的情感使我砸了砸嘴,随后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一瞬间感到有些眼冒金星,但我立刻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传道士』手上的电光化作一道耀眼细长的光线。阿尔文的家传宝剑一瞬间遭到破坏,连同胸口也被贯穿。刹那间,我的世界顿时失去了色彩。听见了两次断剑坠落的声响。一个是飞出去的剑刃,另一个则是自阿尔文手中滑落的剑柄。阿尔文吐出一口深红色的鲜血,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向我伸出手仰面倒下。「阿尔文 !」二话不说用披风压住胸口的伤口,但血液依旧不断溢出。「马、修。对、不起」「行了先别说话。伤口会裂开的」「『深红的姬骑士』在临终之际也是如此凄凉呢」『传道士』讥笑似的耸了耸肩,从体内取出一个黑色球体。对着像是黑曜石的玩意开始咏唱。「『伟大的神啊。盛宴的时刻来临』」黑球浮现出不可思议的文字,飘荡『传道士』的头上。「『请将恩宠赐予我等』」最终黑球向脚边靠拢,坠落在『迷宫』的地板上。刹那间,地面彷佛泛起一阵波澜,将黑球悄无声息的吸了进去。随后又变回了一片平凡无奇的地面。「这下就结束了。已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兽潮』」接着,『传道士』转头看向我们这。手中再次汇聚起闪烁的光辉。是刚才那招吗?「看上去很难受呢,就让我送你们上,路」直到中途语气都十分嚣张的『传道士』忽然沉默。只见它神情痛苦的抓着胸膛,大口喘气。怎么回事?「该死,就只差一点而已……」瞥了我们几眼后,它笑了出来。「算了,伤成那样也活不了多久。尽情的痛苦挣扎吧」大笑的同时,一团浓雾围绕在它身边。等到雾气散去时,『传道士』已经没了影子。「……逃过一劫了吗?」继续下去明明能把我和阿尔文都杀了。因为是『受难者』所以放我一马吗?思绪被痛苦的闷声打断。现在不是想事情的时候。「……马,修」「不管是谢罪、道谢还是责骂都等会儿再说。现在得治疗伤口才行。振作点!」「我,只能,走到这里了吗」阿尔文伸出鲜血淋林的手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我还,不想死」「啊啊说的对,你才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你说过要将故乡的魔物消灭,复兴王国、衣锦还乡对吧」伤口好深。连后背都被贯穿了。与方才身亡的魔术师克利佛是一样的手法。糟糕。这样下去数不到100她就要死了。周围的雾气变的稀薄。是因为那个『传道士』离开了吧。错不了,雾气就是那家伙搞出来的。「好,黑。马修,你在哪……」阿尔文的手变得无力。「喂—有〔请不要转码阅读(类似百度)会丢失内容〕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