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3章暗香
想想孙红衣口中的这位孤寂的先行者，方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见见这位暗香山人。”
孙红衣顿时一脸开心的模样。
不一会儿，两个人收拾停当，就准备出发了。
这孙红衣进出自己的地盘，当真是声势浩大，一群侍女又跑出来恭送。
方程也在这些人当中，看到了岳春岚。
此时的岳春岚，脸色好像有点难看，或者说，有点不自然。方程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方程并没有刻意得去和岳春岚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方程头疼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冼先生，红衣姐姐，你们要出去吗？”岳春岚倒是先和两个人打了声招呼。那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
孙红衣想来都是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所以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开口说道：“嗯，出去有点事儿。”
“对了，我说春岚妹妹，以后，你干脆就加入我们持国殿吧。我看你在锻器上边，天赋不错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到四品锻器师了。”
“我帮你安排安排，去那锻器谷吧。”
岳春岚楞了一下，然后看着一脸坦荡又英姿飒爽的孙红衣，心里有点羡慕和酸涩，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得说道：“谢谢孙姐姐。不过……”
“我听说这持国殿有一处剑谷，我想做一名剑仙，能像您一样，出入自由，潇洒翩翩。”
孙红衣倒是惊讶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岳春岚怎么想起来做走剑修的路线了。不过既然人家开口说了，自己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孙红衣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行，我帮你安排，回头就让你去剑谷。”
简香柳站在旁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听到小姐的要求之后，忍不住得小声叹了口气。
离开了红衣谷，方程在孙红衣的带领下，一路向外飞去。
差不多飞了半天的时间，两个人来到了落孤山脉外，一座规模比较大的城领。
这是百花领，这个领占地面积极大，既然叫百花，里边自然是各种各样的花树都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东华界进入了严寒期，很多的花都衰败了。
树枝都是光秃秃的。
孙红衣对方程说道：“这暗香山人行踪不定，不过有人说，曾经看到他来这百花领买酒，想来，这个人应该是为了麻醉自己身体的痛苦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还会继续过来，所以，咱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方程点了点头，然后到了百花领中，打听打听，最后找到了这里边最有名的酒家。
百花酒楼。
这里边的打扮陈设，和东华界的风格一致，都是极尽奢华。
这里边的大厅，也是方程进入修行界，再到仙界以后，遇到的最豪华，最像以前在地球那种五星级酒店的。
在这大厅里边，有很多的取暖炉，里边燃烧着不知道是炭火，还是那特殊的可供燃烧的器料。
不过想想这东华界的奢华程度，应该偏向于后者吧。在这个大厅中，还有不少穿着清凉的舞姬，这些人扭动身躯，吸引着客人。看起来诱惑至极。
方程和孙红衣刚一进来，就有人迎上来接待了。
这是一个长相不错的舞姬。这人笑嘻嘻得说道：“先生，长夜漫漫，雪儿颇感寂寥，不如晚上，我们去房间促膝长谈，秉烛夜话怎么样呀？”
方程笑着摇头，想不到这东华界，还真是如此开放啊。
看着舞姬还待说法，方程说道：“这不是，已经有伴了。姑娘还是找别人吧。”
哪想到，那舞姬不仅没有离开，反而笑吟吟得说道：“不妨事，三人一起，更是温暖。”
“滚开！”
孙红衣冷冷得说了一句，然后显露出了灏仙的威压，把这舞姬给吓退了。
方程摇了摇头，一脸苦笑得说道：“这不是你们东华界的作风吗？怎么，你好像也有点反感啊。”
孙红衣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不知道，现在东华界追求享受，已经到了一种让人担忧的地步了。这东西，最是腐化人的意志了。”
“现在的东华界，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精英了。那南詹界和北芦界都是英才辈出，就算是那西贺界，虽然说有点青黄不接吧，可是人家天才也不少。”
“现在唯独我们东华界，就剩下一些老人在那撑场面了，年轻一辈，早就人才凋零了。”
“这就叫自甘堕落啊。贪图享受的结果。估计再过个几千年，我们东华界，就会彻底的没落下去了。”
方程对此，也只能无奈得摇头。这种事情，好像自己还真没有什么立场劝说吧。
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没多久，外边就开始纷纷扬扬，降下来大雪了。
这雪花飘飘扬扬，片片都好似鹅毛一般。没多久，整个世界都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银装，然后营造出了一种如梦似幻的冰雪世界。
在这风雪中，有一个身穿麻衣的老人，慢慢得走进了百花领。这人佝偻着腰身，一副老得走不动道的样子。眼神黯淡，行进的速度很慢。
看起来就好像将死之人似的。这人的手里拎着一截枯枝，上边零星挂着几点寒梅，然后慢慢得向着酒店走来。
看着外边的大雪，方程温酒闲话。心情也是惬意无比。这还是他来到这仙界之后，看到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雪。那仙人手段弄出来的自然不算。
毕竟那南詹界气候炎热，很少能见到雪花的。北芦界倒是漫天大雪、天寒地冻的，不过方程始终没有机会成型。那西贺界倒是四季分明，不缺雪景。
可是方程进入西贺界之后，就始终在广目殿仙境中呆着，那里边四季如春，什么时候能见过这么大的大雪了？
所以说，现在能见到这仙界的大雪，方程还是非常开心的。
“这雪还真是不小啊。”方程开口赞叹道。他倒是想要拽两句关于雪的词儿呢，不过想来想去，肚子里好像来来回回就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两句了。
用在这里也不合适啊。这里毕竟是东华界，不是北芦界。
所以方程也不献丑了。
孙红衣笑着说道：“是啊，你运气不错，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啊。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我东华界的好兆头呢。”
“呵呵，想多了吧，要是这大雪能是好兆头的话，那北芦界早就称霸仙界了。”
方程调侃道。
两个人正聊着呢，大门打开，然后无数飞雪伴随着寒风，吹入了酒店中，为温暖的酒店带来了一丝凉意。
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灰袍麻衣走了进来。这人气若游丝，走起路来都有点费劲似的。手里拎着一截枯枝，上边几多寒梅，看起来殷红如血。
“店家，来两坛绿萼酒，顺便再来一盘土龙肉。”那老人颤巍巍得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这酒店的老板是一个美女，她来到老头的旁边，一脸轻蔑得说道：“老东西，这绿萼酒和土龙肉合适顶级的食材，价格昂贵，看你这一身穷酸相，你有酒资吗？”
那老人把手上的枯枝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淡淡得说道：“这是红葳蕤，五品的药材，抵得上你的酒资了。”
听了老头儿的话，旁边的客人都一起往这边看过来。
方程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红葳蕤可是梅花中的异种，平日里只能用鲜血培养。这开花时，药性浓厚，可以炼制五品大还丹，是一种相当珍贵的药材了。”
听到方程的话，旁边众人都感觉到一阵眼热。看向老头儿手中的枯枝，也充满了贪婪的神色。
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站起身，嘴里骂咧咧得说道：“哪儿来的要饭的，随便弄一截枯枝就敢冒充红葳蕤？当别人是傻子啊？”
这汉子身材高大，看起来颇有气势，一身修为也到了荒仙境界了，说起来，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现在一边骂，一边冲着老头儿走去，目的当然是为了那桌子上的枯枝。
“滚开！”老头儿的声音不大，不过这语气却大得很。
“哎呀卧槽，居然敢骂老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汉子直接一瞪眼，冲着老头儿的肩膀抓去。
看那人单手伸出，势大力沉的样子，恐怕一抓之下，就要捏碎老头儿的肩膀了。
“废物。”
老头儿直接拎着枯枝一挥，只见上边的几朵梅花飞出，那速度快如闪电，一闪而没。
“灏仙……”那汉子两眼一瞪，轰然倒下。在他的喉咙位置，还插着几朵梅花。那梅花本来还只是淡淡的粉色，但是插入这人的喉咙处，居然开始吸食血液。
没多久，那梅花就变成了大红色，看起来妖冶美丽。
周围的客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双腿都在哆嗦。这百花领虽然是一个大领，而且距离那持国殿很近，平日里也不乏灏仙元仙之类的高手过来。
可是灏仙就是灏仙，在众人眼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那老板再也不敢啰嗦，赶紧进去把酒肉端了上来。
整个酒店里，已经是寂静一片。
那老人正在喝着酒呢，方程已经笑着走了过去。
他自顾自得搬了一把椅子，然后坐了下来，接着开口问道：“老先生，请问您是暗香山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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