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意想不到
“怎么了吗？”
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的小哀，不免有所担忧，以为对方的伤势出现裂开症状。
“没......没事。”暗爵收敛起沉陷于的自我思绪，他说：“刚才......全部都听到了？”
说完这番话，紧握着手机的右手，力道倏地增大，手背上的青筋亢奋般的突显出来。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极其微妙而紧张。
倘若，他的房间另有他人的话，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场面吧。
为什么呢？
谁会相信，往日那位尽人皆知的冷酷无情的杀手：WM。会被一个六七岁年龄的稚嫩小女孩所左右着情绪，仿佛于一只能任人可欺的惊弓之鸟。
当然，这只局限于她面前而已。
“啊，听到了。”小哀依旧满不在乎地道。
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电话里，另一端的那个男人，会因为她的一言一行和声音的起伏度而变得一惊一乍。
虽然，小哀搞不懂他这种突如其来地谨小慎微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但也不会太在乎，她微眯双眼看向手机屏幕，质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相对来讲，的确是没有问题，但又有问题。”暗爵皱了皱眉，思考了将近半分钟后，得出了这样的结果，一语双关地道。
“啊？”蕴含着难以置信地音调不禁增大了几分，小哀一头雾水，她很是无语道：“从刚才到现在，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净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奇怪话，能适可而止了吗？”迟疑半会，不确定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语无伦次的，该不会那天，除了身体受伤以外，脑部也遭到剧烈撞击了？”
“......”
听到如此话语，暗爵明智性地选择闭口不言。
这种听似担心，实则暗藏玄机的语句，他向来不会应答。
他知道，不管此时再怎么去解释都无济于事。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将焦灼的心情安抚至平静状态，才不会影响稍后的情况。
“嗯？”终于有所察觉到对方的异常，小哀蹙眉道：“你是不是伤势恶化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暗爵毫不犹豫地否决道。
“别骗人，你这个笨蛋。”小哀压根就不相信，直觉地认为他隐瞒了某些事情。
每次，只要一出什么状况，他就是这种做贼心虚的反应。
“......小哀。”琢磨许久的暗爵，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呼唤道。
“说。”
如往常的清冷语气，无异样可言。但是，俏丽的面容却透显着少许地认真神情。显然，清楚接下来的话题肯定非常重要，不能继续用平常的敷衍态度来对待事情了。
“你不害怕吗？”暗爵眯起了双眼，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电话里一切的细微动静。
“害怕？”小哀沉默片刻，平淡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害怕什么？而你口中的害怕指的又是哪方面。”
“......”一连串犹如连环炮似得疑惑，打的暗爵措手不及，彻底愣了起来。
已经习惯了电话里头时不时会像当前这样一言不语的局面后，小哀挑眉道：“难道，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没有。”暗爵连忙答道。
『又是这句话。』
小哀有点心力交瘁，抬手扶额地摇头。
“那你......”正准备追问下去之时，暗爵主动打断了她的话。
“会恐惧我，惧怕于身为WM的我，到最后你会像那些人一样远离我，甚至用厌恶的眼光看待我。”
缓慢而字句清晰地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所压抑许久的心结。
“......你......”
出乎意料地问题，一时之间，小哀都不知如何快速而一阵见血地给予回应。
只是，不论她怎么去设想各种不同的缘由都好，完全搭不上一点关系。难免会感到丝毫意外。
暂且撇开小哀的情绪与否，暗爵自顾自地说道：“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就是那位被世界各地新闻报道的灭绝人性的杀人魔，WM。”他说：“为什么还要帮助我？难道，你不知道协助我这种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于非命的人，会给你带来多少的绝望和灾难吗？你不怕哪天我会连同你和阿笠博士一块杀害吗？你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我告发给警方们处置，甚至把我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话毕，暗爵松开了紧紧攥着产有数百道皱裂的白色被褥。
拿开左手之际，不禁发现手指所抓的位置存有五道深深地撕破的痕迹，里面的棉花都一目了然。
但他全然不顾，几乎是将此生最集中的注意力都放在电话里的小女孩。
沉寂的这段时间内，暗爵像是度过了无数个年月日，急速跳动的心脏快要逼到他喘不过气来。
终于意会到那个蠢男人纠结的‘罪魁祸首’，小哀那惊异地神情，慢慢转化为温和的笑意。
『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呢。』她内心忍不住感叹道。
至于，她为何会帮助他，为何会对他的所作所为和身份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直接选择包庇的态度。
其实，她也道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活动。
只知道，遇见他的那天起，她就产生出一种同类人的怜悯感，后面却在不知不觉中转为不可替代的依赖感，不可言喻的安全感。
这是连江户川都不曾给予的情感。
从很早之前，她就比他先要觉察到这个令人难以言辞的‘麻烦’了。
只是，从来都不摊开来讲，而是埋藏在一个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
这不就是她，灰原哀惯用的手法吗？
随后，小哀稍微调整下状态，没有破绽性地平淡道：“我说你啊，能别擅自把你自己定义的思维方式同化到我身上吗？你这个无脑男！”
“欸？......”
始料不及的处境下，莫名地给对方冠上一柄‘无脑男’的称号，暗爵感到十分的哑口无言。
小哀换个舒适的坐姿，戏谑道：“说到杀人，我也不比你少吧。”冰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嘲弄，她说：“我研究出来的APTX4869的药物，组织可是用来清除叛徒的致命性武器。论说我们之间唯一的不相同点，大概就是无形和有形的区别罢了。”
“不，这不一样。”暗爵平淡无奇地再次否决她的自我认定，他说：“我知道，你跟黑衣组织的研究理念并不同。确实，你研究出来的药物是残害了许多无辜的人们，但又如何？这跟你的当初研制它的信念有关系吗？你也是受害者，也是遭到药物送至‘地狱’而身受折磨的普通人，你不过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为什么总要把不属于自己的罪孽全都附加于自己的一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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