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致命一击

                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一边喝斥着城卫军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急切,如果真让这八名南域使者在这个时候跑掉,那就真是有理也说不清。然而,城卫军又岂会真听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话滚开。一个个城卫军都是拼了拿的“护”在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面前,任骂任喊,丝毫不退一步。八名南域使者看到这一幕,都是纷纷对视一眼,没有再犹豫,很快就冲开家丁们和衙役们的围困,朝着远方遁去。“休走!”左相郁一平是真的急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城卫军不城卫军了,眼中寒光一闪,身形也化为一道流光从城卫军的包围中冲出。直接就将七八名城卫军掀翻在地,口吐鲜血。“啊,郁相杀人啦!”“郁相……我们都是保护你的啊!”“哎呀!”被带翻的城卫军们被左相郁一平身上的气势冲开,一个个都是叫喊了起来,一边叫也一边朝着地上倒去。而其它的城卫军同样高声喊叫起来。“郁相手下留情!”端王林新觉手中的剑在这个时候也终于抽了出来,化为一道青色的剑刃拦在了左相郁一平的面前。“郁相何故对城卫军下此狠手?”“……”左相郁一平心里恨啊。他当然知道端王林新觉在打着什么主意,可是,有些话他却不能说,也无法说,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冲出去。拦下八名逃向远处的南域使者。身形一动,牙关一咬,也不再言语,直接带起一道残影绕过端王林新觉,再次朝着八名南域使者逃跑的方向冲去。然而……经过端王林新觉这一拦,其它的城卫军却已经再次拦在了左相郁一平的面前,一杆杆长枪就像城墙一样抵在左相郁一平的面前。“让开!”左相郁一平手一动,一道灿烂的光华也在掌心出现,就如今夜的月色一般明亮。而随着光华的亮起,一股寒气也直接将拦在他面前的城卫军们再次推开,甚至地面上,都有着淡淡的冰霜。这样的一幕,顿时也让周围的民众们吓得不轻。“快跑,打起来了!”“怎么回事?郁相怎么和城卫军的人打起来了?”“天啊……要人命啦。”一个个民众们一边喊也一边飞速的朝着四面八方跑去。而左中两位侍郎看到这样混乱的一幕,也都是有些膛目结舌,那是一种心里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很难受,也很无奈。他们当然知道左相郁一平心里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们现在同样很憋屈。自从升任刑部侍郎起,他们便一心从政,只争富贵,基本上碰到事情都只需要动动嘴巴,什么时候被逼到这种地步?而且,这可是炎京城啊。天子脚下,堂堂一品宰相被逼得和城卫军的人大打出手,今夜的事情,怕是再也瞒不住了吧?这样想着,左中两位郎侍也是心下一狠。如果事情已经不可收拾,那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事情走向对自己一方有利的一面,而要做到这一点,便只能拿下八名南域使者。“人犯要逃,速速拿下!”“传令,所有刑部的衙役,捕快,马上围堵人犯!”“任何胆敢阻拦刑部办案的无关人员,统统全部拿下!”到了这一步,左中两名侍郎也再无顾虑,既然端王林新觉要出手阻拦,他们便只能来个鱼死网破。而随着左中两位侍郎的一声令下,刑部衙门的大门内也瞬间冲出无数胸口绣着捕字的黑衣捕快。“捉拿朝廷钦犯!”“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速速让开!”一个个捕快一边喊也一边抽出佩刀,一部分人朝着阻拦在刑部衙门大门前的城卫军冲去,而另一部分人则是飞速绕过。场面在这一刻,已经真正的失控。而端王林新觉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冷笑,因为,经过这样一拦,那八名南域使者早就已经跑得极远。只要人跑了,左相郁一平身上的这一身骚就甩不掉。事情到了这一步,端王林新觉自然也能猜到了这八名南域使者的身份“非同一般”,这是一个陷阱。而设计这个陷阱的人自然就是方正直。虽然,他并不愿意跟着方正直设计的道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可是,面对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也不可能会放过。毕竟,这是难得的扳倒左相郁一平的机会,即使因为这些人逃走,而让案件没有办法完全坐实。可依旧能让左相郁一平脱一层皮下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极远处的八名南域使者却都齐齐的停了下来,接着,又四顾张望起来,似乎在选择着逃跑路线。“赶紧分开逃啊,一群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等什么呢?”端王林新觉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暗骂一声,同时,也对方正直找的这些人有些鄙夷。都找的一些什么蠢货?难道,连逃跑都不会逃的吗?暗影门……也不过如此!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几个声音也从远处传来。“我们往南门跑,东门守卫森严,我们一起从南门冲出去!”“好,我们全部往南门跑!”“是的,一起冲,只要冲出去,就可以活命了!”南域使者们很兴奋的喊叫着,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使得他们的声音大的足以让整个街道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端王林新觉的眼睛在一瞬间就瞪圆了,他很有一种一屁股坐地上的想法,因为,他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蠢的“逃犯”。不分开逃跑也就算了,居然还大声的说要从南门跑?还要一窝蜂的冲出去?这是把炎京城当成什么地方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啊!要不要蠢成这样!端王林新觉恨啊,恨这八名南域使者不争气,更恨方正直千挑万选,却找了这么一群废物。一旦这群废物被抓住,一切就完了。端王林新觉有些恨铁不成钢,而左相郁一平和左中两位侍郎的眼睛却猛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南门?”“快,从小路包抄过去!”“务必在南门前截住他们。”左中两位侍郎很快就对黑衣捕快们下达了命令。而左相郁一平同样飞快的朝着身后的一个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同时,摸出一块令牌丢了过去。“让兵部的人马上去南门!”“是!”家丁一手接过令牌,飞一般的朝着远处跃去。端王林新觉看着这一幕,心里那个气啊,这样一来,这些南域使者肯定是跑不掉了,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眼看着胜利在望,却毁于一旦。“难道是计策?口里说往南门跑,可实际上却是分开朝着东门或者北门跑?”端王林新觉感觉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他的感觉似乎并不在灵。因为……那八名南域使者在说完之后,就真的一窝蜂的朝着南门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叫喊着。“冲啊!”“一口气冲出去!”“……”端王林新觉真的有点无语了,人可以蠢,但是,蠢到这种地步,就实在是有点无药可治了。左相郁一平的脸色同样有些古怪。因为,那些南域使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巴不得自己追上他们一样,不单告诉了他们行踪,还如此大声的喊叫。这让他的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可不对劲归不对劲,这些南域使者就在远处,八个人的身影依旧在他的视线之内,这就让左相郁一平不得不追上去。“让开!”左相郁一平一声轻喝,身形也化为一道流光,飞速的朝着那八名南域使者追了过去。……镇国府内,庭院之中。刑候刑远国手里执着一枚棋子,微微沉思。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生物也自天际俯冲而下,速度极快,片刻间,便落到了刑远国的肩膀上。黑背信雕。这是一种王朝军队中使用的生物。坐在刑远国对面的池候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微微一惊,因为,一般来说黑背信雕报的都是十分紧急的军情。然而,刑远国的表情看起来却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不紧不慢的将黑背信雕爪子上的信筒拆了下来,摸出一张极小的纸条。“出什么事了吗?”池候开口问道。“没事。”刑远斩摇了摇头,接着,也将手中的执着的一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随即,嘴角一笑:“为兄输了!”输了?池候眼微微一愣,要说输?难道不是早就输了吗?刚准备开口,心里也突然一动,刑远国认输,那也代表着棋局结束。“远国大哥的意思是,这盘棋……下完了吗?”池候看了看棋盘,小声道。“嗯,棋下完了,接下来,为兄就依照约定,陪洪弟到外面走一走。”刑远国点了点头,随即,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远国大哥要是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我自己出去走一走就好了?”池候听到这里,微微犹豫了一下,也出声试探道。“没事,我不累。”刑远国摇了摇头。接着,也直接拉起池候的手臂朝着庭院外走去,从速度上来说,并不慢,相反的,还有些快。这就让池候的心里有些疑惑。他自然看出来刑远国在下棋的时候是有意拖延时间,可是,既然是拖延时间,为什么现在反而又快了?是因为,刚才那只纸条?没有想太多,因为,刑远国并没有说,那么,他自然也不可能多问,更主要的是,刑远国已经拉着他出了庭院,速度如风。直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候爷!”“候爷!”一个个守卫在镇国府内的军士看着并肩同行的刑远国和池候,都是一脸恭敬的开口叫道。而刑远国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来。很快的,两人也出了镇国府的大门。“远国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池候被一路拉出府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当然了,更主要的是,他心里有事。有着放不下的事。因为,他非常清楚,今夜的炎京城,并不太平。“马上就到,等到了后,洪弟自然就知道了。”刑远国并没有多作解释,而是继续接着池候一路飞奔,甚至身上都有着紫色的光芒隐隐闪烁。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起。池候的身上在这一刻同样亮起了淡淡的绿色光芒,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刑远国现在的速度有多快。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这么快?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远处也现出几个人影。炎京城的夜是繁华的,夜间街道上有几个人影再正常不过,可是,当看到这几个人影的时候,池候的心里还是有些动荡。因为,这些身影他都极为熟悉。“方正直?!平阳!燕修……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池候的眼睛在这一刻看向了身边的刑远国,想从刑远国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刑远国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巧合吗?不对!刑远国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刑远国收到纸条,再到马上拉着自己出了镇国府,路上再遇到方正直等人,这些事情串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巧合。但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是什么?难道,方正直和刑远国之间,还有着某种联系?或者说,今夜的一些事情,刑远国也参与了其中?池候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就算是方正直和刑远国在苍领山还有南域一战中有些接触和交情,可是,以刑远国的性格,却是绝对不可能去帮方正直做一些事情。因为,刑远国代表的是十三府。而刑远国的立场,同样等于十三府的立场,一旦刑远国插手这件事情,那无疑便等于间接的参与了党争。这是刑远国不可能去做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会在路上如此凑巧的碰到方正直等人呢?而且,最主要的是,方正直等人又在这里干什么?今夜……这炎京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