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7那晚视频我还留着
约莫三分钟时间,小保姆便端着一份早餐进了主卧。依次有序地摆放在茶几上,“四爷,可以用餐了。”
“嗯。”
时萧伯拉开椅子坐下。
饭菜在屋子里现身数分钟,整个内室充满了饭香味儿。
每一道菜都是时念喜欢吃的,小保姆先前就是二房的私人营养师,是时萧伯叫唐德从二房接过来照顾时念饮食的。
小保姆自然知道时念的口味,也知道她的喜好。
清蒸鱼、粉丝虾、西红柿炒蛋、手撕鸡……
不知不觉,时念稍稍坐起了身子,攥紧着身上的被褥,伸长脖子往茶几的方向看。
她吞着口水,嘴唇都干燥了。
好香啊!
她张望着,腿脚先她的思想一步下了床,一步一步慢慢挪动,最后停在了时萧伯身旁,一双猫眼盯紧了桌上的菜。
男人余光瞥了她一眼,他从容淡定装作看不见她的样子,依旧斯文地吃着自己的饭。
时念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
被她盯了好一会儿,时萧伯才掀开眼帘看向她,“想吃?”
时念砸砸脑袋,还舔了一下嘴巴,饿了。
时萧伯将几分钟内剔好鱼刺的鱼肉放进饭碗里,随后将碗递给了对面的时念。
女孩接了过去,低下头就开始吃饭,吃得可香了。
男人一面看她吃,一面将衣袖蜷起,露出一小节胳膊。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将蒸好的虾剥壳,虾肉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时念这会子饿了,倒没觉得对面男人的动作有什么异样。
他剥虾,她就用筷子夹着虾仁吃掉。他剥一个,她吃一个。
酒足饭饱了,时念才有了力气去回想之前发生过的事。
女孩捧着饭碗,碗里还有几块没吃完的虾肉。她仿佛被人点了穴,除了能看见眼睛眨动几下,整个人都静止了。
她和沈回想在伦敦好好的,安稳度过了两个月时间。可时萧伯忽然找上门,将她拖进了屋子里。
因为她的反抗、她的挣扎,时萧伯竟给她用了药!
时念只记得他给她用了药,药效发作的过程中所有的记忆都很模糊,都记不清了。
她唯一记得,时间很漫长,她很痛苦。
对面的女孩在发呆,心思都写在脸上。时萧伯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那颗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摘了一次性手套,拿起一旁的湿巾擦了擦手,随后又把蜷起的衣袖放了下来。
“想起来了?”时萧伯先开口。
他抬眸看她,恰逢着时念抬起头朝他这边看。对上男人阴冷的眸子,时念本能打了一个寒颤。
她没了任何胃口,想将碗摆在桌子上,转念一想,时念用了点力气,直接将碗扔在桌子上。
碗筷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砸响声。
响声传荡进时念耳朵里,女孩本能并拢双手,攥紧了双手。出于对时萧伯的畏惧,她大着胆子发点脾气也还是后怕。
她在使小性子。
时萧伯看得出来。
放任她出门野了两个月,不但跟威尔森纠缠在一块儿,还敢跟他使性子了。
又怂又敢的小性子。
“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时念不敢偏头去看他,稍稍垂着眸子,鼓起勇气怼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无耻了。”
时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骂了他,怎么敢在同一个屋檐下,在他的地盘上骂他。
也许是在伦敦这两个月的普通生活,是沈回想给她的那份温馨融洽带给她的勇气。
她想反抗,想挣脱时萧伯关押她的牢笼!
她骂他,出奇的是这次时萧伯没有生气。不但没有生气,他还与她谈论起她在伦敦的生活。
“在伦敦做了两个月服务生,一声不吭,还挺能吃苦。”
时念依旧偏着头,她不回答他的话,闷声不语。
“若是二哥知道你在外吃苦,他会不会心疼?”
“你没资格提我爸爸!”时念转过头就冲他嚷了一声,无辜的猫眼瞪圆了,又奶又凶。
谁都可以提时居安,唯独时萧伯没有这个资格提!
他既然知道时居安是他二哥,她时念是时居安的亲女儿,他还敢将她囚禁在天堂别墅,对她做这种事,还不止一次!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时萧伯干脆往后靠,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盯着对面生气的小猫儿。
“作为兄弟,我提一句二哥怎么了?不以兄弟的名义,那作为养着他女儿的人,我提一句……”
“你不要脸!”时念猛地站起来,被他气得身子都在抖。
“我不要脸?”时萧伯不紧不慢地盯着她,每一个目光都放在她脸上,“维多利亚大酒店那天晚上,是谁给我下药,谁穿着薄纱勾引我?”
即便知道时念是被时音利用,被时音当成了一颗攻击他的棋子,傻子时念什么都不知情。
可时萧伯就是想逗她玩,想看她抓狂的样子。
虽然有点凶,但胆怯娇糯的凶还蛮可爱。
在时萧伯三言两语之下,时念喉咙哽了,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回击他。
他说的没有错,当初就是她设计了他。即使时念现在都无法想起来,她设计他的理由,为何要设计他。
唯一清楚知道的,那就是她陷害了他,让他将她睡了,陷他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所以时萧伯报复她,囚禁她,折辱她。
时念垂着脑袋站在原处,就像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猫,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
就因为可怜可爱,时萧伯才打算再逗她一下。
男人又说:“你把我骗去维多利亚大酒店,在自己嘴唇上摸了药,身上除了一层纱什么都没穿。”
“你坐在我腿上,在我嘴唇上咬了一个口子,导致药物进了我的血液。若不是我监管修造了维多利亚大酒店,酒店内有暗格。”
“我不就被你害惨了?第二天所有媒体涌入包厢,我直接上北欧社会新闻的头版头条。”
“念念,你现在再说一遍,到底谁不要脸?”
时念蓦地咬紧了唇,她牢牢地攥着衣摆。
被他步步紧逼,时念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抬起头:“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去设计陷害你,一定是你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
“我那段时间成为毒品的傀儡,意识不清思想迷糊,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也忘了为什么要去陷害你。”
“但是我一定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从来不会去主动陷害别人!”
时念除了有点公主脾气,嘴上不饶人外,如她所说,她从来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勾当,从小到大亦是如此。
即便是最开始对时音言语不善,那也是因为时居安与时音是敌对关系,她站在自己父亲这一边。
被男人的冷眸盯着,时念本能地移开视线,低垂眸子。
坐在沙发上的时萧伯慢慢起身,对于她激动的一番说辞,他冷漠回应:“那一晚的监控视频我还留着,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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