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调戏
在停车场这一耽误，等赶到金碧辉煌人事部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人事部主管姓杨，一个打扮有些乡土气的中年男人，正埋头翻阅一叠文件，半晌之后才说道，“既然是余经理叫你来的，那就去领套制服，今晚正式上班。”
“那我该干些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杨主管抬起头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服务生现在不缺男的，你……暂时先巡场吧，就是这身板……”
说到这他皱眉摇了摇头。
我自然知道巡场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酒吧里维持秩序的保安，说是夜店养的打手也行，不管是客人之间打架斗殴，还是有生意对头前来滋事，巡场的都要第一时间站出来。
也难怪这位杨主管摇头，因为经常要动粗，所以干这个要么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要么是纹身光头金链子缠脖子的家伙，反正越是凶恶越能镇住场面越好，像我这样的的确有些不适合。
看在余经理的面子上，他还是让人给我拿来了工作制服，最后我被安排与一个叫华子的年轻人一组。
华子是个沉默寡言的人，甚至有些木讷，个子不高，长得却很壮实，梳着这个年代基本已经绝迹的中分，眉目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从干瘪的烟盒里掏出最后两根烟，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我。
“昨晚在厕所揍人的是你吧？”华子忽然开口问道。
“嗯。”
华子狠狠吸了口烟，“这种事在这种地方太常见了，以后聪明点，没弄清情况之前别那么冲动。”
见我茫然他又解释道，“万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前就有个兄弟强出头，结果被人挑了脚筋。”
这下我就懂了，脑海中闪过先前停车场的一幕，心有余悸。
华子所说的虽不是什么金玉良言，却是出于好心的提醒，我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
“不过那个姓汪的混蛋的确该死！”忽然，不知为何华子面目变得有些扭曲，一拳狠狠的击打大理石墙壁上，砰的一声，看的我裆下某处一紧。
“姓汪的？怎么了？”我忍不住问道。
“迟早有一天我会宰了这王八蛋！”华子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神色痛楚的说了这么一句，从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东西能看出这并非是句玩笑话。
“不说了，走，开工了。”华子似乎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把指间还未燃尽的烟头弹进垃圾桶，低头朝大厅走去。
巡视的工作枯燥乏味，虽然占个“巡”字，然而就这么屁大点的地方，人又那么多，让你巡你也迈不开步，所以主要还是在后面那个“视”字上。
找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往那一杵，光靠眼神就能完成工作。
兴许刚才与我聊的还算投机，恢复情绪之后华子拉着我靠在半人来高的低音炮前面。
低频重低音的轰击下，空气震动，气流猛烈的拍击在屁股上，整个臀部连同下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稍稍尝试了下，就赶紧把这风水宝地还给了华子，看着他那享受的样子，我浑身有些恶寒。
正恶趣味的猜测这小子是不是有些变态嗜好时，华子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又朝门口方向努了努嘴。
一群年轻女孩相互簇拥着进了大厅，足足有二十来个，我于其中再次看到了周洁的身影。
今晚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短裙，脸上一层淡妆，在那群青春靓丽的身影中显得卓绝群伦。
在看到她的一瞬，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把身子藏匿于黑暗阴影处。
一群女孩进来后半数涌向了吧台，其她人则进了舞池，或许是由于这群女孩过于招摇，原本舞池中处于癫狂状态的男男女女不自觉的放缓了疯狂扭摆的身体，连同散台正在喝酒的客人也齐齐行起注目礼。
唯独周洁站着没动，先是轻咬嘴唇略显紧张的环顾一圈之后才朝吧台走去。
“陪酒的，生意好一晚上能赚七八百，当然要是放得开愿意跟客人出去，还能翻倍……”兴许是瞧出我的举动有些奇怪，华子凑到我二胖大声说道，语气中调笑的意味很浓。
我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周洁，她要了一杯鸡尾酒，而后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发呆，一杯酒没喝完，便被身边的高挑女孩拉着进了舞池。
三头雄性牲口很快注意到了这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孩，开始浮夸的扭动着身体缓缓靠近，夜场里这样的混蛋实在太多，混迹与人群之中沾点手足便宜。
这种行为实在令人费解，隔着衣服须臾间的肢体触碰，我不明白这能得到精神升华还是能体会到生理高潮？
不过我很清楚接下来周洁会遭受什么，可是这种闲事我不打算再管、
果不其然，三个混蛋凑到周洁身边后手脚就不老实起来，其中身穿花衬衫的小子先是装作不经意的轻轻撞了周洁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胆子便大了起来，伸手在周洁屁股上摸了一把。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以我的角度正好看的清清楚楚。
花衬衫的举动立刻点燃了另外两个混蛋的欲火，其中一个干脆挤到周洁身后，腰部大幅度的扭动着，佯装是在跳舞，可胯下却频频顶在周洁的臀部，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三人的变本加厉终于惹恼了周洁，她拧着眉头转身，不知骂了句什么，在重低音的轰鸣下，估计那三个混蛋也没听清。
花衬衫愣了一下，紧接着抬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又朝门口方向指了指，肢体语言很容易理解。
没想到周洁很干脆的拒绝了，这让我有些诧异。
花衬衫面色一沉，伸手就朝周洁的胸脯摸去，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什么。
忍无可忍的周洁反手推了花衬衫一把，如此一来三个混蛋立刻炸了毛，花衬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周洁的脸上。
“妈的！”华子吼了一句，立刻挤进了人群，我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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