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变幻莫测
黑袍军大获全胜，一战斩敌无数！
孙可望消失之后，高惊雷也没纠结，他手里拎着大枪，策马在战场之间纵横来去，光是死在他手下的，就数不胜数！
一面倒的屠杀！
狂热的氛围之下，黑袍军每个人都变成了无情的杀戮机器，曾经叱咤的天雄军也完全不是敌手，只能仓皇逃命。
杀戮一直持续了近一个时辰，高惊雷身上的甲胄，整个被鲜血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浆。
他立于马上，俯瞰四方。
烈马在几番厮杀过后，竟是又长大了一圈，神骏的不似人间凡品。
李光清扫过了战场，兴奋来报。
“将军，敌人已经全部溃退！”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身上中了三四刀，却依旧神采奕奕。
精神上的亢奋将身上的不适全部压了下去：
“我军大获全胜，斩首流寇三千，天雄军一千！”
“天雄军啊……”
高惊雷点了点头：“流寇全都烧了，天雄军……都葬了吧。”
最起码这也算是一支军纪严明的强军，不曾劫掠过百姓，基本的尊重应该给一些。
“是！”
李光难掩心中喜悦：“经此一战，湖广之内再没有能威胁将军的势力，我们尽可以发兵，将整个湖广收入囊中！”
“湖广……”
高惊雷对湖广没有什么野心，他现在想的是，要不要继续驱赶张献忠，将他直接赶去河南，让他去与革左五营接洽。
若是痛打落水狗，将他逼到了绝处，说不准还会有其他的变数。
“哎，将军，你看哪里！”
李光突然惊愕的指向远方的密林之中，那里浓烟滚滚，正燃着山火，浓烟直冲天穹。
原本带着些血色的天穹，此时却整个变成了墨黑！
黑色的天空如同被泼墨染了色，变成了最极致的黑，带着一种腐朽的黑沉！
高惊雷只觉得心中一阵慌乱，是毫无来由的惊慌，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禁忌所在。
“这是……怎么回事……”
……
……
时间倒退半刻钟。
密林之内，残存的流寇聚集于此，一齐簇拥着中间的张献忠。
黄虎已然变成了黑虎，他面色黧黑，到处都是被染上了的黑灰，浓烟与粉尘沾染在一起，将他弄得像是海外的昆仑奴。
他不断的咳嗽着，剧烈的烟气似乎伤到了他的肺部，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落下病根……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要拜高惊雷所赐！
要是没有高惊雷，他此时还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流寇头子，麾下良将无数，军备充足，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高惊雷……”
连这样的死局都杀不死他，他到底有多深厚的底蕴！
先是山谷埋伏，外面又有大军夹击，他只带了不过区区几百兵马，愣是被他给冲杀了出去，还将他们给坑到了如此田地，莫非他才是天定的帝王？
连张献忠都不禁犹疑了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注定，高惊雷才是天命所在，那他岂不是成了跟老天爷对抗的顽固之辈……
“去他妈的天命！”
他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这些，对了……孙可望！
如果不是孙可望满怀自信，他也不至于要同高惊雷死磕，一切全都要怪孙可望！
是他自命不凡，才将局面弄到了如今的田地……
“孙可望在哪里，把他给我带过来！”
张献忠怒气升腾，他的胸口郁结着一口恶气，急需发泄出来、
人总是这样，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时，便急需一个突破口，将心头的这口怒火转移出去。
没人想要承认，造成一切不如意的源头，其实是自己。
手下战战兢兢，很快将孙可望给领了过来。
之前生龙活虎的孙可望，此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他全身覆盖着甲胄，神秘又诡异。
而此时的他，身旁环绕着阵阵若有似无的黑烟，如果离的近了，还能听到恶鬼的嘶鸣声。
没有人敢靠近他，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
之前他被高惊雷的暴戾枪重创，身上的骨头几乎全部断折开来，可现在他却是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力气走路。
深究背后的原因，令人细思极恐。
张献忠自然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他只以为是孙可望办事不力，败给了高惊雷，连身上的甲胄都掉光了，用丢盔弃甲来形容再好不过。
这样的败军之将，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被火烤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也无暇去顾忌孙可望身上那层缭绕的黑烟，他只想将这口恶气发泄出来。
不只是他，他觉得这些残军败将也都需要一个替罪羔羊，这样才能重新振奋军心。
“孙可望，你口出狂言，作战不力，将同袍坑害至此，有何话好说！”
孙可望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张献忠一眼，眼神之中没有任何尊重，有的只是淡淡的嘲讽。
“大胆！”
张献忠本就在爆发的边缘，原本还存了三分演戏的心思，到了现在这一步，全部剩下了无尽的怒火！
“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等回去重刑处置！”
旁边的几个亲卫蠢蠢欲动，想要听话的将孙可望困住，可当他们靠近的时候，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便开始在他们耳畔轻轻的呜咽起来。
那带着九幽地府的阴森声调，让他们浑身发冷，直打哆嗦。
“你们要对我动手？”
孙可望低声轻语，声音飘忽诡异，似乎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
几个亲卫向后退了一步，纷纷驻足不敢上前。
孙可望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打起仗来像个废物，对付自己人倒是有一手，你们活着还有何用？”
他往前踏了一步，大地之下微微颤动，泥土翻飞，黑色的气息沿着几人的大腿向上攀爬。
他们连惨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上的血肉尽数融化，只剩下一具白骨。
几名跟随了张献忠许久，算的上军中精锐的亲卫，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全部化为灰灰！
这是什么本事，堪称鬼神莫测！
张献忠懵了，他没想到，这个跟随他时间最久的义子，竟然还有这一面！
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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