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当面决斗
牛天佐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高惊雷心一软，就将王雄给放了。
转念一想，他才苦笑出声，想到高惊雷之前的雷霆手段，那凛凛威势，杀人如麻似草芥的态度，指望高惊雷心软，那还不如指望日月倒悬。
他还真不是如何念旧，实在是这个王雄的确立下了不少功劳。
作为当初一起从黄陵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老兵，那些人跟随高惊雷的时间最久，在杀意的不断浸润下，再加上一场场的硬仗打下来，这些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比较明显的，其中就有王雄一个。
王雄身体原本特别单薄，可现在却变得魁梧有力，整个人愣是长高了一大截，胳膊也粗了一圈。
以前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他，现在可以同时与十几人角力，而不落入下风。
高惊雷发下来的练兵册子，他是第一个融会贯通的，那套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杀人刀术，他用的异常纯熟。
甚至他还可以推陈出新，在刀术之上融合了自己的东西，使招式更加简洁。
他在军队之中有很高的威望，甚至不下于掌管了整个斥候和密探的李光等人。
高惊雷曾经观察过，或许是鬼蜮中特有的东西，让鬼蜮之中的人一直都在不停的变异，有些骨骼惊奇的，就会变得格外厉害。
比如这个王雄，高惊雷很看好他，未来也许会成长为艾能奇那样的战将。
正因为如此，牛天佐才会给了他个机会，却没想到，王雄竟然胆大至此，妄图反叛！
“把王雄带去城中，我要对他公审！”
“是！”
襄阳城的正中心，当初公审全城士绅之时，曾经搭建了一处高台，现在高台被保留了下来，经常会有人来参观，高台之下的行刑台，因为鲜血的时时浸润，木头都变成了黑色。
高惊雷端坐其上，下面跪着一个昂藏巨汉！
虽是跪着，比起旁边站着的差役，也没有矮上多少。
这就是王雄，看他此时的样子，根本想象不出来，他原本是个瘦弱不堪的少年。
“王雄，抬起头来！”
高惊雷声音清越，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无论是坠星湾还是在这鬼蜮，他都是说一不二的领袖，这让他养出了一身让人仰视的气质。
王雄慢慢抬起头，他的面容也变了许多，原本的瘦弱少年，此时满面胡须，两只铜铃一样的大眼之中，燃着愤怒的火焰。
“对于你犯下的错，你可有不服？”
王雄深吸一口气，怒喝：“我不服，我有何错，我不过是多弄了些田产，多娶了几个婆娘，为何要说我错！”
“当初成立新军之时，我就立下过军规，田地都是平均分配，你想要功名银钱，可以去立军功，到时自然会有银钱发放，我可少过你一文钱的饷银？
你为何还要去贪墨，嗯？”
高惊雷陡然发难，王雄立刻哑口无言……
他吭哧几下，梗着脖子争辩：“我立下了那么多军功，难道还和平头百姓一样？我为何不能享受一番！”
高惊雷满满站了起来，环视四周。
城中围满了人，有许多招募的官吏也来围观公审，王雄从最开始就跟在高惊雷身边，在新军之中也算是高层将领，大家都想看看，高惊雷是如何来处置他的。
“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不少人，也带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你们觉得跟随我时间久，立下了许多军功，又升了官，便觉得高人一等了，觉得可以凌驾于其他人之上了，对不对？
我告诉你们，任何时候，新军的军规，新军的律法都是顶在你们头上的天！
别以为做了官，就可以独立出来，可以变成特殊的那个，无论是谁，触犯了律法，全部一视同仁！
你们可以全都盯着我，看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有触犯律法，我会自己请罪！”
掷地有声，如同雷震！
高惊雷一番铿锵的话说完，周围一片鸦雀无声，接着叫好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王雄绑在地下，仰头瞪着高惊雷，嗤笑着：
“你说的好听，我凭什么其他人一样，我立下了那么多生死功劳，费尽心思苦练刀法，我有现在的本事 ，都是我自己一天一天练出来的！
他们嫉妒我的本事，要去检举我，这样的小人，我杀了他又有什么错？”
他说的异常委屈，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支持他的观点。
无论什么年代，个体的差异都是难免的，尤其是在这鬼蜮之中，实力参差如此明显，律法更加难以推行。
更何况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上个把人，实在太正常不过。
出去打仗的时候，谁还没杀过几个人呢？
尤其是个体的能力到达一定层次，就会越发漠视普通人的生命。
高惊雷有时也会迷惘，他总觉得自己跟普通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双方之间就如同隔着一层天堑，格格不入，立场分明。
没有人可以保证绝对的公平，律法是公平的，可执行律法的人呢？
高惊雷沉吟片刻：“你说的这些或许没错，但是……这里是新军的地界，你是新军的将官，就要遵守新军的规矩！
你谋夺财产在先，随意杀人再后，最后更是妄图叛逃，对也不对？”
“没错，你要杀便杀，我就是不服！”
王雄梗着脖子，满脸狰狞：“若不是那狗娘养的背叛我，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我会证明我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他有自己的骄傲，单单论起刀法，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他在这上面的确是个天才，甚至还能将俞大遒的战阵之刀完善。
若是给他时间，他未来的成就或许不可限量。
在他的心里，高惊雷也只是占了时间的便宜，除了这个，他没有哪点比高惊雷差！
“好！”
高惊雷慢慢站了起来，身姿如悬崖青松，英挺笔直。
“你是我从黄陵城外死人堆里面救出来的，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我来和你打上一场，如果你真能杀了我，那新军的首领，你来做！”
“你说的是真的？”
王雄陡然抬起头，眼中精芒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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