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倾诉
一想到晏寒笙真的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蒋若灵就觉得整个心脏犹如被人撕扯一般，剧痛。
她好像忽然明白梦中那个他，为何会那么痛苦。
蒋若灵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待一杯水下肚，那一颗疼痛的心，才有了点缓解。
对于这场噩梦，清醒后的蒋若灵，只认为是自己睡前看小说太投入，才会有了这个梦。
等心底那不安渐渐消失，蒋若灵才重新躺下。
可生活总是往往与我们所想不同。
一连三日，蒋若灵都做着同样的梦，每天都会从那种强烈的不安恐惧与痛苦中醒来。
第四天，晏寒笙终于还是发现了不对。
看着蒋若灵眼底明显的黑眼圈，自己她有些疲惫的神色，担忧的问：“灵儿，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
蒋若灵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梦里的事情，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梦，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想太多也说不定。
“嗯，最近总是容易醒，睡眠质量不好。”
晏寒笙很是担忧的说：“是不是新地方睡不习惯？你睡前喝杯牛奶，或者泡个热水脚。”
蒋若灵笑着点点头，“好。”
当天晚上，蒋若灵又再一次经历了那种如梦中的那个人所说，刻骨铭心的疼痛。
再次醒来后，蒋若灵一时间没了任何睡意，任谁，每天被同样的梦折磨，想必到了此刻，都不会有睡意。
坐在阳台上，看着因月光而有些暗亮的天空，蒋若灵第一次觉得自己于这天地而言，过于渺小。
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可有可无。
不知在阳台坐了多久，蒋若灵最后迷迷糊糊睡着，而后是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中惊醒的。
惊坐起身后，便看到对面顶楼因着刚才的爆炸声，此刻浓烟滚滚，不时还能听到有人的哭喊和呼叫声。
蒋若灵来不及思索，急忙回屋拿起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就看到一辆接一辆的消防车往小区里驶来，蒋若灵洗漱完穿戴好，拿好钥匙便下了楼。
待走到事故楼下，仰望着那不断往窗外飘逸的火龙，瞬间觉得人的生命太过脆弱。
楼下已经被赶来的警察拉好了警戒线，消防车也升起云梯，一车接一车的水，不断扑向着火的那一楼。
只听蒋若灵身旁一个六十多岁的阿姨，惋惜的说：“唉，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可怜了家里还有一双子女在家，希望一定要救出来才好啊。”
另一个阿姨紧跟着说：“可不是嘛，听说上个月才从国外回来，如今就遭遇这样的变故，唉，世事难料啊，希望消防早点将火扑灭。”
身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对事故的看法，左右不过都是可怜惋惜。
听着她们的话，蒋若灵的心也莫名跟着揪起来，脑海中又想起梦中的那个人说过的话。
我们永远无法预测，明天和意外到底谁先到来，我们总是感叹世事无常，却也总是无能为力。
而如今，最大的期望便是希望他们安全。
蒋若灵就这么站在原地，身旁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她一直站在那里，最后连蒋若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驻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直到已经将火扑灭的消防员，挂着有些疲惫的面容走到她面前说了句：“不好意思，女士，请让一让，我们要回去了。”
蒋若灵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何时，火已经被扑灭。
蒋若灵恭敬的说了句“谢谢”，而后便离开了。
这场火灾究竟为何而来，又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相信不用多久她就会从别人口中听到。
回到家，蒋若灵有些疲惫的坐在窝进沙发，闭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便见她起身，直接进了厨房，开始为自己准备午餐。
吃完饭将碗筷清洗好，便又出了门。
直奔那天晏寒笙带她去的超市。
不知是不是这几日那个梦的原因，蒋若灵的心一直都很沉重，可她却又不敢将这些告诉他，生怕他会多想，或许，她心里也在害怕着一些连自己都说不明的原因。
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后，蒋若灵突然驻足在原地。
她好像突然有点委屈，虽然见她自己都不明白，这种委屈从何而来，但就是心里难受不舒服的紧。
可她是个成年人，她不敢随意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毕竟，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除了晏寒笙，她根本就别无所依。
颓靡着回到家，将东西放好后，蒋若灵直接卧倒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夜都未曾睡好的原因，竟就这么睡着了。
那个熟悉的梦境又再次出现。
只是这一次，那个有这晏寒笙一样面孔的人，眼底却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愫。
“蒋若灵，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狠心？”依然是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甘。
“我没有！”蒋若灵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说话了。
听到蒋若灵的声音，对面的人并不意外，而是嗤笑一声，“你以为，到了如今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觉得你很痛苦，那你又何尝觉得她会好受？”书中的蒋若灵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最后也只不过是希望可以让心爱之人有个好的结局。
也许，这种方式，伤害了他，但蒋若灵从始至终都是极其痛苦的。
“呵，你会难过？你若是会难过，你便会知道，我宁愿与你一同陨灭也不会苟活于世！”对面的人似乎有些激动，连带着围绕在他身上的黑雾也有点暴躁的来回飘动着。
“所以，你没有去找她？”蒋若灵好像突然明白，他身上围绕着的那些黑雾的意义。
“为何要去找她？给她再一次抛弃自己的机会吗？”
不知为何，听着他有些无所谓的语调，蒋若灵忽然有些心疼那个她。
她将所有一切都赌了进去，包括对他的信任，她以为，他一定会去找自己，她知道对他来说，做的那些很残忍，但是于她自己而言，她又何曾有任何一丝轻松过。
一直堆积在蒋若灵心中的那层疑惑，这一刻，终于明白。
眼前有这晏寒笙一样面孔的人，并不是他！
或许，他只是从他体内衍生出来的那一抹执念，或者说一如他一直在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不甘。
“爱之深，恨之切。真正的晏寒笙，绝对不会如你一般，你所执念的也不过是她为何会丢下你，但你却从不知道，她丢下你是因为什么。
第一次，是你丢下的她，站在她的对立面，第二次，是她受空间限制，被动选择。第三次，是因为你的那些烂桃花。只有最后一次，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
不等对面的人说话，蒋若灵又说：“你所执念的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哪怕真的你没有去找她，她也不会怪你，但是她不会一直等你。
既然你不是非她不可，那么，她也没必要等你。”
说完，蒋若灵便感觉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越拉越远。
只见他睁大双眼，费力的想要上前拉住蒋若灵，却只能听到他不甘的叫声，只是片刻整个空间，便又再次陷入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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