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代价
“你要做什么？”青华大帝声音有些颤抖，双手握拳。
花神看了他一眼，扬了扬嘴角，随后转身又看向躺在那里的水神。
“我们总是用自己犯下的错误来惩罚别人，你说我怎么能这么狠心，明明一早就知道若灵便是我和你的孩子，可是我却无动于衷，那一瞬间只想着要怎么利用她来复活你，你说这世间，怎会有我这般心狠的人。”花神对着水神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自责内疚。
早在水神当年殒命之时，她便知道了蒋若灵的真实身份，可是那一刻，想要弥补对她缺失的母爱也只是一瞬间，剩下的就是想到当年孟婆他们一族拥有的一种利用血亲之人可以复活已故之人的秘术。
刚刚看到水神手腕上的那块伤痕，花神就明白了，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复活他。
因为他手腕上的伤痕来自于青华大帝曾经的法器，而自从水神殒命后青华大帝就再也没用过它。
看水神一直盯着看那个伤痕，青华大帝的心无比的疼痛，他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伤害到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告诉她实情，所以只能隐瞒，但是他没想到蒋若灵竟然知道这件事。
“对不起。”除此之外，青华大帝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其实你不用觉得抱歉，他的身体我清楚，即便没有你，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造化弄人，如今我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需要自责，是我告诉你有这个秘术，也是我将水神的一魄注入蒋若灵的体内复活的她。”青华大帝有些急切的辩解道。
他做了这么多，从未想过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但是，他很确定的知道，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承担这些，那一定是他。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花神看着眼前的人颇有些感慨的说。
青华大帝正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感到欣慰时，便看到她直接躺到水神旁边，看了看身旁的人，又转头看了看青华大帝。
“我这一生，没有任何遗憾，唯一的遗憾大概是没能和他携手到老。最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原本你应该有一个光明的道路，但是因为我这一切全都毁了。”花神哽咽着声音。
青华大帝看到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这才惊觉她想要做什么，立刻上前想要阻止。
可墓林中的那些花草却突然疯狂长大，一部分直接拦在他面前，另一部分直接将躺在石床上的花神与水神盖住。
青华大帝疯狂的砍杀着眼前的花草，可那些花草却是源源不断不知疲倦的拦在他面前。
等他终于离的石床近一点的时候，便听到花神的声音有些空旷的传来，“我还想自私一回，帮我救救她好不好？对不起。”
话音刚落，原本那些缠绕在眼前的藤蔓枝叶便如魔法般，瞬间消失。
而那张石床上却空空荡荡没了任何踪迹。
青华大帝整个人如没了魂魄般，失神呆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悲伤的情绪说些血液瞬间流遍全身，踉跄着跪倒在地上。
轻声呢喃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对我。”哪怕你好好活着，就算恨我，也不要这样生生的从我的生命里消失。
另一头，晏寒笙众人出了墓林，子离直接带着慕羽回了天界，凌薇则是被冷无殇直接带回了冥界。
看着他们没有半分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晏寒笙心中有些不好受，可只要想到能救下身旁的人，他便无所畏惧。
蒋若灵拉着他的手，轻声说：“你还有我。”
晏寒笙转身轻轻抱住她。
“幸好有你。”可是心中一想到此刻怀里拥着的人随时都会消失不见，晏寒笙的心就像被重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气。
“我们去看看云姨吧，看完她我们就去人间转转好不好？”剩下多少时间她并不知道，可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她想多点时间陪他。
“好。”
待去了冥界，看到蒋若灵平安无事，孟婆才算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云姨。”蒋若灵抱着孟婆真诚的说。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晏寒笙派夜一去调查过孟婆当年的事情，根本发现不了这件事。
孟婆之所以会告诉冷无殇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晏寒笙通过神灵传送问过孟婆这件事。
孟婆看了看晏寒笙，叹口气，有些伤感的说：“有什么打算？”
晏寒笙深情的看着蒋若灵，“灵儿说要去人间转转。”
“嗯，也好。”
转过头看着蒋若灵，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你母神也是个可怜人，不要恨她就好。神与人并无二样，遇到感情就没了理智，她也只不过太爱水神罢了。”
曾经的花神并不这样，而她为何会如此，她很清楚，因为这种与相爱之人分离的滋味她已经尝了数万年。
“去吧，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
出了冥界，蒋若灵与晏寒笙正准备去人间，却被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的青华大帝拦住了去路。
只是分开没一会，如今的他却像是苍老了数万年。
晏寒笙直接将蒋若灵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右手藏在袖中，随时准备迎战的姿势。
“你若是想救她，便收起你利剑！”即便再狼狈，青华大帝也依然保持着自己内心的尊严。
晏寒笙却并不买账，他们能那么对她又如何保证此刻会突然良心发现。
“青华大帝莫不是忘了，不久前，你还想要她的命！”晏寒笙冷声说。
青华大帝看他如此戒备，按照他原来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妥协，想着刚刚花神的嘱托，最后只能忍住心中的不适。
偏了偏头，看着在晏寒笙身后的蒋若灵说：“受人之托，我要救你。如果你还想活着，就跟我走吧。”
晏寒笙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往一旁移了一步，挡住青华大帝的视线，目光紧紧盯着他。
他已经赌了一次，虽然她没有事，可是天后殒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即便眼前的青华大帝不是主谋那也是从犯。
哪怕他的条件很让他心动，但是只要有一丝会伤害到她的可能，他都不愿意再去赌！
青华大帝却是不想再与他废话，直接飞奔上前与晏寒笙打起来。
若是往日，晏寒笙在青华大帝的手下怕是有些吃力，只是如今他受了重伤灵力又损伤不少，很快青华大帝就落了下风。
而就在晏寒笙轻敌的这一瞬间，青华大帝直接绕过他便要冲向蒋若灵。
晏寒笙根本来不及反应，拼了命的朝着蒋若灵飞奔过去。
也许是在恐惧的那一瞬间，很多事情都被忽略了，例如蒋若灵如今也是个上神，她的灵力也不低。
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青华大帝伤害到自己，如今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就在青华大帝提着利剑要刺向自己的那一瞬间，蒋若灵动用灵力，直接闪身躲避过去。
晏寒笙看到蒋若灵躲过去一直紧绷的弦才放松开。
急忙又拉着她，想将她护在身后，却是被蒋若灵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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