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霸气
徐哲身形在突然一凝，然后内力猛然运走数个周天持剑手上运力，大喝一声，长剑骤然下落，剑锋不过只进一分即停！
这一剑之威，足以开山裂石，改山河易江海，却骤发而停，徐哲一身武学修为实可用深不可测四字形容。墨玉长剑虽停，剑中所含如岳威势却是轰然爆发，瞬间震断剑上所颤万千长丝。
墨寰面上血色尽去，这一身气机爆发却是全然落到了空处。徐哲长剑带起一片玄色光华自墨寰左肩掠下，带起一道血色飚飞而出。
？
墨寰闷哼一声，脚下升莲步起倒飞而出，便欲抽身而退。谁知他将将腾空不过一丈，眼前一花，徐哲竟是追了上来，墨玉长剑再挥。断剑化作流光在间不容发中稳稳挡住墨麟凌厉一击。
两人相视飞退，徐哲嘴角冷笑绽放寒声道：“看来他教导的不是很用心啊。”话间，徐哲不断加力试图将墨寰手中断剑挑飞。
墨寰眼中神色终是变了充满惊骇不解：“什么意思？”墨寰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徐哲可以追上将升莲步运至极处的自己，这明明是天下最精妙的身法，不可能的这不可能。墨寰那巍巍如山的防线终是在徐哲这一次追击下开始动摇。
墨寰看着徐哲涩声问道：“什么意思？”
徐哲嘿嘿一笑道：“他没告诉过你一种武功不能在我面前施展三次吗？”徐哲话落墨麟骤然大放光华，如岳重势猛然爆发。徐哲伸手前推数尺，墨麟倒握在手，剑柄重重打在墨寰胸口。墨寰身形突然在空中一滞，然后猛然弹了出去。嘴中一道鲜血喷涌而出。
月下，长剑，鲜血。
徐哲自空中缓缓飘落轻轻落在梅桩上，面色冷淡，眼中尽是杀意，手中墨麟晕出淡淡玄色光华只是这玄色中竟是隐隐透出一抹血色，剑身不住颤抖发出阵阵轻鸣。
欧阳不二在观礼楼上看着徐哲手中墨麟那隐隐的血色不由得面色大变，他想了一下对着身边的柳千寻轻声说了一句。柳千寻闻言瞬时花容失色转身向着楼下跑去。徐灵儿看着柳千寻突然急匆匆的离开不由得好奇道：“柳姐姐去哪里？”
欧阳不二看向徐灵儿，目光焦点却是落在他身后的霁雨身上。霁雨似是有所感应转头回望向霁雨轻一颔首致意。欧阳不二颔首回礼，对着徐灵儿轻声道：“柳姑娘只是去看看徐哲的伤势而已，不用担心。”
徐灵儿“哦”了一声不再理会。转头看向场中二人。
欧阳不二看着徐哲手中玄色减淡血色渐浓的墨麟长剑，感受着徐哲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机眼中忧色愈是浓重。可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要不然今日怕是难以走出这金吾卫演武场了。欧阳不二如是想着眼中厉色一闪，伸手招过一名跟着自己入得观礼楼的太行山心腹弟子凝声道：“你去召集洛阳本地堂口的弟子在演武场大门一侧等着，事若不协，听我号令接应我们出去。”
心腹弟子点头应了，不引人注意的退了出去。
徐哲此时心中杀意四起，眼中皆是嗜血，心中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不住的大吼：杀了他，杀了他，这是毁了你一生的的那人的弟子。杀了他你的仇，你的怨就算是报了一半。这吼声时大时小，时而缓和若涓涓细流，时而暴躁若怒浪狂潮。
徐哲握剑右手不住提起放下，眼中神智时清时迷。墨麟剑在玄色血色间转变不休，徐哲心中最后一点神智奋力回吼道：他是他，徐弃是徐弃，我徐哲不能做出这等弑杀无辜事来，心魔！你莫要再诱惑我了，我不会受你摆布。
心底那道声音突然变得阴森诡异，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与怜悯道：摆布？我怎么会摆布你，你我本是一体，若是你没有杀人复仇之心我又怎会出现？徐哲，你莫要忘了，七年前的一切那场杀戮，那一把大火。还有那个倒在你面前的女人。你莫要忘了，若不是妇人之仁又怎会让她离你而去，你又怎会抱憾一生？
徐哲突然神色茫然，墨麟垂在身侧，口中呢喃低语着那个为了自己而倒下的人的名字。“霜儿，霜儿...”
墨寰看着徐哲神色时而清明时而狂乱，心中虽是不解却也是猜到几分。徐弃怎对他讲过一些往事，也知道徐弃当年所做的事对于面前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意味着什么。墨寰看着徐哲眼中流露一丝怜悯，他知道徐弃初见自己时为自己起名墨寰，教习自己升莲步，今日又让自己携着墨寰剑前来的意思。墨寰明白，他明白自己今日的来到只是徐弃为了将徐哲心中的伤撕裂的一个工具，他也明白今日自己..怕是走不出这演武场了。
墨寰努力翻了一下身子，仰面躺在梅桩上，看着如洗夜空，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墨寰笑了，这笑无声因为他胸中五藏早在先前那一击剑柄撞击下移了位置，胸中火烧似的痛却是不能掩盖他心中的笑意流露。
这命本就是他的，我帮他完成了这事再算上我的命，也算是还了他吧。只是...清绾...唉，终是有些遗憾啊。
徐哲的心此时早已不在演武场而是回到了七年前的天山。
徐哲看着那个自己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场景，看着那对抱在一起的人儿，虽是已经痛过千百次。但是每经历一次，那入骨透髓的痛还是像潮水一样涌来，只是瞬间便将自己的心碎做千万尘粉。
“你我终是有缘无分，咳，莫要哭了。我只是先去地府转转，看看你有没有骗我，咳咳，看看那三生路上是不是长满了美丽的彼岸花...”怀中人若月皎白的清丽的面上，此时白的似是可以看见肤下的血管。嘴角的一缕血色竟是如此刺眼，刺得徐哲眼中泪水顺着面庞顺着胡须滴落，对了那时的自己还是留着胡须的。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清泪灼后微凉。
“你，你又骗我！”怀中人那两道秀气的娥眉轻轻蹙起似是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嘴角的血越发的艳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我偷偷告诉你哦，那株树下，有我酿的醉莲，算着日子也是快到了，你喝了它就像我住进了你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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