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天气突然变得冷了起来,镇守府里面一个个都多加了一件衣服。让人惋惜,黑丝长腿、白丝长腿渐渐远去了,只有晚才能小小欣赏一下。海风呼啸,同样在咖啡厅,这里也生起了炭火。许多人围着火盆架坐着,又在火盆面放铁架,一边烤火还一边烤肉。当然,土豆、芋头、红薯同样必不可少。更有甚者,直接把桌子盖在火盆面,紧接着开始打麻将。装修精美的咖啡店,升起炭火已经给人很多违和感了。再打麻将,看着四个人熟练搓着麻将子,让人想起曾经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美丽又窈窕如同精灵般的舰娘,还有七大姑八大婆最喜欢的麻将,地点还在咖啡厅,感觉气氛完全不搭,所幸这只是一小撮人。此时在咖啡厅的吧台边,有着浓密绿色卷发的轻巡洋舰圣地亚哥正轻轻哼着歌。她的手还拿着面包,刚好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面包掉在地。她飞速弯下腰捡起面包,再抬头四处看看,自言自语:“东西掉到地,只要五秒钟内捡起来,还可以吃。”作为舰娘,其实完全不必要担心细菌,但是生活久了,很多习惯和普通人没有差别。站在旁边,肯特看到了这一幕,双手把大老虎抱紧:“圣地亚哥,你真是不小心。”咬着面包,圣地亚哥诧异看向肯特,她倒不是对肯特有怨,只是疑惑往常弱气的肯特表现怪。以往两人不小心撞一下,即便是自己的问题,还没有开口说抱歉,对方已经抱歉加流眼泪了,如今居然会小小数落人了。苏顾靠在卡座沙发面,萨拉托加靠在他的身。春困、夏乏、秋盹、冬眠,这种大冷天完全不想工作。只要有温暖,即便只能无聊坐着,用妄想来打发时间都工作好。圣地亚哥和肯特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萨拉托加开口,声音清脆:“姐夫,你说肯特是怎么了?”回忆起几天来的事情,苏顾呵呵笑起来:“加加,我告诉你,我有一个大发现。”一边说,他从沙发起身,一直到走到肯特的身边,伸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白象肯特。”蓦地回头,银色的长发跳动,肯特的脸满是不满:“提督,嘲讽人是非常低俗的行为,很可恶。”不生气,同样也没有羞愧忏悔,苏顾再次伸手从肯特的怀把大老虎抢走了。只见没了大老虎,肯特眼迅速泛起雾气,抓住苏顾的手臂摇呀摇:“提督,把大老虎还给我,求求你了。”苏顾轻声道:“白象肯特。”“我的装甲薄弱,真是对不起了。”苏顾又把大老虎放在肯特的头,看到肯特从头摘下大老虎抱在怀,最后听到了肯特的抱怨:“坏心眼提督。”他重现回到沙发边坐下,由于他的离开,萨拉托加抱着大大的抱枕,少女满脸好:“大老虎是肯特的勇气?”“大概吧,反正你要欺负她的话,抢走她的大老虎好了。”会出现如此情况,苏顾也觉得神,然而偏偏有。萨拉托加眯笑了一下,倒是一直走来走去的亚特兰大看到这一幕,尤其感兴趣。她露出小虎牙,伸手抢走肯特的大老虎。说一句话,把大老虎还给肯特。再说一句话,又抢走大老虎。如此重复几遍,她露出惊讶的表情。“呜呜呜。”纵然获得了大老虎,肯特也不是变得多有勇气,只是效果好一些,她的鼻子一吸一吸,显然在抽泣。萨拉托加抱着抱枕,睡在苏顾的膝枕面,双手举起来,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姐夫,帮我涂指甲油好吗?”“好。”“你喜欢什么颜色?”“我不喜欢指甲面涂指甲油,我觉得不好看。”“那不涂了。”萨拉托加扭动身体,换了一个睡姿,陡然开口,“姐夫,听说你那天抢走苏赫巴托尔的大老虎,把人家弄哭了。”摸摸鼻子,苏顾解释:“没哭,我只是和苏赫巴托尔做了一个交易。她给我大老虎,我答应把大集装箱搬到镇守府里面,给她做秘密基地。你看她今天没有在这里,一群驱逐舰也不在。她们好好的房间不待,一群人全部躲进秘密基地了,还在里面放满了零食,难搞。”“只要别缠在你的身边好了。”萨拉托加甜甜地笑,又想到某人的豪言壮语,“姐夫,你原来还说办元旦晚会,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在排练。”说起这件事情,苏顾叹了一口气:“这两天那么冷,谁都懒得动。算了,什么晚会,到时候大家去外面玩,岂不更好?”吱呀——陡然有推门声响起来,冷空气一瞬间灌进房间。围着围巾的约克城提着一口袋东西走进咖啡厅,又走到苏顾的面前放下。她坐在旁边,伸出双手搓一搓,哈一口气:“好冷,我们在外面战斗,你们好享受。”“你自己要去……嗯,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约克城抱怨:“先遇到一艘深海战列舰,然后还有一艘深海重巡洋舰。”纵然镇压了深海旗舰,也不是没有深海舰娘出现,只是出现没有那么频繁了。同样只要出现了敌人,不管白天、黑夜、冷天、热天,镇守府必须要出击。这是舰娘总部与政府之间的约定,也是镇守府的责任,毕竟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必须履行义务。苏顾拿起自己身前的袋子,还没有打开:“算这样,你们清晨出发,也早该回来了。”“船队的护卫大破了,我们还帮船队一路护航到川秀。然后在川秀大吃了一顿,威塔买了一大堆杂志、报纸回来。喏,是这些了。”不是每次出现敌人,只需要一人两人出击好了,有危险需要多人一起出击。苏顾四处张望:“威塔呢?”“她受了一点擦伤,入渠了,还让我叫你过去,陪她一起沐浴,她说这样一定会恢复得更快。”威塔性格豪放,同样又正义,苏顾是很喜欢的。然而看一眼嘟着嘴的萨拉托加,他打开袋子,取出报纸:“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带话给你了,不和你说了,我烤火去了。”约克城走了,苏顾则打开报纸,准备阅读。萨拉托加看了眼报纸密密麻麻的小字,顿时对报纸没有兴趣了:“姐夫,有什么新闻吗?”看一眼标题,苏顾开口:“东又在打仗了,貌似为了宗教,还有军舰互轰。”即便有深海舰娘作为外敌,人类自己还是打得热火朝天。好在提督说是军人,其实是特殊军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绝对不允许参与这种的事情。萨拉托加对战争没有兴趣,她又问:“还有吗?”“貌似没什么要紧事情了……嗯,某王子当了六十年太子,总算看到了一点登基的曙光,不知道算不算新闻?”“天下岂有六十年太子之理……嗯,还有呢?”苏顾把报纸翻了一面,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川秀海关查获了大批违禁品。”“什么违禁品?”“枪支和弹药。”同样在川秀生活了一段时间,萨拉托加很清楚,川秀禁枪、禁炮,甚至管制刀具都不允许,也是一座绝对立的城市,她惊讶:“那不得了了。”苏顾也点点头:“不得了了。”枪支、炸药的确不得了,事实,距离镇守府好远的川秀码头正在进行一次戒严,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舰娘是不惧怕枪支,然而川秀拥有无数普通人,如今又正值元旦新年将近,出现这种事情难办了。只是戒严的同时给很多人带去不便,他们不会考虑城市方面的用心良苦。毕竟脑袋决定屁股,然后屁股又决定脑袋,总之利益决定立场。在川秀的码头边,便有很多受到戒严影响的人在抱怨。此时有两个人坐在码头边的饭店里面,他们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嘲讽。“说是戒严,还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彰显舰娘在川秀的绝对权威。几天了,只查出来一起,还要每天进行。”“舰娘从战舰的历史和记忆苏醒,但是很多战舰的历史并不光彩,参与了对平民的大屠杀。参与了屠杀,战舰本身的历史好得到哪里去?参与了屠杀的水兵,他们的记忆又有多美好?很多战舰也有背叛同伴、虚报战功、罢工的行径,从这样的历史和记忆诞生的舰娘,真有宣传那么美好?”“川秀的最高管理人员是舰娘,说什么一个个美好的化身。你看川秀,各种税收,一点不别的城市少。你说她们真的都是好人,还收钱做什么?大家辛辛苦苦开店赚了钱,好多要被收走。只偷税漏税一点点,被发现了,立刻会被重罚。呵呵呵,说得多好,还不是一个个钻进钱眼里面。”另外一个人开口:“舰娘受到提督制约吧。”“你说提督,我笑了。男人有钱变坏,女人变坏有钱。提督是人类,作为提督,一开始可能有雄心壮志。当了几年提督,有钱了,不要真指望他们一心一意守卫人类疆土,提督只是一份工作罢了。身边又都是舰娘,一个个都是大美女,温柔乡英雄冢。呵呵,说得多么厉害,只要来了深海旗舰,一个个提督立刻变成缩头乌龟,城市受到攻击也不管了。我还在这里说了,他们作为提督拿那么多钱,一点点牺牲都舍不得,啧啧。”“对了,你知道吗?我听说每个提督都有很多婚舰,夜夜笙歌。有些提督还婚驱逐舰,对小女孩下手也做得出。又说女提督,她们和舰娘百合。哈哈,百合、磨镜……反正,我只知道,说是美好的舰娘,也做了很多龌蹉事。”两个人说着,陡然一碗酒朝着他们脸泼去,冷笑声响起来。“戒严了骂,不戒严,等到出事了,又要骂,真难伺候。既不戒严,又不想出事。既想要马儿跑,又想要马儿不吃草,真好。”“舰娘不是战舰,也不是战舰面的水兵和指挥官,舰娘只是从战舰的历史和记忆诞生。父母犯罪了,孩子一定有罪了?子孙后辈必须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面吗?是有黑暗的历史和记忆,拜托,那些都是深海舰娘。纵然满身罪恶的战舰,也未必没有闪光点。舰娘是在这样美好的历史和记忆诞生的,她们是在帮你们对付敌人。”“舰娘作为管理者,管理一个城市,这么大一个城市需要花多少钱?各种各样的基建要钱,哪里来?每个公务员的工资也要发,难道让人白白帮你做事?舰娘是好人,不是傻子。又说了,这里逼着你来了,强迫你来了?原本这里只是荒凉的小岛,基本没有原住民。我不知道你们是旅客还是市民,总之享受了城市的庇护和便利,当然要交税。不能拿起来碗来吃饭,放下碗来骂娘。”“提督当然是一份工作,吃一碗饭做一份事,谁不是一样?再说深海旗舰来了,以卵击石很有意思吗?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舰娘沉没,不是没有提督牺牲。又说一个提督有很多婚舰,当事人没有说话,没有强迫,你们管的事情真多。一些国家一夫一妻,也有国家一夫多妻,刚好在提督圈没有一夫一妻说法。”“婚驱逐舰,大家调侃、调侃,你们真信以为真吗?即便婚了,不会有提督对驱逐舰动手动脚。还提督和舰娘夜夜笙歌,碍着你了?夫妻之间男欢女爱,又是一种很龌蹉的事情吗?你没有爸妈吗?”“呵呵,哈哈。我只知道两个大男人,最喜欢嚼舌根子,真有意思,让人泛恶心。”两个人一下被镇住了,看着身前身材高挑又纤细的潇洒女子走开,他们错愕得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