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命悬一线
衣上云乘着拓跋泽纳闷而放松警惕之际,缓缓地试着将自己的一只脚,轻轻抬起朝着后侧方悄悄退去。
拓跋泽光顾着吃惊纳闷,衣上云此刻为何一会儿狂笑,又一会儿梨花带雨般地落泪哭成个让人心碎的泪人儿?
而此刻,她又是露出这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来,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他根本不知道她心里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她欲要做什么?
他之所以如此举着利剑抵紧在她的脖颈间,狠心以此来挟持她。只不过是见今日,即使他们兄弟俩人联手,亦未必是那秦王轩辕翰的对手。
他没想到,这轩辕翰确实名不虚传。
在这种情况下,怕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的胜算太小太小,几乎是输定了。
到时候,且不说带着衣上云回北烈重整旗鼓了,怕是就连他兄弟二人的性命,亦不能得以保全了。
他们尊为堂堂一国之皇子,岂能甘当俘虏,此乃奇耻大辱不说,到时候如果西秦拿他们二人的性命要挟其父王,北烈怕是因此而遭受到亡国之灾,亦不可而知。
可当他忽然发现,这秦王竟是真的很在意衣上云这个丫头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以此来威胁秦王轩辕翰,逼他束手就擒。
这样一来,目前所有看起来似是对他极为不利的局面,便顿时变得反客为主,豁然明朗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心里的打算也仅仅只是利用她一下而已,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想要伤及她的性命。
可千算万算,他显然没有料到,轩辕翰竟然会在此时,忽然如此发疯般地魔怔了起来,引得在场众人顿时间都手足无措了起来。
想着方才所发生的这一切,拓跋泽似是有些出神般地,痴痴看着衣上云眼角所滑下的泪水,跟随着她的脚步,缓缓地一步一步朝后退着,竟没料到不知何时,自己已被其悄悄地带退到了悬崖边上。
忽然,一直站在拓跋泽身旁不远处的近身侍卫,灵光一闪,似是陡然发现并意识到了衣上云此时心里所打的主意。
就在衣上云准备着突然止步顿足,打算一个急转身,趁其不备将拓跋泽推下身后的万丈悬崖去之际,那侍卫大声地朝其警示急呼道“殿下当心后面!”
拓跋泽一听到这阵及时的惊呼声,骤然惊醒。随即似是本能般地斜视了一眼后方,继而赶忙松开了禁锢衣上云的那双有力的大手,只自顾自地改变重心,伸出一只手去,向着前方的侍卫边儿上垮了过去。
那侍卫一见,亦急步上前来,将拓跋泽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然衣上云却因这个急转身的动作用力过猛过快,她又不会武功,根本收不了势。已然来不及收力,只得任凭自己的整个身子,迎面对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里扑了下去。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个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地飞快移动着。又似一道光,身子轻轻一晃便轻松地脱离了拓跋宏的牢牢控制,继而直冲向前,从拓跋泽及其侍卫的面前一闪而过。
其速度之快,闪经之处,竟将那刚刚回到安全地带,尚还杵在那里惊魂未定着的拓跋泽,当即震倒,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本就身受了严重的内伤,这一震,竟又使得其当即嘴里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来,溅洒在地上,整个人跟着便顿时虚弱地抚着胸口气喘吁吁起来。
那侍卫更是被其闪身而过的速度,带动着在原地里不停地转起了圆圈来,怕是此时直两眼冒着金星,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不远处,亦是同样被这速度惊呆了的拓跋泽的弟弟拓跋宏,依旧保持着方才集中自己全部所有的注意力,持剑立在那里,死死地盯视和控制着轩辕翰的姿势。生怕一不小心,便如刚才的那场比试一般被对方占了上风,给牵制住。
他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那样牢牢禁锢着的轩辕翰,到底是如何从自己手中逃脱的?
如今,他却只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看着轩辕翰方才站立的地方,似是又还没意识到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似的,整个人一副惊愕至极了的傻愣模样。
就在衣上云的转身和轩辕翰的清醒,几乎是发生在同一时间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轩辕翰身上,等待着一个出手的合适时机的程良,眼疾手快地一看到主子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便高兴地急呼了一声“殿下醒了。”
话音尚还未落,便见他顿时双脚用力点地,便手持长剑飞身了出去,与拓跋宏火拼了起来。
“丫头”而亦是同时,目光一直落在衣上云身上的易君浩,同样吃惊地大喊了一声,则亦用力点地飞身而出,直奔向了悬崖边上去帮忙。
拓跋泽再次身受重创,待其闻声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时此刻,眼前的情势已是完全一片失控和混乱之中。
他的弟弟一直用手中的利剑,牢牢控制着的秦王轩辕翰早已不见了踪影,却与程良剑光霍霍地纠缠在一起。
又见易君浩正全力飞身而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袭来,还误以为是来取他性命的。
于是,他立即屏住呼吸,咬紧牙关,摇摇摆摆吃力地再次站了起来,继而又狠狠地给了那身旁,尚还在转圈儿的侍卫一巴掌,侍卫被痛扇之后方才醒过神来。
拓跋泽随即对其怒斥道“蠢货,还不快给本皇子上。”
于是,只闻那侍卫声嘶力竭,一声悠长的“啊……”之后,便如同豁出去性命了一般似的,惊慌失措地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举着直朝易君浩身边疯狂地阻拦杀了出去。
衣上云本欲打算乘其不备,推拓跋泽跌入悬崖,以自己的力量战胜他。好让轩辕翰看到她绝不会像十几年前的那位妇人一样,被迫落崖。从而除去埋藏在他心里多年,那深深的阴影和恐惧。
然却不想竟被拓跋泽的近身侍卫识破了她的计谋,拓跋泽闪身离开后,她只能似是本能的顺势倒地向悬崖跌了下去。
忽然,她的头顶却出现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所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从另一头一把牢牢地拽住。
衣上云是先正面朝下跌趴在悬崖边,因大半个身子先落入山崖,在沿着笔立的危崖滑落的时候,顺手以双手抱住了崖壁上,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但还不足以能承受住她的全部重量的一株朝下生长的小树。
若不是轩辕翰神速赶来,将扎进悬崖壁上的岩石里的树根牢牢地抓住,怕是她早已连人带树跌落了下去,粉身碎骨了。
“殿下!”猛一抬头,衣上云又惊又喜道。
轩辕翰亦露出甚是难得的一抹微笑,道“抓紧,不要松手。”
正在他想办法试着发力想要将衣上云拽回来的时候,拓跋泽急急回过头来,看向了悬崖边上。
原来,方才将自己席卷震倒在地的那道闪烁光影,竟是那刚刚还在似疯又似癫的秦王轩辕翰。
此时,他正将自己的近半个身子置在半空里,只身趴在悬崖边上,而唯独却不见了衣上云那丫头的身影。
拓跋泽吃惊极了,他没想到,这西秦国年纪轻轻的秦王轩辕翰的功力造诣,竟已能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看来,他还真是越来越不能小觑了这灵空战神了。
衣上云那臭丫头,不会已经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了吧。拓跋泽一边暗自想着,一边抚着胸口缓缓踱起步来,朝着轩辕翰的身边走过去。
而当他一走近其身旁,方才吃惊地看到轩辕翰正趴在悬崖边,一只手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心,另一只手则拼命般的死死拽着一根细细的树干。
拓跋泽紧忙放眼朝着树干的另一头望去,只见衣上云宛如一纸断了线的风筝,正两手缠绕着挂在树干上面,摇摇欲坠着,她双脚乱蹬,只盼能踏到什么东西。
拓跋泽随即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来,大踏步上去竟嗖的一下,伸出一只大脚狠狠地用力踩在了支撑轩辕翰身体的那只手上,趾高气昂地站在他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衣上云说道“臭丫头,本皇子如此真心待你,你竟胆敢设计本皇子,还妄想欲将本皇子推下这万丈悬崖去。哼...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莫怪本皇子无情,袖手旁观。”
而此时,衣上云的衣衫早已被崖边长满的荆刺,扯得东破一个洞,西烂一条布,手脚上亦都到处是破损。
两个臂膀都已只剩下半截,露着雪白的玉臂,臂上亦都是在岩石边上划出的一条条长长的伤口,渗着斑斑血迹。
拓跋泽站在一旁,重重地踩着轩辕翰的一只手,心里幸灾乐祸极了,又道“轩辕翰,快松手吧,你不要命了吗?就为了一个区区药师府上的废柴丑女,至于搭上你自己的性命么?”
闻此,尚还处在惊魂未定着,似是都不敢睁眼朝着下方看一眼,心里恐惧极了的衣上云,亦赶忙抬头看着头顶轩辕翰深邃的眼眸,开口大喊“殿下放手,快放手,若你再不放手的话,殿下也会坠崖没命的。西秦国可以没有衣上云,但绝不能没有秦王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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