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选择
听到陌末的质疑，涧玺庭华忍不住道：“你怎么说话的，涧玺氏从不胡言乱语，不屑于说谎话。”
涧玺澜庭也道：“这里是涧玺氏，千真万确，不必怀疑。”
白衣尊看着陌末，“你在想什么？”
陌末傻笑，“太不真实了。涧玺氏要和我谈合作，屈尊降贵，太看得起我了。”
“你值得。”白衣尊肯定地道。
涧玺氏人向来聪慧，能这么快改变主意，也让白衣尊对他们有了新的认识。
若换做别的氏族，抓到陌末，必然不会选择和她合作，只想控制她。这是强大氏族一贯的作风。
陌末虽强，但在大氏族面前却不够看。哪一个氏族不是庞然大物，面对比自己弱小的肥肉都想据为己有。
涧玺氏的确不同于众。
白衣尊觉得涧玺氏这一步走得很好，避免了你死我活的纷争，又能达成目的。
况且对陌末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能得到涧玺氏相助，她会走得更好。
陌末左看看右看看，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可这个事情太突然，她需要慎重思考。
不得不说，涧玺氏给的诱惑太大，但也有隐藏的风险。
涧玺氏人聪明，和他们合作，会不会被卖了都不知道。
不是陌末不自信，实在是防不胜防。若涧玺氏存了别的心思，她又该如何。
陌族想要发展起来很难，地处偏僻，没有诱人的资源，族人封闭已久，心性已成，综合考虑想发展也发展不起来。
但有了涧玺氏的名头，一切都会不同。
只要涧玺氏选择陌族村，会有无数人前来。
唯一的隐患是，涧玺氏会占据主导，陌族会被完全压制，这是必然要面对的。
一时之间，如何取舍，陌末难做决断。
这关乎到族人的未来，关系到陌族的发展，陌末犹豫了。
涧玺氏主适时地道：“你先考虑，等想好了我们再谈。澜庭，带陌末去休息。”
等人走了，涧玺氏主看向白衣尊，“涧玺氏诚意十足，还请白衣尊帮忙劝说陌末。”
“你们一族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还担心陌末不同意？”白衣尊略带嘲讽，“涧玺氏一向眼高于顶，自信无比，一般人都入不了你们的法眼。”
“陌末不一样。她太重要了。”涧玺氏主似是听不出嘲讽，自顾道：“此事要她心甘情愿，涧玺氏为此愿意付出一切。”
“这可是你说的啊。老夫这一路看来，陌末不会是任人摆布的主，她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你能快速改变，这一步走对了。”
涧玺氏主眼里带笑，身为涧玺氏主，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陌末关系到涧玺氏一族的命运，不能有半点闪失。
当见到陌末，看到她表面乖巧，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畏惧时，他便知道，想要控制她很难。
既然如此，何不换个思路，双方共赢。
白衣尊接着说道：“破天灵源的消息渐渐传开，人们会越来越疯狂。陌末身处暴风中心，她的选择很多，可涧玺氏却是非她不可，你的诚意还不够。”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还有商谈的余地。”涧玺氏主没有否认，陌末只会越来越重要。
蛮荒之大，无数凡人，无一不渴望改天换命。
“涧玺氏能付出什么？不会只是涧玺氏的名望吧。”白衣尊试探道。
他希望陌末越来越好，和涧玺氏合作虽然不错，但也不是非此不可。
“看她想要什么。只要涧玺氏有的，定不会吝惜。”
白衣尊沉吟片刻，“陌末需要强有力的后盾，给她争取成长的时间。涧玺氏最缺乏的也是实力，你们联合未必有胜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涧玺氏的名望在，还愁找不到强力的联盟。”涧玺氏主笑了笑，“陌末身边的朋友，就是最好的选择。另外，还有荒币联署，百个氏族，都是可以选择的对象。”
白衣尊叹为观止，“脑子就是灵活，如此看来，的确是不用发愁。”
他只想着陌末和涧玺氏之间的牵连，未来该如何，还是格局不够。
涧玺氏主一针见血，陌末注定要搅动蛮荒风云，如此也该着眼蛮荒，拉上更多的势力，组成更为强大的联盟。
“只是，单凭陌末，那些势力未必会真的下场。”
涧玺氏主道：“蛮荒这么多年来，各大势力纷争不断，是时候整顿一番了。”
“雄心勃勃，可惜我无缘得见。”白衣尊感慨，他这一生已经走到尽头，若能促成陌末和涧玺氏的联盟也算是死而无憾。
“白衣尊一心向道，一生风光，是无数人心中的英雄。曾为了大义，以身试法，老朽佩服之至。”
“过誉了。老夫这一生，看着风光，却无所作为，虚度光阴罢了。”
涧玺氏主拿出一个小玉瓶，说道：“您依诺带来了陌末，答应你的事依然有效，这是延寿灵丹。”
白衣尊看着，却迟迟没有接。
“不想要？”涧玺氏主愣了愣，当初为了一颗延寿灵丹，白衣尊答应合作，把陌末带来涧玺氏。
如今事毕，却犹豫不决，实在是让人费解。
延寿灵丹，稀世罕见的八级灵药，一颗难求。能延长人的寿命，效用因人而异。只是年纪越大，修为越高者服用效果越弱，但聊胜于无。
白衣尊年事已高，垂暮之年，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延寿灵丹对他来说颇为珍贵。
心心念念的灵丹就在眼前，白衣尊却五味陈杂。
接过这颗灵丹，对他作用有限，但确实是聊胜于无，能多活一段时日也是赚了。
可他却犹豫了，只觉得一世英名，为此沾染上了污点。
这是他掳来陌末的报酬，一旦接受，就坐实了他以大欺小的事实。
可到了如今，再计较这些早已晚了。
最终，他抬手接过延寿灵丹，收了起来。
这一晚上，涧玺氏族地颇为不平静，无数人聚集在一起商议要事。
陌末却是好眠，实在是这一路来太累了，她需要好好歇息。
至于和涧玺氏的联盟，她想了想，暂时没结果就抛在一边，等睡醒了再说。
住在陌末不远处的白衣尊，却是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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