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极限
“将军。”
石岚来到白未央身前，微微躬身一礼，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全力向我出手，让我看到你的极限。”
“？”
石岚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本将手中天罡境有限，地煞境后期武者也不多，你虽初入地煞，但我看的出来，你的实力远不止如此，我需要对你的实力有个清晰的把握，才能将部分地煞境武者安排至你手下。”
白未央解释了一句，一步退开近百丈，对着石岚招了招手，“全力出手，不要留力。”
“是。”
石岚毫不迟疑，抬手召出了紫薇七星戟，体内浩荡的真气，开始滚滚流淌。
四周本要离去的数百人，见到这一幕，纷纷驻足停下，俱是感到一阵惊异，这是要切磋不成？
戟刃一阵轻颤，泛起莹莹白光，石岚紧紧盯着白未央，沉心凝气，极力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
对于自己的实力，如今到底在何等程度，石岚其实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评估，此次白未央要试探她的实力，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万象境的武者，其实力到底在什么层次，石岚以往并未曾接触过，但从她之前了解的信息中，天罡境武者，便已置之死地而后生，以千载寿元，步入半仙之流。
在天罡境之后的万象境，更是有着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如此算来，就是把其当做‘仙’来看待，也并无不妥。
超越了凡人所能达到的极限，便是万象境。
“呼——”
石岚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逐渐锐利。
自始至终，石岚也未说出，让白未央小心之类的可笑之言，莫说她现在只是地煞境，就算是天罡境，也不见得能伤得了白未央一根汗毛。
“咔——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石岚的身影瞬间消失，只余下一处三尺有余，近丈方圆的凹坑留在原地。
璀璨的光芒闪烁，夺目的戟罡破开虚空，跨越了百丈的距离，瞬间斩至白未央头顶。
白未央微微讶然，不闪不避，手指轻抬，四周的天地灵气汇集成一道屏障，截住了这一道戟罡。
石岚手握战戟，几乎同时出现在白未央头顶，双手持戟，倒斩而下。
此刻的石岚，肌体生霞，光辉流转，气息宛若火山，充斥着迫人的压力。
她已将身上所有力量全部调动，就连锻玉决亦被催动到了极致。
戟罡斩势受阻，石岚神色不变，手中戟杆轻动，增幅了两倍有余的真气涌出，一道‘震劲’砸下，透入了那道屏障之中。
“咔嚓——”
一声脆响，灵气屏障之上多出一道长约半丈的裂痕，不过很快便消失无踪，被灵气填补修复。
这短暂的交锋，让四周许多人一阵变色，尤其是那些先天境武者。
“起先我听闻，陈旗被这石岚一招打碎全身关节，我还以为有人以讹传讹，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何止如此！这石岚刚刚那一下，就是地煞境后期武者想要接下，也须付出代价，绝不可能完好无损！”
几位地煞境武者相继开口，低声私语，俱是一脸复杂。
这几人无一不是各方势力的中高层，更有甚者是一方势力之主，都是在这一方横行了至少数十载的人物。
如今乍见一不足三十岁的后辈，修为就已然与他们接近持平，甚至还要超过，这让他们的心情如何能保持平静。
沈天澜站在天雷殿众人之中，感受着四溢而出的恐怖能量波动，不禁微微摇了摇头。
“此刻，你有什么感觉？”
雷无极不知何时已然来到场中，站在了沈天澜身旁。
“弟子只是觉得，若是武会之上，我不认输的话，结局或许并无什么两样。”沈天澜神色平静道。
“你天生雷灵体，跨阶而战，本就是家常便饭，初入地煞便可横扫地煞境中期，已然是天资绝顶，但跟这石岚比起来，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雷无极摆了摆手，道：“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起步时间太晚，尽管日夜天雷淬体，但终究比不过旁人自小打基础，你入武道不过八载，日后未必没有机会超过石岚。”
“师尊，您说的不对。”沈天澜微微摇头，罕见的开口反驳了雷无极的话。
雷无极神情微怔。
“没有机会了。”
望着半空中光彩照人的女子，沈天澜语气平淡道：
“我不如她。”
……
望着身下转瞬间便复原的屏障，石岚凌厉的目光不减半分，反手收戟，身形骤然下沉，眨眼间窜至距屏障不足三尺之远。
手中戟杆有如大弓一般，拉伸到了极致，随即猛然抽出，空间‘嗡’‘嗡’震颤，掀起一阵铺天气浪！
石岚满头青丝微散，手中纹丝不动，一道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崩劲’悍然打出！
“咔—砰——”
屏障被抽出了一道缺口，石岚宛如水下游鱼，眨眼间便穿过屏障，戟刃之上再次泛起真气波动。
白未央目中讶色更深，抬手轻握，石岚身后的灵气屏障迅速合拢，宛如一枚巨茧，将她包裹在其中，并开始迅速收紧。
数百道戟罡如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出，斩在灵气屏障之上，铿锵作响，刺耳的交鸣声，不绝于耳。
不少先天境武者，承受不住这一阵阵，好似要击穿耳膜般的穿金裂石之音，接连退出了数百丈。
小半刻后，石岚有些气喘的垂下战戟，一直处于极限强度的战斗状态，真气量因为有灵髓打底，尚还能撑得住，但经脉已有些承受不住狂暴的真气，隐隐作痛。
灵气屏障增厚了近乎一倍，石岚根本打不穿，无法脱身。
斩出的戟罡，也只能勉强延缓屏障收拢的速度，治标不治本，一时间石岚陷入了困境。
望着依旧在缓缓收拢的屏障，石岚试探着开启了黑域。
黑域出现的刹那，灵气屏障瞬间崩解，而后被其吞噬。
白未央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而后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再次抬起了手，一股比之前浑厚了近十倍的天地灵气，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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