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美色是祸水,是祸害,想她堂堂一界之魔君,偏偏栽在了男色上头。
这女魔君当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强抢娶亲收面首收王夫未果不说,被人当众抢亲了不说,她竟是没出息到连这会咬人的猫的利牙都不知拔掉!
这权柄之力不收,留着给他害自己人。
她可真行!
便是历史上最好色无能的昏君宠美人也不带这么宠的!
管他娘的!
这样的魔界,早玩完散伙了更好!
嬴袖见此一幕,心知端墨已经没有了威胁,一直发软站不直的双腿也恢复了力量。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手指飞快化印,打出一道通讯灵诀飞入苍穹。
褚子仪眼尖地发现了嬴袖的动作,她的小眉毛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道:“太子殿下,你在做什么?”
众人齐齐朝着嬴袖看过来。
嬴袖手指一僵,还未出言解释,一道剑光落下。
来者是第一剑君河。
“见过少主。”君河向嬴袖行了一礼,身上衣衫间有过战斗的痕迹,他神情微带不解,看着嬴袖。
嬴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端墨,寒声道:“此魔名为端墨,乃是琅琊魔宗新任宗主。”
然后又伸手点了点百里安:“方才他与此人大破剑阁,剑阁因这二人联手毁于一旦,鸢戾剑剑魂也因此而亡。”
君河眉头挑起,腰间佩剑‘君子’铮鸣颤动。
“太子殿下!”这下出声发言的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弟子,他目光压抑着一丝不善:“还望殿下谨言。”
嬴袖毫不露怯地回瞪回去,寒声道:“怎么?本太子说得不对?这剑阁难道不似他与端墨一同损毁的?”
年轻弟子见他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心中好生反感,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道:“太子殿下此言过激了,司尘师兄方才分明是为了解救大家,不得已才破阁而出的。”
有人也当即附和道:“正是如此,太子殿下莫要忘了,在方才剑阁险境之中,是谁吓得魂不附体,大呼救命,如今司尘师兄出手救你性命,你怎可反手倒打一耙?!”
嬴袖被这句话堵得脸红不已,却不愿就此认输,他冷哼一声,道:“本太子倒打一耙?可笑至极!说你们这群人憨蠢无脑,果然是目光短浅!他与端墨入剑阁,本就是有备而来。
两人一唱一和,各自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待到剑阁崩毁,剑魂亡寂,他再反手将魔头端墨收为契臣,如此漂亮的一手,却是毫无损伤地将二人皆保了下来!”
这理由当真是过于牵强了些,若说那少年的本意是为了保下端墨,又何必多次一举将他拿下,方才任由其撕裂空间遁离此山。
从此鱼入大海,莫说君子剑剑主了,便是宗主亲至,也寻回不得。
褚子仪狗命保下,此刻对百里安正值无比崇拜之际。
听到嬴袖这牵强的污蔑理由,不由也感到怒火攻心,言语没了忌惮与分寸。
她怒声道:“好歹也是当太子的,能不能给自己争点脸面,本事不如人也就罢了,气度还不如一个女人大。
嬴袖殿下,我觉着您这一手属实是茅房里跳高,过粪了啊,敢问一句您是不是对于自己比不过的人,都是背后暗戳戳地找帮手来振威,可别忘了,君河大人的少主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性子极为沉稳有耐心的君河听了这话,没有在意那番无礼的言论。
他眉头微微挑起,看了褚子仪一眼,手掌不自觉地搭在剑柄上,没有说话。
被人毫不留情地指责讥讽,嬴袖脸上逆涌起忿怒的血色。
在入山门进剑阁之前,莫说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了,哪个不是敬他身份尊贵,对他前倨后恭,捧着供着。
如今一听这天玺剑宗又多了这么一位野种少主,便倒戈相向得如此明显,这般谗献小人,属实可恨!
嬴袖没兴趣和这样的小人物争个对错,他冷哼一声,看向君河:“不管怎么说,这端墨都是魔宗宗主,亦是毁去鸢戾剑的罪魁祸首,大师兄可不能放任邪魔继续逍遥法外。”
君河神情微凛,打量了百里安一眼,态度却并未向嬴袖那般坚决冷硬,他温声道:“司尘师弟可有把握掌控此魔?”
看样子,是极好说话的一个人。
并未像嬴袖那般小家子气还强词夺理,君子有容人之量,小人存忌妒之心。
这一对比起来,高低立下,一眼分明。
百里安撤回血枪,十分有礼地向君河行了一个剑礼:“他自是没有那个本事再胡作非为了。”
君河颔首轻笑:“如此还望这位师弟能够好生看管好此魔。”
“大师兄!”嬴袖脸色大变。
君河抬起手打断道:“少主,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妖魔都该归我天玺剑宗所有。
自古以来,降妖除魔各凭本事,便是宗主也曾有严令,凡门下弟子各有力者能降服妖魔,可收为己用。
而罪剑池所关押的,皆是不受管教,罪大恶极的妖邪,既然端墨已自献魂祭,又何必多次一举。”
“可我怀疑他……”
“少主。”君河目光温和却不失严厉:“天玺剑宗存亡之际,不可胡闹。”
君河在天玺剑宗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嬴袖虽受他一声少主,却也不敢在他面前太过造次,只好将苦闷之气强行憋下。
江云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神情担忧地看着这满天异象,忧心道:“大师兄,不知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剑阁会忽然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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