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申公豹所见
马明远从炉鼎回归本体。
高温烈火的炙烤让他浑身干燥。
足足喝了一大缸清泉水，干裂火热的感觉才稍微减轻。
“涅槃火焰太厉害了，差点把我炼了。”
舔着干裂起皮的嘴唇，回想炉鼎中的惊险。
马明远心有余悸。
“你这一趟收获太大了，特别是神魂强度增加很多，不然也不敢让你进去。别矫情了。拿着这些丹药。”
祖凤扫净炉鼎的丹药，装进一只葫芦里。
“准提移形换影的把戏不难破，难在破坏因果链，幸亏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在神像中留下了神性，监督假马明远收集信仰之力的行为。不然真麻烦了。”
应龙把呆呆傻傻的陈四海架出来。
这些天陈四海一直这样，嘴歪眼斜，口水长流，跟个弱智似的。
“宝贝，吃了药就好了。”
捏起一粒丹药给陈四海灌下去。
咕噜咕噜。
陈四海肚内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吐出几口黑血。
彻底解了失魂丹之毒。
眼神明亮，神智恢复。
见到围着他的人，露出惊诧的表情。
“老祖宗，你们都在啊？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又来这一套，想麻痹我们，我可不上当。”
第一次陈四海貌似恢复，其实仍被失魂丹控制，差点酿成大错。
有前车之鉴，马明远不想重蹈覆辙。
他得检验丹药的效果。
陈四海是否真摆脱了失魂丹的控制。
“兄弟，你别怪我，我不想让你出丑。”
他心里暗暗给陈四海道了歉意。
启动了契约令。
“趴下，打滚。”
只要契约书有效，证明失魂丹确实驱除干净。
陈四海是妖族的领袖，必要的架子还是要端的。
但却逃不过契约，即使一百个不理解。不愿意，
也必须不打折扣严格按马明远指令行事儿。
当陈四海在花田中疯狂滚动。
他的脸上还带着莫名的惊诧和委屈。
不明白为何接到马明远如此怪异的命令。
滚了滚。
压倒了一大片花草，祖凤心疼不已。
“滚出去吧，在这里尽捣乱。”
“大哥，我犯什么错了？你惩罚我？”
陈四海满腹委屈，高声抗议。
祖凤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将他踢出山海界。
“你犯的错误大了，出去好好说去。”
陈四海摸着脑袋，不明所以地回到轩辕坟。
家中的情景让他又大吃一惊。
“密室里怎么有你神像？还是光头的。我这可不是丑化您，因为我不知道谁这么无聊，趁着我不在家，给你弄了个雕像。”
陈四海快疯了。
他完全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儿。
“是这么回事儿。”
马明远把陈四海的所做所为说了一遍。
陈四海没有失控，呆愣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
“马大哥，你说的是真的？我真跟你动手了？全体妖族都投靠了西方教？”
“千真万确，你听外面的钟鼓声又响了。”
外面传来悠扬的钟鼓。
轩辕坟中的妖族，不论境界高低，都放下手头的事儿。
原地跪倒，虔诚称颂。
陈四海通过万妖珠，能看到轩辕坟的全景。
妖族的举动让他既羞愧又愤怒。
“马元尊杀我妖族无数，我跟西方教之仇不共戴天。准提真不要脸。”
随着妖族的虔诚称颂，产生了丝丝缕缕的信仰之力。
轩辕坟天空中凝结成一道白烟。
穿墙过屋，飞到陈四海家。
钻进密室，寻找着那座神像。
神像刚刚被恼怒的陈四海砸烂了。
失去了目标的信仰之力如月下惊鸟，惊慌地盘旋，无处可去。
马明远伸出手掌。
信仰之力躲的远远的，受惊的小狗一般。
在密室的一角瑟缩成一团。
马明远抓过这团烟雾，塞进玉瓶中保管。
百兽岛之行，马明远知道信仰之力好处多多，
无主之物当然要据为己有。
他命令陈四海召集妖族。
“还是以晋级丹的名义发下去。”
陈四海赶往轩辕坟一层。
晃动万妖珠，召集群妖。
妖族很顺利的服下解药，一个个如梦初醒。
他们对过去发生的事儿半点也记不得。
敲鼓撞钟的小妖更是诧异。
弄不清为什么守着钟鼓。
失魂丹被净化，妖族的信仰立刻转到马明远身上。
马明远不再扭扭捏捏。
以前他不肯接受。
是怕自己德不配位。
如今他的神国荒凉无比。
正需要大量的信徒投影，跟风二娘一起挖去那座霉运化成的福山。
妖族危机解除。
马明远威望空前高涨。
轩辕坟内张灯结彩，万众欢腾。
每层妖众都用自己的形式庆祝新生。
陈四海乐的张嘴傻笑。
马明远谢绝了陈四海的邀请，静静地等着。
等欢乐的气氛淡了一些。
他把陈四海拉到四层的深海。
“到这里干嘛？”
陈四海不明所以。
“外面人多耳多，不方便说。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马元尊是怎么跑的？”
陈四海所说跟他第一次说的差不多。
准提确实是变成马明远的模样，命令陈四海改信西方教。
陈四海太信任马明远了。
不管马明远说什么，他都无条件的接受。
再后来陈四海服下失魂丹。
跟马明远之间契约被屏蔽了。
摆脱了马明远，完全倒向西方教。
马明远摇头叹息。
“你没看出对方的破绽吗？”
陈四海羞愧的低下头。
“我跟准提的境界差的太远，没看出来。”
马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由此看来，轩辕坟也不是世外桃源，清静之地，虽然你们与世无争，但外面却不肯放过你们，毕竟你们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力量。以后肯定还有危险，你要多加小心。”
“境界的差距，可不是小心谨慎就能避免的。”
深海海眼中传来申公豹的说话声。
申公豹从滚沸的海水露出脑袋。
笑嘻嘻地看着马明远。
他跟马明远之间也有契约，和陈四海的地位是平等的。
当初相遇时，他正在北海海眼上受罪。
若不是马明远出手。
到现在还坐在海眼，抬头望天，哪儿也去不了。
“你不是受到伪封神榜的约束，不能离开北海海眼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北海海眼和轩辕坟四层的深海相通。
以前申公豹只能以分神的形式串门。
最远曾经到过九采河。
申公豹眨巴着眼睛，努力伸着脑袋。
似乎想从海眼中钻出来。
马明远上前抓住他的发髻，拔萝卜一样用力上提。
“哎呀，不行。脖子要断了。”
申公豹惨叫连天。
“我现在还是受到封神榜力量的束缚，只能露出个脑袋。不知道什么原因，封神榜的力量微弱了许多，我已经可以穿过地底，来到这里，只能这个样子，再前进一步也难。”
申公豹脑袋露在外面。
好象被活埋的一般，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还是快回去吧。你样太吓人了。”
听到马明远撵他。
申公豹有些委屈。
“自从四海兄弟被准提迷惑，我几乎天天守在这里。正要把所看到向您汇报。”
“准提和陈四海的交往你全看到了？”
马明远很惊喜。
“准确说只看到了一部分，毕竟我不能自由移动。”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申公豹第一次摆脱了封神榜的束缚力量走了这么远。
兴奋的他第一个想到就是陈四海。
要把这份喜悦跟好友分享。
穿过海眼，上浮到四层深海。
却尴尬的发现高估了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伸出脑袋。
身体无法摆脱海眼，不能上浮一步。
大为沮丧的申公豹兴致全无，准备回去积攒力量。
刚低下头，外面传来说话声。
“四海啊，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声如洪钟，虽然在海水中依然清晰无比。
申公豹一惊。
虽然他修为丧失，但辨别的能力还在。
从这句话他判断出来人的修为极为沉厚，远超陈四海。
轩辕坟何时来了这么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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