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异世界
黑暗中,谁也没有说话,一片细碎的光,安静地泼洒在高天上。
荒芜的世界里,是一片混沌,好似宇宙刚诞生时的模样,荒陈而又古老的气息,自那扇刺金大门,散发了出来。
呼!
呼!
呼!
是一片冷暗的风,风是如此的陈旧,不知穿梭了多少万年,才来到众人的鼻息间,于尊皱了皱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那片天地,他回头轻轻地瞥了一眼清晖,却见清晖亦在看着自己。
于尊冲着清晖点了点头,而清晖的脸上,却是一丝神鬼难测的笑意。于尊心底滞了滞,忖道:“这清晖难道真的是树灵前辈?”
他的心底有些忐忑,但既然行到了此处,只能暂时将怀疑推翻了,他冲着身后的慕容荪晓、苍帝以及聂生,轻轻地点了点头,而三人的脸上,却皆有一分笑意。
此刻的于尊,心倒是安定了些许,这时站在天边的月纤、辉勋以及望祖、婉如儿,亦在静静地等待着刺金大门的开启。
忽的,从那片大门中,涌出了一道狂风,于尊心神一滞,身体却似禁锢在了那方天地,动也动不得。
而那片狂风,却裹着几人,疯狂地涌入到那片刺金色的门中。
一声声清浅的吟唱,愈来愈清晰了。
“哥哥!好好听啊!”婉如儿咯咯笑道。
于尊心神一滞,一脸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此情此景,那是一座座高耸的山脉,那山脉竟然生在了天边,伟岸的山脉,在半空中沉沉浮浮着,一片晴空万里,璀璨的光,映亮了周遭的一切,一道道飞瀑,自那片山脉中轻盈的落了下来,哗哗的流水声,令众人的心神,倍感愉悦。
山脉是一片苍青色,它们好似一条条卧龙般,横卧在天地之间,它们没有根,它们的根生在了天上。
所以,当众人抬头仰望那片玄天时,心底只有一片轰隆巨响,那是山脉游走时的声息。
清澈的流水,挂在天边,一道道虹桥,连接着山脉与山脉之间,偶有飞鹤自头顶划过,那飞鹤足有数米之长,周身却散发着一丝丝圣洁的仙气。
“这是甚么世界?”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头顶上的山脉,幽幽道。
而他脚底下的世界,又是另一番模样!
无数的城池,生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接近傍晚时,一片片袅袅的炊烟,在风中静静地荡漾着。
这无穷无尽的城池,好似一片片砾石般,散落在这片大地上。
渐渐地,一片片彩霞落在天边,而竟那片彩霞的映照,这片城池,则好似晶莹的宝石般,散发出一道道璀璨的华彩。
这铸造城池的石材,却非凡品,而这时,这片繁华的城池间,则逐渐地点亮了一片片烛火,是一片华美的城池,足以令人挪不动脚步。
而街头上,沸沸扬扬的人息,则给这片世界,带来了更多的乐趣。
所有的人,都生的安乐,死得其所,他们心中无一丝忧事,数万年来,皆是如此!
又有谁肯破坏这片安乐的世界呢?
“哥哥!你看啊!那是甚么?”婉如儿指着天边的一群白鹤,惊呼道。
于尊心底一滞,神光聚在了那片白鹤中,道:“哦?那白鹤上,竟有人?”
一位身披薄纱的女子,站在白鹤的身上,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可是于公子?”
于尊心底一滞,忖道:“她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乃于尊!”
女子的长相极为动人,她一颦一笑间,皆是那般的妩媚动人!她笑道:“既是于公子,便随我来罢!”
“哦?我为何要与你同去?”于尊笑道。
“于公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女子清浅的笑着。
于尊揉了揉额头,指着那片浮浮沉沉的山脉,道:“你可是来自那片山脉?”
女子莞尔笑道:“于公子好眼力!”
“既如此,我当应与你同去!”于尊道。
女子道:“于公子高见!”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只是这片天地之间,始终一丝熹微的光彩,那是一轮明净的弯月,而在那轮弯月的身畔,则是一片片璀璨的群星。
只是令人有些愕然的却是,便是那片高耸的山脉,亦在散发着一片片清辉,这片清辉倒有些寒凉了,令人心底不觉间,有一丝微凉之感。
只是此地竟是一片温润的夏天,微微的暖风,包裹着冷寂的星光,静静地在这片温软的世界里,起起伏伏。
而在这片微微有些暖意的夜里,几人的身影,却如同一叶叶浮萍般,静静地摇曳在半空中。
“清晖!”
当众人接近那片山脉时,忽的,一道洪钟般的声音,自那片山脉中,传了出来。
清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小子!你看我们到了!”
而这时,众人的耳边,则再次出现了那片动人的歌喉,在这片阒寂的山脉中,是何人在清浅的吟唱呢?
一片刺目的白光,忽的照亮了众人身边的一切,而当于尊看清眼前那道白光时,不禁有些动容。
那是一片庙宇,而那片庙宇竟生在半空中,它竟似那片片山脉般,静静地飘摇在半空中,而那片庙宇的地基,则有数条根系,连接着那片片山脉,它离着山脉并不遥远,只是,它却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山脉在半空中浮浮沉沉,它好似失去了重力,又或许,在它的面前,所谓的重力,根本不存在罢!
而此刻,站在那片寺庙中的一个老者,却正弓着背,笑吟吟地望着众人。
当众人的身体,渐渐地触及到那片庙宇时,于尊的心底,却突的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那人不正是这个老者吗?
那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了!那时,尘鹰还活着,而于尊则被困缚在一片六芒星阵中,那时候,有个人叫独孤南,这个人,他永远都忘不了。
而此刻,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位老者,只是此刻的他,不再埋怨天地的不公,他渐渐地看清了,这世间的所有,皆是以力量为前提的。
而这位老者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不知为何,他的眼角处,竟流淌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老者静静地走了过来,他将手指,轻轻地放在于尊的腮旁,他拭了拭于尊脸上的泪珠,笑道:“你还未长大吗?”
这一声笑言,倒好似唤醒了于尊,他心神一滞,呆呆地望着老者,道:“爷爷!可是你吗?”
老者仰天一声大笑,道:“孩儿!你还记得我啊!”
于尊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怎会忘记?”
老者道:“孩儿!留下来罢!”
于尊却道:“怎么可能?”
老者道:“忘记她罢!你一辈子也别想再看到她了!”
而这时,于尊心底忽的一滞,他渐渐地看清了眼前之人,他斥道:“你是何人?”
老者哈哈一声大笑,再窥时,他却已然幻化为了一位女子,她笑道:“尊儿,可还记得姐姐?”
于尊眼前恍然一滞,道:“可是花汐月前辈?”
女子浅笑低吟,道:“便是姐姐!”
“前辈何意?”于尊略有些嗫嚅,道。
“她不值得你爱!”花汐月道。
“你不是花汐月前辈!你......究竟是何人?”于尊道。
“哥哥!你还记得我吗?”这时,女子的身影,再次发生了变幻,而此刻,站在于尊面前的确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少女。
“仲夏?仲夏是你吗?是你吗?”他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放肆地流淌着。
此刻的他,早已识破了这些诡术,可他并不想要醒来,他还想再看一眼离人,尽管可能只是一个可笑的笑话罢了!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他们,无论是离开的,还是故去的,他只想回头再看一眼,只要再看一眼,他的心底便好受了!
“妹妹......妹妹......”他失魂落魄地走向那个少女。
可少女的眼中,却爆出了一片凶狠的厉光,她的手中是一把匕首,但就在那把匕首接近于尊的胸膛时,她被一位俊逸的青年刺穿了喉咙,那青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兄,该清醒清醒了!”
于尊一脸黯然地望着慕容荪晓,道:“慕容兄,让你看笑话了!”
慕容荪晓哈哈一声大笑,指着婉如儿、月纤,道:“你看她们!”
于尊心神一滞,道:“难道她们亦入了魔道?”
慕容荪晓静静地点了点头,道:“可是现在她们醒了!”
“若是深情之人,便会沦入此道!”聂生道。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难道那个人,乃是一片虚像?”
慕容荪晓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确是虚像!”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那片寺庙,道:“慕容兄,这片寺庙中,可隐有神人?”
慕容荪晓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兄,又何必问我?”
于尊道:“慕容兄说的是!”
而此刻,在他头顶上的那片玄天,仍是一片片壮丽的山峦。
而在那片高耸的天空中,竟还游荡着一条条巨川大河,它们放肆的翻滚着,它们好似沸腾了一般。
一片片澎湃的浪花,在半空中激荡,一道道浩渺的银辉,静静地洒落在那片翻涌的浪花中。
而身在半空中的于尊等人,他们的面前,确是一片片庙宇,而在那片庙宇旁边,则还坐落着一座座道馆。
这里究竟是何人的居所......
而这时,却从那片庙宇中,走出了一人,严格意义上说,他并非凡夫,他的周身,闪烁着一道道璀璨的金光,而他的双眸间,则有一片银白色的光华,他身上披着一件袈裟,而那袈裟则是用各种珍贵的材料缝制而成。
袈裟在半空中随着长风静静地翻卷着,而他的步伐,看起来虽慢,可在他迈出第一步的同时,他业已走到了众人眼前。
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神性,他轻轻地启开唇齿,幽幽道:“可是清晖?”
众人心神为之一滞,方才那声呐喊,竟是源自于这位僧人!
清晖笑吟吟地望着僧人,道:“你可还好?”
僧人幽幽道:“你来此境,可有何事?”
清晖笑道:“无非是来看看你这个老家伙!”
僧人道:“我问你,清晖!来此境可有何事?”
僧人的语言倒是生硬的很,只是在清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他笑道:“老鬼,你该醒醒了!”
忽的,一阵风雪,从清晖的袖袍中飘了出来,它们在半空中疾旋着,然后,静静地落在僧人的袈裟上。
“清晖!把他交给我罢!”僧人指着于尊,道。
清晖哈哈一声大笑,道:“果然还是你啊!老鬼!”
此刻,于尊的心,却为之一颤,不知为何,那一刻,他心底的感触,竟是如此美妙。
而同在那时,他的灵智,好似被人重启一次,他的眼前,是一片明净的白光,而那片白光的尽头,则是一位披着袈裟的僧人!
僧人阖着双眸,静静地站在离他数米之遥的地方,道:“尊儿!随我来罢!”
可他无论怎么走!都追不上僧人的脚步,虽只有数米之遥,却足有千米之距。
而在婉如儿等人的眼中,于尊却盘膝坐在了那片生冷的高天上,他始终阖着双眼,他的身体,随着一片片和煦的暖风,静静地上下飘摇着。
而此刻,同是坐在半空中的却是那个诡异的僧人。
婉如儿歪头望向清晖,道:“喂!老树根,哥哥他是怎么了?”
清晖仰天大笑,道:“他自有他的机缘,尔等还是随我来罢!”
“哼!我才不跟你走呢!老树根!”婉如儿冷哼道。
又道:“我要看着哥哥醒来!”
这时,月纤却牵了牵婉如儿的手指,道:“徒儿!这里不需要你我!还是随他去罢!”
“可......可......若是哥哥醒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婉如儿忧心忡忡,道。
“如儿,无需担忧!尊儿,自会找寻到我们的!”月纤笑道。
“好罢!师傅既如此说,如儿,定要听之!”婉如儿叹了口气,红润的脸上,却始终有一丝忧愁在上!
而这时,在于尊的世界里,却仍是一片璀璨的白光,在那片白光的尽头,则是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僧人的脚步,倒也不快!可不知为何,便是于尊使出了各种力气,却也始终赶不上他的脚步!
不多时,于尊的脸上,已多了些许汗珠!
僧人回头望了一眼于尊,道:“尊儿!要不要歇息片刻啊!”
他的眼神中,隐有一丝慈爱,而在于尊的心中,却愈发的不明朗了,他心底自问道:“他究竟是谁?难道他认识我吗?”
而此刻,那僧人倒似看透了于尊心中所想,笑道:“尊儿!你我有缘一场,便勿要问前世了罢!”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僧人,道:“甚么?前世?”
僧人笑道:“诸世之缘,在此界皆会出现的!”
“前辈何意?”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僧人,道。
“诸世将乱,诸世将乱啊!”僧人叹道。
“甚么?诸世将乱?”于尊道。
“尊儿!勿要问了,不久之后,你自会明白!”僧人道。
当他们逐渐接近到那片白光的尽头时,一片异世界,正在他们的眼前铺展开来。
无数的剑士,脚踩着仙剑,在半空中起舞,他们的速度,犹如虹光,瞬时间,便已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他们脚下的仙剑,散发着一道道温驯的光,那些仙剑较之于凡间的荒兽,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而更令人为之惊骇的是,那一片片建筑物,皆是建在半空中,它们没有根系,它们静静地飘荡在天上,好似一叶叶小舟般,静静地随着风,轻轻地飘荡着。
而在那片建筑物的脚下,则是一片片云霞,那些踩着仙剑的修士,便是穿梭在这片云霞之中的剑修!
这令于尊感到惊讶,这到底是一片甚么样的世界?
而在他脚下的那片世界,则是一片幽暗的大地,那大地与天空形成了极致的反差!
黑暗笼罩的世界里,没有一丝光,照亮眼前的一切,那光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覆盖在那片黑魆魆的土地上,可那片土地上的黑暗,却如同一片水渍,渐渐地浸湿了那层薄纱,于是又是一片晦暗!
而在那片黑暗的大地上,则有无数背着黑铁剑的剑士,他们不渴求飞上高天,去接触那片璀璨的光华,他们在黑暗中,寻到了生存的法则。
而与之相随的是,那片居住在天空之城的修士,也勿要想接触到这片黑暗的世界。这片黑暗中,往往潜藏着莫名的杀戮!生命对于那些修士而言,是无比宝贵的存在,而这一点,却恰恰与那些背着铁剑行走江湖的剑士,有着形如天地的隔阂!
黑暗中,剑士舞弄着手中的巨剑,而那一柄柄巨剑,重量却犹如磐山一般沉重,在他们眼中的沉重,是超越了人类想象的存在!而那一柄柄巨剑,在他们的手中,却如同一页页薄薄的纸片一般轻巧。
他们的眼中,始终有一片血腥之气,在黑暗中,杀伐是无度的!
或许,他们借以晋级的方法,那便唯有杀戮罢!
在杀戮中找寻到快乐!亦在杀戮中找寻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疯狂地飓风,在这片黑暗的土地上,肆意地怒吼着,它们仿佛一条条巨龙,疯狂地啃噬着这片单薄的世界!
而时有剑士被卷入到那片疯狂的飓风中,而在那片飓风中,是他们得以演化功法的绝妙之境。
他们随风而舞,他们的身法,诡异而又自然,是在自然中寻找到的灵感,在现实中得以炼化,最终形成了他们独特的武道。
而在那片天空之城上,则不知隐有多少座门派,那一片片华丽的建筑物,静静地飘摇在半空中,放眼望去,虽看似稀疏,数量却令人为之惊骇。
而那片踩着仙剑的修士,他们的身影永远都是那般的轻盈,他们似一片舞在半空中的叶片,随风静静地飘摇着,额他们脚下的仙剑,划过的轨迹,则蕴含着无穷的神韵。
无论是长河还是巨川,它们在此境,皆寻到了自己的价值,在微醺的暖阳里,它们轻轻地翻腾着,它们的个性,不再疯狂,它们变得温柔,当它们发脾气时,往往会溅起一道清浅的浪花,然后便一往无前的疾奔而过!
偶有时,天空之间,雾气弥漫,脚踩着仙剑的修士,会忽的掠过那片翻涌的浪花,继而一片璀璨的浪花,静静地翻涌在河畔上。而修士的长袍上,即使粘上了零星的水花,他们也不会太在意。
静谧的时光里,好似永远都不会爆发战乱,所有的一切,都安然有序的运转着。
僧人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尊儿!你想上天还是入地?”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僧人,道:“前辈何意?”
僧人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勿要再喊我前辈了!我乃易坤,你且喊我易坤老祖罢!”
于尊道:“我为何要喊你老祖?”
易坤道:“因为我赠予你的一切,会照亮你的明天!”
于尊道:“你赠予我甚么了?”
易坤哈哈一声大笑,道:“这片世界!”
于尊心底一滞,道:“甚么?你在说甚么?”
易坤笑道:“我问你,你想上天还是入地?”
于尊道:“这天浩渺的很,这地广博的很!我愿入地,不愿上天!”
易坤哈哈一声大笑,道:“好一个愿入地,不愿上天呐!你且随我来罢!”
易坤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于尊的眼前,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忖道:“这老鬼倒也是奇怪,他说让我随他而去,此刻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想罢!他唤出源天刃,冲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心道:“那我便入地罢!”
他的身体,略微在天地之间,闪烁了一时,下一刻,他已在一片黑暗的焦土上。
当真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只是当眼睛逐渐的适应了那片黑暗后,在他的眼前,倒渐渐地铺展出了一片新的世界!
那一片片巨石垒成的大殿,沧桑中带着一丝古朴,大殿乃是黑石所筑,可令人为之惊骇的是,那片黑石殿,竟在这片黑土上,连成了一片。
从黑暗的大殿中走出的人,皆背负有一柄巨剑,在黑暗中,他们的眼睛,至为的明亮。
剑士从他的身边掠过,而他们的气息,却令于尊为之一滞,那般的冷硬而倔强!
或许,这便是他想要找寻的气息罢!如他一般的人!
而包裹着黑石大殿的房屋,则聚拢成了一座座城池,城池的中央便是一座座黑石大殿。
黑暗中,有一片片巨响,他们的生活,除了杀戮便是杀戮,而他们却在杀戮中得到了升华。
会死亡吗?
这片世界里,没有所谓的死亡与重生!
他们的身体,化为了一片沃土,而当那片沃土中,开出一片花儿时,他们前世的记忆,渐渐地被遗忘了,而他们却随着这片花儿,又得到了重生。
而那片花儿,便是他们灵魂所化的生机!
于是,你可以看到,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荒原上,除了一座座恢弘的城池,便剩下了一片片香气清淡的小花。
秋风来时,它们的香气便渐渐地隐去了,而它们的花心上,则会化为一个个小人儿,小人儿被那片片花瓣包裹着,待到来年的春天,这些小人,便生长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生来便背负着一柄巨剑!如同他们的前世!
所以,即使是死,他们也无丝毫的畏惧之心,除了会忘记所有,他们并没有失去甚么!
相反,在一次次的死境中重新复活,他们的生命力亦得到了淬炼,他们会越来越顽强,越来越厉害!直至有一天,他们手中的剑,剑指苍天!
于尊静静地站在一座黑石殿中,他轻轻地喘息着,此境,竟是如此的熟悉!就好似曾经路过一般!
恍惚间,他想起来了!起始,他来三岔幽罗界,路过的便是这原石大殿,而正是在那座大殿中,他得以保全性命!并未堕入转世之境。
如今,这座黑石大殿,竟与那座原石大殿竟是如此相似,他的心底,传出一声声砰砰的响声。
空气中,是一片清淡的花香味,在那片黑石大殿的中央,竟也生长着一片白色的小花,它们清淡的香气,静静地飘摇在于尊的鼻息间,而这片芳香,却极为的动人心魄!
于尊轻轻地阖上了双眸,静静地感受着身边的一切,而当他阖上双眼的那一刻起,他才发现了瀚海发生的变化,他一脸愕然地望着那一片片城池,这片城池是从何而来?
而当他看到了那片飘摇在半空中的城池时,他的心底又为之一滞,他低下头静静地望着脚下的那片城池,在昏暗中,稍有些光明!
难道,那片城池乃是因眼前的世界所化?
他忽的想起了易坤的话,“你赠予我甚么了?”“这片世界!”
难道这皆是因易坤吗?
可是易坤又做了甚么?
冥冥之中,谁在执掌乾坤?
明净的天空中,飘起了一片片白色的雪花,那是于尊自己的小世界,而此刻的这片小世界,却好似隐有向大世界扩展的潜力。
青灰色的天空,渐渐地溢出了一片浅淡的光。
他静静地屹立在天畔上,轻轻地喘息着。
你猜?
他看到了甚么?
是一位身披袈裟的佛陀,他的周身,皆散发着一片金色的宝光,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尊儿!你看到了罢!”
于尊一脸愕然地望着易坤,道:“难道这真的如你所说?”
“哈哈哈!这片世界!”易坤仰天长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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