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从头到尾，都是我说了算
舒燃燃颓然无力地靠在了身后的被褥上，久久都没有再说话，心中充满了矛盾的痛苦。
既纠结又无奈，既煎熬又心酸。
凌墨深冷沉着那张帅气逼人的酷脸，没好气地给她递过了纸巾：“把眼泪擦擦，别又弄得脸上脏兮兮的。”
舒燃燃接过纸巾胡乱揉了揉再度升腾上湿润泪雾的双眸，缓慢而清楚地说：“凌墨深，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说出来后，她也仿佛耗尽了自己的全部气力，脸颊白得吓人，却平静得看不出来一丝波澜。
凌墨深英挺墨黑的双眉凛然拧成了结，就那样紧紧地盯着她发布了指令：“把你的话再重复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说。”
舒燃燃的心酸楚疼痛得厉害，犹如被一只无情的大手在狠狠地撕扯揉搓，让她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不过，她还是勇敢地看住了凌墨深了的眼睛，再度完整无误地重申：“凌墨深，我们离婚吧，我是认真的。”
“嗬，你是认真的？”凌墨深怒极反笑，一颗心同样痛得无以忍受，连嗓音都带上了压抑不住的火气：“把离婚当唱戏一样反复挂在嘴边说来说去，这就是你所谓的认真？”
“我不是在说着玩。”舒燃燃深呼吸一口气，按照事先打好的腹稿，语波无澜地说下去：“孩子是我自己不想要的，知道怀孕时，我就想着偷偷拿掉，可是又不敢贸然去医院。正好节目有搬砖这个任务，我就主动跟朱颜颜换了。那天搬砖时，何导一直劝我休息，让我适当做做样子就行了，不过我没有听。因为我听人说过，怀孕初期如果劳累过度，孩子可能就会自然流掉。我想试试这个办法，结果，还真的成功了……”
“燃燃你够了！”凌墨深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漆黑暗沉的星眸，隐隐跳跃着两小簇愤怒的火苗：“试试这个办法？结果还成功了？你到底把婚姻当做什么了？把我这个老公又当什么了？一个还没有出世的无辜胎儿，被你好玩一样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很光荣是吗？很值得炫耀是吗？”
“这当然不光荣！也不值得炫耀！”舒燃燃已经豁出去了，挺直了脊背不顾一切地说：“可我就是不想要孩子，只要孩子没了不影响我拍戏，不影响我的事业发展，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至少现在顾不上在乎。”
“舒燃燃，你长心没有？长了脑子没有？”凌墨深是真被她气到了，厉声吼道：“拿自己的身体胡闹？你知不知道？这么弄造成最大伤害的是你自己！如果运气不好，你有可能会没命的！”
舒燃燃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略带自嘲地苦笑道：“还好我的运气没有坏到要送命的地步，你也不用对我发火。孩子是我自己放弃的，我的意愿你应该很清楚了。所以，好合好散吧。”
“好合好散？”凌墨深冷冷地反问一句，双手不知不觉紧攥成拳，指节处泛起清晰的白色：“舒燃燃，你想得真够简单的，你把我一个好端端的孩子都弄没有了，你还以为我能跟你好合好散？”
“那你说怎么办？”舒燃燃心烦意乱地瞪住他，紧蹙着秀丽的双眉补充：“难道一定要撕破脸闹得大家都难看？反正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我一定要离婚。”
盛怒之下，凌墨深英俊袭人的容颜，反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他倾身逼近了她，一字一句冷幽幽地宣告：“想离婚？可以。把我的孩子弄没了，你再赔我一个就行。什么时候孩子好好地生出来了，我就同意和你离婚。”
舒燃燃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就猛烈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再跟你生一个孩子？凌墨深，你这样就是强人所难……”
凌墨深伸手钳住她因为激动微微颤抖的身体，毫不客气地告诉她：“对，我就是要强你所难。不然，你还真以为和我结婚离婚都是过家家玩游戏了？燃燃，今天你记清楚，我们的关系，从头到尾，都是我说了算，也只能我说了算。”
舒燃燃狠狠甩开他的手臂，爆发地吼出了声：“凌墨深，我都说了不爱你了！你又何必要逼我？你如果非要勉强我和你生孩子，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此时此刻，她就好像一个受到了刺激不能自控的疯子。
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泪水在她清瘦无血的脸颊上汹涌滑落，很快就狼狈不堪布满了一脸。
而她说出的这些不计后果的话语，就是淬了毒的锋利刀刃。
一刀连着一刀，刀刀致命，全数冷酷无情地刺进了凌墨深的心脏。
她哭得太过厉害，对他的抗拒也太过厉害。
他已经万箭穿心鲜血淋漓，却怎么都不忍心让她继续这么痛苦。
按压住胸口四处蔓延的疼痛，凌墨深音色暗哑地问：“你是不爱我？还是爱上了别人？”
舒燃燃略微怔了怔，哭声也随之弱下来了几分，马上就语气决绝地说：“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不爱你了是真的，我不想再见到你是真的。”
“明白了。”凌墨深苦涩地咬了咬牙关，依然率先给她递过了纸巾，然后才起身站起：“你别哭了，我会走的。”
舒燃燃拿过纸巾拼命擦拭着泪水弥漫的脸颊和眼睛，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更不敢抬头去看他。
凌墨深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说：“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哭了，对身体不好，今天你的眼泪掉得太多了，我都怕你哭出问题来。”
舒燃燃的心一阵剧烈绞痛，抽噎着回答他：“是你来了我才会哭，你走吧……”
凌墨深凝神注视着她低垂着的头颅，想要抬手揉一揉她凌乱的长发，最终却还是没有用手指触碰到她，只是深沉平和地说：“燃燃，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不在你的面前出现。不过，这次你住院是因为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丢下你不管。刚好我在这边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这几天我不来打扰你，但是我会等到你康复出院了再返程离开。如果你要找我，我随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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