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3章 小书童（5） “我什么时候想女人了？” 她今天也就跟在他身边，什么都没做吧。 “你敢说刚刚不是眼珠子都黏在那个女人身上了？”喻池深信对方就是被那女人的外貌所吸引了。 现如今这般，不过是小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 燕初渺算是彻底明白了，她也不否认，而是小声的开口。 “我现在是还小，不考虑这些，以后再想。”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燕初渺也没有承认或者否认，“她，她长得很好看。” 喻池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小孩这也未免太肤浅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种一看就是装的，也就骗骗小孩这种心思单纯的人。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劝导，“人都喜欢好看的，这点正常，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单是好看是没用的，不过一副皮囊，总有老去衰败的一天，知道吗？” 燕初渺似懂非懂地点头。 阿詹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之间的问答，有些瞠目结舌。 毕竟少爷之前从来不管这些的，他甚至不会去可以留意。 阿詹隐约觉得，这个才来了一天不到的小少年，在少爷面前是有些不一样的。 — 晚上，喻池看了一会儿书后，要洗漱就寝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身边人来伺候，阿詹带着燕初渺一起。 喻池想要沐浴，阿詹便安排人烧好水，喻池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跟着伺候，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是站在浴池外的。 等喻池洗完后，会在里面叫人。 以往他叫的是阿詹，这次确实叫了燕初渺。 “快进去吧。”阿詹小声催促。 燕初渺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进去了。 这一进去，正好看见少年从喻池中走出，身上一丝不挂，什么都没有，她止住了脚步，目光淡定地扫了一圈。 喻池也止住脚步了，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对方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他确实突然产生一种别扭感，有种想要对方挪开目光，不要一直盯着他的冲动。 “你将衣服拿过来就行了。”他说完，轻咳一声，以此来缓解不怎么舒服的喉咙。 燕初渺依言上前，将手里的衣服给他，看着他麻溜地穿好衣服。 等喻池就寝，需要下人轮流守夜。 燕初渺也在其中，她需要在房间里守到半夜，然后会有人接班。 喻池夜里口渴醒来，习惯性叫了身边伺候之人的名字，过来的却是燕初渺。 阿詹已经跟她说过了，如果喻池夜里醒来，那么需要端上一杯温水送上去。 燕初渺端着温水上前，递到了喻池面前。 喻池扭头便看到了她。 窗前点了一只烛火，暖黄的微光映照在小少年的半边侧脸上，也照进了她那双圆润的杏眸里，算不上让人一眼惊艳，却是让喻池移不开目光。 见他久久没有动静，小少年侧头，目光疑惑地看着他。 “少爷不需要饮水吗？” 喻池这才清醒过来，他轻咳一声，接住了小少年手里的水杯，一饮而尽。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往窗外看了一眼，外边一片漆黑，只有走动的守夜人手里举着灯笼。 “我今天守夜。”燕初渺低声回应。 喻池这才想起，他睡着的时候，确实得有人守夜。 “你还需要守到什么时候？”喻池问。 “还有一个时辰。”燕初渺回答。 “你去睡吧，我房间里不用人守着也行。” 小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就睡那么一点时间怎么够？ 喻池似乎忘记了，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曾经他也不是没有夜起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问题。 燕初渺也不推辞，点头出去了，遇到阿詹时，她重复了喻池的话。 阿詹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也没说什么，让她回去睡觉了。 等到了第二天，阿詹又跟她说，以后也不需要她晚上守夜了。 燕初渺猜到是喻池跟他说的，她什么都没问，点头答应了。 — 彻底入秋了，天气渐渐转冷，喻府给下人换上了新衣，虽然不是很厚，但总比之前的御寒。 燕初渺也领了一套外装，套在外面的。 她人瘦，穿上秋装后，也是清瘦纤细的，喻池见到她时，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时候，阿詹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了，却见喻池抬手招来了燕初渺。 “就穿这么一点，不冷吗？” “回少爷，不冷。”燕初渺摇头。 喻池看着外面被风吹得乱动的树枝，又将人叫到了屋里。 “以后你就近身伺候我就行了。” 燕初渺点头。 阿詹看着，若有所思。 燕初渺彻底留在了喻池身边伺候，院子里的人，哪怕再迟钝，也发现了喻池对小少年的不同。 喻池从来不去关注他们下人的事，却能留意到小少年有一顿饭没及时吃，吩咐其他下人去准备一点吃的，端进书房来。 要知道，以前他最反感书房里出现任何食物，夫人和老爷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不会让人端着食物进书房。 为了方便小少年进食，喻池又让人准备了专门的桌椅，阿詹每次进去，都能在桌椅上看到一些精致的小点心。 喻池甚至不会让小少年站太久，不过站了一会，便给她安排了一个地方坐着。 在阿詹以为，这样已经是极限的时候，喻池又突然心血来潮地问燕初渺要不要跟着他读书练字。 身为下人，面对少爷的问题，燕初渺只能答应，于是她点头了。 书房里从此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她的书桌就挨着喻池的书桌，上面的所有东西都齐全，用的还和喻池一模一样。 这些可让院子里的人羡慕得不行。 阿詹终于逮到机会，悄悄将燕初渺叫到一边。 “时杪，你跟我说实话，少爷是不是对你……”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燕初渺清楚他的意思。 “少爷什么都没对我做。” 阿詹眼里的复杂并没有因此消失。 他跟着喻池那么多年，实在太了解喻池了。 正因为了解，他如何没有注意到，喻喻池看着小少年时，眼里的在意越来越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