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气韵不对
多方博弈的会议,注定短时间难以取得进展。
卢灿又不想掺和这些事,下午茶之后,便找个借口,先行离开。
回沙田大院的途中,给福伯去了个电话,简单聊了聊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先放一放?”对于卢灿的决定,福伯有些担忧,“阿灿,别忘了,这两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有独自组织承办这项活动的能力,你可别弄巧成拙。”
福伯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一方举办了几十届比这规模还大的广交会,另一方则正处于经济高速增长期,资本实力雄厚,无论哪一方,都有举办这次活动的实力。
卢灿却呵呵一笑,“正因为两家都有举办的实力,才会抢得厉害。还有,港府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放手,我怀疑莱昂·布莱克他们的背后,就有港府的影子,所以我偏向于现阶段置身事外,不踩这趟浑水。”
福伯没再坚持,哈哈一笑,“最近一段时间,你没有出行的打算吧,刚好,把这件事盯一盯,你说话,比我和老黄说话分量重,我也能清闲一点。”
晕!福伯还真能给自己找事,替他跑一趟,现在变成自己的事情了!
卢灿苦笑一声,“行!这件事我盯着。”
刚准备挂电话,卢灿又想起一事,“福伯,APP医药研究中心那边,前段时间搞出了东革阿里胶囊,产量不是很高,不过效果还不错,您老安排人统计一下,园子里有哪些老师需要?”
APP医药公司搬迁到香江高升街之后,卢灿就安排陈颂熊组织人马,开始东革阿里的低温萃取实验,为了推动进度,他还将阿尔达汗收购的一家曼德勒医药公司,合并进来。
从巴黎回港后,陈颂熊那边传来好消息——历经将近一年的实验,在药性保留度足够的前提下,低温萃取实验终于取得进展,胶囊的实验室制作已经完成,剩余的就是临床——这是医药上市前必须要走的步骤,而且非常严格。
只是,对于卢灿等人,东革阿里已经喝了好几年,临床什么的,反而没啥意义。
福伯一乐,“他们搞出来了?那行,我稍后问问,几个老家伙估计乐得不行。”
东革阿里对老年人体虚,功效还是很明显的,园子里几个老先生都用这玩意泡水喝,只是这玩意的汤汁很苦,有口服胶囊的话,就要好太多。
“还是实验室阶段,不是批量生产,您老可别把口子开得太大。”卢灿笑笑道,“等皇岗产业园正式上马,我会安排APP在园区上一条标准生产线,到时候就能上量。”
“知道了!你那纯赔钱的医药公司,总算看到一点希望。”说完,福伯笑呵呵地挂断电话。
说得卢灿直摇头,不投不知道,一投吓一跳!
难怪那些医药大厂,背后全是大资本,没钱根本玩不起!
医药产业花钱就是快,一年半多的时间,购买设备、投建研究室、采购实验原料采购,人员开支等方面,卢灿前后投入了四笔资金,总计将近两千万美元,。如果算上阿尔达汗投资在曼德勒医药公司身上的三百多万美元,这家医药集团,已经吃下了将近两千五百万美元的资本!
什么抗癌紫杉醇,依旧没影子!
这会儿,总算看到一款有希望盈利的产品,不过,至少也要等到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临床之后。
轿车刚过海底隧道,手提电话再度响起,按下接听键之后,就听见许胖子的咋咋呼呼声音传来,“阿灿,你今儿有空去收藏协会?要不是竹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在哪儿?能来一趟维德拍卖吗?”
“一口气说这么多,也不怕噎着?”卢灿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过了海底隧道。有事说事!”
“哦,那不远,你掉头回来一趟!”许胖子的声音很急。
“有事说事!”卢灿又强调一句。
“北山堂送来两件拍品,其中一件,丁老认为是精仿,北山堂的袁殊不认同!你过来看看!”
嗯?这倒是个新鲜事。
卢灿顿时来了兴趣,对开车的陈晓喊道,“掉头,前面掉头,去维德拍卖。”
又问电话另一边的许胖子,“北山堂送来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丁老的鉴定功夫,自然不用多说,连卢灿都佩服的存在,而许胖子口中的袁殊,同样也不是弱角色,他是北山堂的掌眼大师傅。
北山堂是香江巨商、老牌家族利家后人利荣森,在荷里活道所开设的古董店铺。利荣森本人就是鉴赏大家,敏求精舍的创始人之一,今儿下午的会议上,卢灿还和利老聊过几句呢。
让他感兴趣的倒不是丁老与袁殊的辩论,而是引发辩论的物件!
这件东西,既然丁欢丁老认为是精仿,那几乎可以确定是仿品!倒不是说不尊重袁殊大掌眼,而是古董这行业的特性决定——辨假容易鉴真难!
一件古董,只要从它身上找到一处疑点,就可以确定物品是赝品,这是“辨假”!
所谓“鉴真”,则是对很清楚的描述出一件真品的历史传承,器物特征,背后故事等等,这就不仅仅考较眼力,更考验鉴定师的博闻强记。
丁老既然敢说东西是精仿,那一定是找到了“漏洞”,所以,卢灿肯定,东西一定是假的。
不过,利家是香江家族财团能排进前十的存在,利荣森有钱的很,犯不上将假货送来拍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件假货,让袁殊,或者说北山堂走眼了!
能让荷里活道有名的掌眼大师傅看走眼,这件物品的精仿程度,一定非常高!
这才是卢灿的兴趣所在。
陈晓调转车头,一头又扎进海底隧道,卢灿的电话,突然间又断了——此时的海底隧道可没有无线信号……弄得卢灿都没听到许胖子后面的话,前面倒是听了一部分。
北山堂送来的两件物品,一件是《雍正行乐图》中的《荷笠山行页》,丁欢认为是真品无疑,但是另一件清乾隆御制题诗松花砚,他认为是新仿做旧。
至于原因,由于信号中断,卢灿也没听到。
电话断了之后,卢灿也没再打过去,反正一会就能看见实物,不在乎这点时间。倒是对于北山堂能一次性拿出两件清宫廷物件,卢灿有些好奇。
所谓“行乐图”,通指小像,通常以册页的形式存在,别人画或者自己画都可以。
袁枚在《随园诗话》中写道:“古无小照,起于汉武梁祠画古贤烈女之像;而今则庸夫俗子,皆有一行乐图矣。”《红楼梦》中贾母也让孙女贾惜春把贾府的人画在《大观园图》上,兴致勃勃地说:“就像‘行乐’似的方好!”
《雍正行乐图》就是一本小像册页,根据清史稿记载,一共十二幅,京城故宫中存有其中八幅。雍正化身为仙风道骨立于悬崖边的道士、山间题诗的文人、手拿钢叉斗猛虎的勇士、松间抚琴的雅客,以及身披蓑衣独坐船上的钓者……算是想方设法取乐解闷的一种方式。
其创作者,清史稿只是提了个“风行者”的名号,一笔带过,至于此人是谁,史书没有详细记载。后世史学家研究,认为“风行者”极有可能是一位后来犯错被雍正斩杀的宫廷画师。正因为他犯罪了,所以用“风行之人”来替代。
在对比雍正朝宫廷画师的绘画风格之后,不少鉴定师认为,这位“风行者”,极有可能是“徐玫”!
徐玫,字彩若,号华坞,苏州人,他的老师是大名鼎鼎的王翚,曾经在苏州织造府内作画,与曹家关系莫逆。后来,他被曹家推荐,北上京师担任宫廷画师,参与《康熙南巡图》《康熙万寿图》的绘制。
他的画作中,大量使用明朝的衣冠样式,这在当时的清宫画院也就是“南作”中,极其罕见。很凑巧,《雍正行乐图》中,就有雍正穿着明朝衣冠的画像,风格极为相近。
至于徐玫为什么被处死?
据说与雍正彻查江南织造府曹家有很大关系——徐玫早年是曹家客卿!
当然,这只是后人猜测,并无实据,只是听起来还算有道理。
至于另一件松花砚,算清朝宫廷御用之物。
松花砚是由产自长白山地区的松花石雕制而成,又因为长白山是清朝龙兴之所,砚台又是“文气”之体现,因此,有清一代,松花砚备受清皇室的推崇,几乎历代皇帝,都会为自己制作松花御砚。
如果北山堂送来的是真品乾隆御制题诗松花砚,那价值可不低。
可惜是赝品!
半个小时后,卢灿抵达维德拍卖大厦。
拍卖公司如果不是拍卖日或者预展日,一般都没什么客人,甚至连工作人员都不太多。卢灿直奔许佳闻的办公室,也没怎么遇到人。
到他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许胖子与丁老的对话,“丁老,我晓得您说的气韵……可是,我总不能拿着这条原因,找利荣森利老退货吧?总得给他个一二三的理由吧?”
“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这东西,气韵不对!说破天,也是气韵不对。”
额,气韵,又是一个很玄学的鉴定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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