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61.暮气与朝气
“逻辑错误。”姜竹西睁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后又闭上，淡淡说道：“如果我想回伦敦，现在就不会为难、也不会难为。”
“果然是我逻辑错误。”黎路收拾了现场后，看着闭着眼睛的姜竹西说道：“准确地说应该是我表达错误。我是在想，你现在的选择让你的工作变得困难重重。”
“是这样。”姜竹西点头。
“但你还是先择了留下来。”黎路补充说道。
“这个逻辑是的。”姜竹西点头。
“跟着姜小姐学会精准表达。”黎路轻笑着说道。
“当一个人能够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就具备了精准表达的能力。”姜竹西睁开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们常常说些模糊的话，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想怎样、或者不愿意承认心里的想法。”
“果然如此，工作中的你是我熟悉的、生活中的你是我想像的。”黎路低声说道。
“现在明白还不晚。”姜竹西伸手拍拍他的脸，笑笑说道：“睡吧，累了一天了。”
“睡吧。”黎路伸手关了灯后，将/姜竹西拥进怀里。
那么自然的，即便是两个人都已经倦极，当身体触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气息后，久别之后被争执压制的思念便喷薄而出，一场激烈地运动不可避免……
*
第二天早。
“你不多睡会儿吗？”姜竹西起床后见黎路正在做早点，走过去看了一眼后，问道。
“可怜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天天吃面包三明治。”黎路凑唇在她唇间轻吻了一下，叹息着说道：“今天给你做鸡蛋灌饼，鸡蛋皮里包孜然鸡胸肉。现磨豆浆加碎榛子仁。”
“虽然很好吃，但也不必为了吃而起早床。睡个好觉比较重要。”姜竹西自己动手将榛子打成小颗粒后，舀了两勺拌进黎路已经打好的豆浆里。
“我今天十点视频会议，送你去公司后，我回来还可以再补个觉。”黎路将做好的鸡蛋灌饼端到桌上后，拉了椅子坐下来，边帮姜竹西往饼里包鸡胸肉和生菜，边问道：“你们新的流程批下来后，会有一段时间忙了吧？”
“嗯，很忙。”姜竹西点头：“要做推进时间表，整理推进过程中会出现冲突的流程、再据此设计衔接流程。流程督导的工作量也比平时大数倍，要随时盯着每个流程执行的细节，再与相关部门讨论做微调。如果涉及原流程没有的新部门，还需要上报总部再次审批。”
姜竹西咬了一口灌饼，直呼好吃后才继续说道：“至少要忙两个月，才能进入平稳阶段。”
“敏行没有一套专业的组织，到时候可怎么办？”黎路不禁又犯愁。
“敏行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可比性。”姜竹西说道：
“你们这个阶段不需要关注流程是否完全OK，现在是无论流程的适应性如何，都要全力推下去。第二阶段才是调整休改的阶段。”
“你们现在需要重点关注的可能是组织里反对的声音和行动。不过顾问公司会推动成立流程管理委员会，由公司现有人员组成。总之是只要有决心就能解决的问题。”
“先用一套初级流程解决团队流程意识和习惯的问题，再升级流程的精准度，是这个意思吧。”黎路点头。
“你现在的表达就特别精准。”姜竹西睁大眼睛看着他。
“又揶揄我了吧。”黎路笑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对她总是能敏锐的发现他的问题，也很是无可奈何。
“早餐很好吃，谢谢，我先走了。”姜竹西笑着，起身后俯身在黎路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快步回到客厅，抓起大衣和公文包就往外走。
“我送你吧。”黎路起身跟了过去。
“不用，你补觉。”姜竹西说话间已经换好了鞋子。
“大冷天的还穿皮鞋……”黎路伸手拥住她，低头便是一个深吻：“我送你，你在车上补个妆，我回来再补觉。”
“不同意不行是不是？”姜竹西被他的重量压得后退一步，反手抵在门上才站稳。
“嗯。”黎路吻得更深了些。
“好。”姜竹西主动回吻了他一下，低声应道。
“不要什么都反对我，有时候我也是对的。”黎路轻哼一声，吻着她辗转几个来回后才松开，然后拉了她臂弯里的外套帮她披上后，直接踢掉拖鞋、套上皮鞋，拥着她往外走去。
“你不穿外套？”姜竹西问道。
“除了上下楼，便一直在车里，用不着。”黎路抬头看见电梯门打开，拥着她加快步子冲了进去。
“好运气。”姜竹西笑着说道。
“我一直是个有运气的人，你粘我的光。”黎路一脸地得意。
“希望你永远好远吧。”姜竹西不禁失笑，抬头看他时，又觉得他可爱。他总是在忘记自己已婚状态时才最真实，就连玩笑都是可爱的。
而在婚姻中的那个他，却暮气油腻得让人厌烦。
“那你愿意永远都粘我的好运气吗？”黎路一本正经地问她。
“这可太难回答了。”姜竹西笑着说道：“第一，运气是一件有概率的事，你不一定永远有。第二，即使有，你也不一定愿意我一直粘着。第三，即使你愿意，但你若变成一个讨厌的人，我肯定会离你远远的。”
“……我努力不变成一个讨厌的人，然后在有运气的时候拉着你。”黎路见她连玩笑的时候也这样一本正经，只觉得拿她没办法。
但他喜欢她的永远清醒。
“那多谢你了。”姜竹西咧嘴笑了。
“想起一个事。”黎路说道：“市里化妆品原辅料供应链的项目，董事长现在不愿意接手，推荐我爸去争取一下。他在渝市没有其它的房子，我想将我以前住的那套公寓借给他住。”
“嗯，他自己行吗？”姜竹西问道。
“……我和你说的意思是，你同不同意。”黎路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不是你的房子吗？”姜竹西莫明地看了他一眼，笑笑说道：“被大门密码那事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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