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424.姜小姐志不在此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姜竹西眸色清亮地笑着，连声应和着肖成的话。
“……可以呀。”秦染看着笑得一脸明亮的姜竹西，微微愣了一下后，轻声说道：“那就麻烦姜小姐在做完流程后就发给我，我先组织一下线上讨论，这样收集的有效意见会更多一点。”
“OK，谢谢。”姜竹西点头，但还是强调说道：“讨论意见还是需要秦主管做第一次整理，我和黎总都希望明天现场讨论的时候，我们更多的了解到新流程能解决什么问题、又会带来什么新问题，然后是推动中会遇到哪些困难。”
“所有的困难都可以提出来，我和姜小姐、还有肖总会全力解决。”黎路补充说道。
“好。”秦染轻扯了一下嘴角，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但已经没有刚才对姜竹西的排斥与反感。
“那就这样，你先梳理一下员工情况。”黎路点头，边起身边将/姜竹西面前的资料都收拾了起来。
自然而然的亲昵与呵护，显出平日里少见的温柔与耐心。让人很难将工作中那个坚持又顽固的他与眼前的样子联想在一起。却也让一直认可和欣裳他的专业能力与管理见识的秦染感到几分失望。
也可以说是失落。
在她的心里，他就该是那种霸气果决、利落干脆的样子。这种家庭小男人的模样……与他在公司的地位、与他的商业身份，真是格格不入。
“秦主管辛苦了，我们先走了。”姜竹西与神色有些不明的秦染打过招呼后，率先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肖总一起走吗？”黎路问肖成。
“我和秦主管约了一起吃晚餐。”肖成微笑着将黎路送到办公室门口后，对他小声说道：“我和小秦多说几句。”
“薪水可以适当考虑一下。”黎路点头，低声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和姜小姐放心。”肖成点头。在看着黎路离开后，转身对正低头收拾资料的秦染说道：“刚才我和黎总过来的时候，碰到黎山。”
“黎总不见得认识他吧？”秦染转身将资料放进柜子后，回过身来看着肖成说道。
“确实不认识。”肖成点头：“我的意思是，黎山问黎总，是不是不要他上班了。所以我想问你，这两天员工都是什么状态？还有，我看到黎山口袋里的烟的时候，到是心里一惊。后来在仓库转了一圈，还好消防标识都还整齐。”
“消防是生死线，我其它都可以不管，这个是要往死里管的。”秦染淡淡说道：“你说的员工状态分四类，一类是关系户里生气恼怒不干活、一类是关系户里心慌害怕边干活边打听消息、一类是正常员工等着看事情的走向、一类是正常员工正常干活还多了一点期待的。”
“秦主管属于哪一类？”肖成突然问道。
“我......”秦染沉眸看着肖成，半晌后才缓缓问道：“肖总把我当作哪一类？”
“最后一类。”肖成一脸诚恳地说道：“黎总和姜小姐在来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来之前？”秦染的眸色不禁黯淡。
“你刚才的表现并不好，你自己清楚。”肖成拉了椅子坐在秦染对面。
“……说实话，我对黎总有些失望。”秦染也拉了椅子坐下来，看着肖成说道：“对于企业管理来说，实操一定比理论更重要。现在公司遇到的是既紧急、又实操的问题，他却让只有外企流程经验的太太来解决。这不是不相信我的问题，是过于相信他太太的问题，我认为这不利于解决现在的问题。”
“他们是夫妻，他遇到的问题、他想要的结果、他心里的为难，你认为作为职业人的我和你，能比他太太更了解？”肖成再问。
秦染沉默。
“而且结果你也看到了，姜小姐将方案锁定在仓库和配送的小范围内，这个思路很贴合公司现在的情况。”肖成说道。
“所以他曾经反张董的家庭作坊的运作模式，下定决心要将关系户都清出去。而他自己上任后，又让自己的太太深度参与，他是准备做家庭作坊的升级版吗？”秦染冷笑着反问。
“从人力资源的角度来讲，我同意黎总的安排。我们在乎的是这个人能为公司带来什么价值，而不管她是社招来的、还是谁的太太、谁的媳妇。”肖成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秦染再次沉默。
“好了，我要去继续排查其它部门的关系户情况，清理掉恼怒不干活的、安抚心慌害怕的、激励还在观望的、团结心里有盼头的。”肖成微微笑笑，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谢谢肖总。”秦染缓缓站起来，看着肖成说道。
“公司有留学背景、还是专业出身的管理人员不多，黎总上任后你发挥的空间和上升的机会很大。”肖成点头说道。
“原本我也这样认为，但现在看来.....”秦染低头想了想后，重新抬头看着肖成，坦诚地说道：“张总在的时候，也只是利用那些家人传递消息的行为来震慑我们这些中层，说到底，她也不插手管理具体的事情。但黎总不同，他会让家人插手管理的全流程。肖总，再职业的人，以不职业的身份参与公司管理，她的非职业的身份、她的个人情绪、她的个人偏好，都会影响决策，这很可怕。”
“姜小姐志不在此。”肖成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张嘴闭嘴地说参与管理的家人，其实只是在说姜竹西一个人。
她对姜竹西参与公司管理地反应也太大了些吧？
“谁知道呢。”秦染轻扯了下嘴角，在看了肖成一眼后，又笑笑说道：“肖总看人是专业的，您说是的话，我觉得能信。”
“你部门的那四类人，你也好好排查排查。”肖成点了点头，又交待了一句后，这才转身离开。
他不理解秦染的情绪，但他觉得秦染是个聪明人，她应该知道他今天提及黎山和消防现状的用意、更应该知道从仓库和物流开始的管理改革对她在敏行发展的重要性。
祝亲爱的你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所想皆如愿、所见皆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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