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46.能不能不离？
“我从做代理的时候就开始和市里打交道，他们每句话、每个行为后面的动作都是标准的，还用你去套、去猜？”张敏儿也不管他会不会觉得难受，心里如常般认为黎英棋这个人做事不带脑子。虽然谈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总是做些没头没脑的无用功，让人看着就烦。
“好，就算是我多余吧，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黎英棋被张敏儿贬惯了，自己气了一会儿后，继续问道。
“和你说也没用。”张敏儿淡淡说道：“我明天出院，下午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别让我在焦虑公司事情的时候，还要惦着这件事。”
“能不能不离？”黎英棋低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都做到。”
“黎英棋，你别给脸你不要脸了啊，除了公司之外，我的收入都算作家庭收入和你平分了，房子车子都留给你，你自己算算，你教书一年收入多少、你在敏行一年收入多少，你和我结婚这二十几年你是吃亏了还是赚了！”
“还有公司的股份，你我百年都带不走，最后都是黎路的，你要是心里还惦着这个，你别怪我以你收受x贿赂、出轨买春为由起诉离婚，我看你还能继续打敏行的主意！”
张敏儿气得坐起来，激动之间伸手扯了输液的针头，吓得黎英棋连忙一手按住她冒血的针眼，一手按了护士铃。
“你别假惺惺的，你现在是巴得不我出事，你好有理由接管公司，再把你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弄进来，到时候就连黎路都被气走，你就扬眉吐气了、你就是你爸妈的新骄傲了、他们就能在村里耀武扬威了，是不是！”张敏儿用力甩开黎英棋，在桌上抓了一片药布按在漏血的针眼处，大声吼道。
“……我是为你好！”黎英棋也大声吼道：“你现在公司的事情水深火热，再一离婚，我被人笑话落井下石、你也被人笑话被亲人抛弃，现在离婚，是双输的事！”
“笑话，我有儿子、有媳妇儿，要你这个给我戴绿帽子的男人做什么亲人？”张敏儿冷笑着说道：“还有，你怕被人笑话，那就赶快办完悄悄的离开，现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敏行这里、在我张敏儿身上，我张敏儿给你打最后一次掩护，这样如何？黎英棋、黎老师，这样你的面子能保住吗！”
“不可理喻！”黎英棋气得浑身直发抖，在踢开脚边的凳子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在出门的时候还撞到端着输液盘过来的护士。
*
“怎么能自己拔针呢，这是很危险的。”
“手放高一点，这个姿式要保持七八分钟。”
“我和你说一下，血止住后，针眼处会很疼，还会青肿一片，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瓶药也打得差不多了，就不给你重新打了。”
“……”
*
张敏儿被护士教训一通后，将她按在床上坐着，然后将两个枕头叠着平放在病床的小桌板上，将她的手放在上面，严厉的禁止她乱动。
在护士离开后，张敏儿将手稍举高了些，仰头躺下后，长长地吁了口气，闭着眼睛思虑半晌，才又重新坐起来。
她拿出手机继续刷新闻，媒体上仍然是各品牌热闹的年终促销，敏行的事情、渝市化妆品企业废水处理的问题，在媒体上不见半点动静。
倒是昨天的供应链工作组第一次会议，还有几个媒体做了小范围报道，但热度也并不高。所以那个举报人并没有在媒体上、或者在环监处/处理的进度上有所跟进。
“看手上拿的证据，像是要置敏行于死地。看这行为，又像是举报之后就隐身了，并不管结果会怎么样。”
“会是吴厂长吗？因为黎路没有买他的设备，导致他必须全线开满；因为敏行向市里推荐了开发区的发展方案，导致市领导天天就盯着他……”
张敏儿想来想去，都觉得会是那个污水集中处理工厂的吴厂长。只是如果是他，敏行根本就没有办法反击，如果把他搞跨了，整个渝市制造业废水问题就会被无限放大.....
张敏儿只觉得头疼，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呢。小家子气的样子，真让人反感，又让人防不胜防。
*
张敏儿在收到陶佳凌做的宣传稿后，总觉得哪里不满意，像是将事情说了一遍、又用一些看似专业的词汇将黎路夸了一番，但看完之后完全没有感觉。
既对这件事提不起兴趣、也对黎路的策略产生不了印象。
“稿子找人看过没有？”张敏儿拿起电话就给陶佳凌打了过去。
“樊助看过。”陶佳凌的声音也有些郁郁。
“樊助的意见呢？”张敏儿再问。
“……说平淡了些。”陶佳凌解释说道：“不过我认为，敏行这时候不适宜高调，而要用平实的方式将黎路推出去。”
“平实？”张敏儿恼声说道：“这不叫平实，这叫寡淡。”
“好的，我继续改。”陶佳凌只得说道。
“改吧。”张敏儿直接挂了电话，对着电脑将稿子又看了一遍后，想了想，又打电话给姜竹西：“竹西，我问你个问题。”
“在什么情况下，敏行先做生产外包、再做污水处理外包、再做排污整线设备引进，这个节奏是有道理的、合逻辑的？”张敏儿问道。
“可以是配合企业新的品牌战略下的分阶段推进。”电话那边，姜竹西快速说道。
“那么，什么样的品牌战略，要用到这样的节奏？”张敏儿再问。
“品牌升级，以高端产品提升产品溢价能力，从而提高产品售价、降低产品品类。体现在生产上，就是减少减量。”姜竹西答道。
“也就是说，核心产品制造外包，算是品牌升级后的实验场；在实验结果出来之前，总部产能部分降低，污水处理需求同步降低，还能降多少，需要产品的市场数据来说话，所以我们用临时转储的方法。”张敏儿点头说道。
“是的，外包的高端产品在一二线城市一年的市场占有率与销售数据，支持产品升级战略，所以污水处理量就固定下来，同时引导核心产品部制造的部分回流。”姜竹西很是疑惑张敏儿此时提起这份其实并没有、需要根据结果倒推出来的品牌升级战略，到底是什么用意：“董事长，临时拿这样一份品牌升级规划出来，对这次的事情有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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