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308.大势不可挡
姜竹西当然还是没有去陪张敏儿。
她觉得那样真会很尴尬的，她并不能十分的明白张敏儿现在的情绪，也不知道要从何安慰起。
张敏儿自然也明白，两人的关系并不会因为有了法律上的变化，就可以突飞猛进的从陌生人、一步跨越到互谈心事亲密状态。
既然她们之间还有着天然的时空距离，那就如张敏儿所说，继续保持着让各自舒服的状态就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没有给黎路再去一个电话。隐约的，她不想与黎路有太多关于家庭事务上的交流。
她也不知道，是在心里拒绝去走近除他之外的、他的那个家；还是拒绝去承担一个已婚妇女在婚姻中那些柴米油盐的琐事。
似乎维持原状，便可以当作她还不是主妇一样：继续住着租的公寓，不过是让一半衣柜给他；继续在加班的时候吃外卖、在熬夜的时候喝咖啡、并不会顾及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加班、她的晚归，他是不是会担心？又是不是会打扰到他？
她似乎应该在意这些，但她又不想改变。
她看到的婚姻里，想要保持自我的都离婚了，像她妈妈；想要两全的，也离婚了，如张敏儿；将家庭看得大过事业的，又活得憋屈，像她的邻居乔太太。
她想要什么样的婚姻......她似乎也没有想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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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竹西，你是怎么敢结婚的。”姜竹西在被子里打一个滚，极其放肆的一个人占据了整张床，感觉真是特别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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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
姜竹西一早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原计划要做一套关于西区的分析给Gavin，但昨天和张敏儿聊过后，这件事她到底是要推动还是阻止，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虽然不能等她想明白了再过去，但她打算利用途中的二十几个小时再好好想想。
“董事长，你觉得是S&P更需要中国市场、还是中国化妆品领域更需要S&P？”坐在候机室，姜竹西又给张敏儿打过电话去。
“相互需要，也相互不需要。”张敏儿朗然说道：“S&P在中国市场能赚钱，还能赚很久的钱；同时也给中国市场贡献了税收和经济增长。但S&P离开中国市场，损失不过是一城一池；中国市场离开S&P，再引进一个新品牌也并非难事，还给了中国本土品牌成长的缝隙。”
“所以竹西，如你所说，一个人、一件事，对一个企业、一个市场的影响是极小的。你只需考虑，你接下来的选择，对你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懂了，我再想想，谢谢董事长。”姜竹西轻吐了口气，放下电话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偌大的停机坪里，那一架架排列待飞的飞机，像一个个钢铁机器，等待着操控者按下起飞的按扭；停机坪上匆匆行走在飞机之间的工作人员，在这些庞然大物前，显得如蜉蝣般弱小、几乎会随时消逝。
“我和Amanda拼尽全力去争的事情，对总部来说不过是一城一池的取舍而已。”
“只是我们身在小局势之中，这小局势便影响我们的职业命运，我们自然要在意。”
“大势的走向势不可挡，那我们这些小角色，就多为自己争取吧。”
看着一架架飞机起飞、又看着一架架飞机降落，姜竹西终于豁然开朗－－既然她们都不是控局的人，那就做好眼前的事吧。
管它最后是撤还是留，她要争取的是撤后职业身价的增长、是留下时职业地位的增长。
姜竹西在想清楚这点后，转身回到里面重新坐下来，拿出稿纸和笔，将S&P中国Office按撤离和留下两种情况，来分析她现在能做什么。
*
黎路和设备工程师在车间里又呆了一上午后，算是结束了这次的江城之行，也下了购买全套国产新设备的决定。
“谢谢蒋厂长。”黎路伸手与蒋微重重一握后，又跑到车里拎出一套S&P的皮肤保养套装递给她：“我太太自己配的，店里买不到这样的搭配。”
“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不收。”蒋微笑眯眯地接过来：“帮我谢谢夫人，也请她放心，她同事过来，我们这边会给最好的接待。”
“他们有个定点的开发实验项目，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工厂，实验产品的质量要求又高，所以可能在考虑你这边是否具备合作条件。”黎路说道：“我个人是希望你们能达成这次的合作，时机成熟后，敏行想与他们共享实验室。”
“共享实验室？”蒋微的眸光微凝，不解地问道：“不怕配方泄露吗？”
“敏行不怕，S&P怕不怕我现在不知道，但总有解决的办法。”黎路边往外走边说道：“蒋厂长不用远送，我赶着去设备工厂，也不和你多客气了。”
“我对你说的共享实验室很有兴趣。”蒋微笑笑说道，仍是将他送到了车边：“希望有机会和你探讨这方面的问题。实际上我们对面的工厂做的品牌，唯尔在国内有三个研发实验室、FC在国外有实验室，如果共享是一条可行的路，合作的空间就不止是敏行和S&P，应该可以更大。”
“蒋厂长的思路真快。”黎路点头，看着蒋微说道：“我回渝市后就将方案做出来，我们再探讨。”
“好。”蒋微点头，后退两步后，看着黎路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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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陪他三天，就是为了他太太那边的实验室计划？”回到办公室后，姜闻看着她问道。
“为了他的代工生意。”蒋微端起茶杯，边喝边说道：“从和他讨论排污车间的设计方案，我就知道他们没打算做大投入，所以前端生产线也不可能改造。”
“但敏行在做管理升级的咨询、又在推动原辅料供应链项目落地敏行工业园，所以内部发展和外部环境，都会推着敏行的产品升级。”
“到时候，自有生产线不能满足产品升级的需求，他们也找不到另一条和我们一样出色的代工线，所以呢......”
蒋微对着姜闻做了个耶的手势。
“这三天挖出挺多信息啊。”姜闻打了个响指，赞许她有生意头脑。
“今天又提出共享实验室计划，如果能落地。”蒋微放下茶杯，看着姜闻，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将敏行、S&P、唯尔、FC中国工厂的实验产品，全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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