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249.顾青
“我会再考虑的。”杜曼玲轻扬眉梢，看似诚恳地点了一下头。眼角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写着敷衍。
姜竹西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无奈地点头：“那先这样，我也再多找一些案例和数据来看看。”
“好啊。”杜曼玲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后，便低头处理桌上的一堆单据，不再和姜竹西说话。
姜竹西缓缓地吐了口气后，起身离开了杜曼玲的办公室。
*
她反省自己的沟通方式、沟通技巧，倒是找到了不进张敏儿坑的办法，那就是少说。却找不到她的方案不成为杜曼玲工具的办法。
这是她的工作，不得不说。
既然杜曼玲反对，那么要不要与Givan商量，求得他的支持呢？他会是什么态度？如果他支持，是否会因此得罪杜曼玲？如果他反对，也就更难说服杜曼玲了......
姜竹西犹豫许久，还是没有给Givan写邮件。而在她正苦恼时，人力部的Erin手里拿着两张表快步走过来：“天降人才，这两个我看都适合。”
“又是候选人自己投的简历？”姜竹西推开面前的笔记本，接过Erin递过来的资料，边看边笑着问道。
“1号候选人顾小姐，是猎头推荐的；2号候选人秦小姐是自投简历。这两位各有优势，秦小姐有专业经验，你知道，做流程再造的人才，即便是北上广深也是极少的；顾小姐的优势是逻辑性好，解决问题的能力强，我个人认为行事风格的适配度比经验更重要，所以我个人推荐顾小姐。”Erin利落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两位候选人，我肯定能选中一个？”姜竹西在看到顾小姐的资料时，不禁愣住了－－顾青，她家乡的那个邻居姐姐；前两周在请同事吃饭时候遇见，是她与顾青十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我觉得是。”Erin一脸的自信。
“好，你写个初面评估给我，然后帮我安排一面。”姜竹西将目光停留在顾青的资料上，半晌之后，抬头看着Erin说道。
“明天上午9点30分一个，11点一个，时间OK？”Erin拿回资料后，看着姜竹西问道。
“可以，谢谢。”姜竹西点头。
“OK！”Erin做了个OK的手势后，拿着两份资料出去了。
姜竹西恍然记得，那天晚上顾青加了她的微信好友，而她当时只顾着诧异她与魏芷芝的关系，忘了通过她的申请。
刷开微信，在新朋友列表里，顾青的申请还安静的躺着。姜竹西犹豫了一下，在设置不可见朋友圈后，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西西，是忙忘了吧。”顾青似乎并不忙，在通过好友后，便立即发了消息过来。
“不好意思，才得空。”姜竹西没有解释为什么一直没有通过，只是浅浅道了句歉。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正好也认识你，她说你好能干好厉害呢。所以我想你一定很忙，也没敢太打扰你。”顾青的语里似乎有些试探。
而她既然通过魏芷芝知道了自己的消息，那么也一定知道自己是在S&P，所以她让猎头将简历递过来，也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会有助力吗？
可她的资历，确确实实还不在猎头顾问的眼里，所以她的简历应该是她自己、或者魏芷芝帮她递给猎头的。
这样推测的话……猎头将她的资料递到Erin手里，怕也是顾青有特别的交待。
想到这里，姜竹西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Erin对她的评价不错，如果她也有这方面的自信，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姜竹西调整了下情绪，不带情绪地回了一句：“还好，正常工作。今天从HR处拿到你的个人资料，可能会安排明天的面试，和你说一声。”
“啊－－西西，是你面试吗？”电话那边的顾青一直轻呼，又惊喜又意外。
“……可能是，看HR的具体安排，我也在等通知。不过我们的办公室只有一层，所以肯定会碰面。”姜竹西张了张嘴，语气停顿了一下才说话。
“那明天见，我面试完后给你信息。”顾青似是听出姜竹西语气里的疏离与冷淡，便也没有再深聊，颇显识趣的先打住了话题。
姜竹西便也没有再回话过去。
十几年不见，记忆里的那个青青是什么样子，在脑子里已经很模糊，而现在的顾青......世俗的世故，让人有那么些不喜欢。
人和人之间可以不单纯，但不要把对方当傻子，她最讨厌这种人。
*
晚上回家与黎路说了这事，黎路便直接说了句：“这人不适合你们公司。”
“因为不直接？”姜竹西问道。
“因为不聪明。”黎路说道：“她从魏芷芝那里知道你的消息、知道S&P招聘的消息，自然知道这个职位的面试流程。即便魏总不说，猎头也会说，还装什么不知道。”
“这就是自以为聪明的愚蠢，世俗的世故，适合办公室低级斗争的那些小企业。”
“……你的嘴好毒啊，黎路。”姜竹西不禁失笑，但想了想后，又轻声说道：“面试过后再说吧，Erin评价逻辑能力与解决问题的能力不错。而且......她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的处事风格，没有被爱过、没有安全感的人，也不能苛求她率真。”
“倒显得我刻薄。”黎路轻哼一声。
“我这是给自己做思想建设，其实我心里已经极不喜欢。”姜竹西咧嘴笑了，伸手拍拍黎路的脸，看着他问道：“今天两件事都还顺利？”
“顺利、也不顺利。”黎路叹了口气，仰头倒在沙发里，歪着头看着姜竹西说道：“车间改造款倒还好，只说有这张借支单，拿了合同就可以借，现在空借不行。”
“市里是想敏行自己这边一定要改造污水处理车间，同时也考虑给污水处理工厂施压，让他们将全部设备开动起来。”
“你说的那个政府增资入股的想法，市里还真有考虑。不过如此一来，董事长绝对不会真正去改造我们自己的车间，同时我想购买排污厂的闲置设备，基本不可能了。”
“……Sorry黎路，我给你挖了个大坑。”姜竹西呐呐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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