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结果依旧沉重
王蓉珍不知道躺了几天，生不如死。
什么都没了。
丈夫、女儿，还有钱。
她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生无可恋。
然而她不能死，一定要给女儿报了仇再去死。
楚楚死时的模样不断地在她眼前浮现，像是在剜她的心，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强撑着起身，去找乔黛。
她是恨乔黛，然而远远比不过她对奚觅念和乔元翰的恨。
殷权凛已经有事回了京门。
乔黛在锦城耐心地等着王蓉珍。
王蓉珍见到乔黛，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地狱之火》到底是怎么绣出来的？”
“一个梦，梦中那是我的死法。奚觅念看到我的作品之后，用在了楚楚身上。”乔黛淡淡地说。
王蓉珍没有多想，问她：“楚楚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翊轩给我看了视频，只不过没给我视频。”乔黛是不会承认自己手中有视频的。
王蓉珍不把她妈妈和外婆的事弄清楚，别想报仇。
王蓉珍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会把证据给你的。”
说罢，她踉跄地离开了。
乔黛皱眉，王蓉珍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她让锦贡去和魏芹芹联系一下，看王蓉珍是不是要去找乔元翰？
过不多时，魏芹芹给了回复，果然是去找乔元翰了。
乔元翰嫌恶地看着王蓉珍问：“你怎么又来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有时间赶紧把你欠的债还了吧！”
这个女人头发全白，脸上沟壑深重，走路已显老态龙钟，简直比他那个死去的妈还要老。
“楚楚死了，让奚觅念活活烧死的！”王蓉珍表情麻木，机械地说。
乔元翰愣了一下。
这一刻除了不可置信，心里还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曾经，刚出生不久的楚楚像只小猫一样，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
她总是躲在人后，一家三口出去玩的时候，她会小心翼翼地叫他爸爸，他给予回应之后，她又会笑得那么开心。
魏芹芹从楼上走下来，开口说道：“这样也好，不然她挺着个肚子，真是很难活下去。”
乔元翰背对着她。
她看着王蓉珍挑衅的笑。
痛苦吗？想过她失去姐姐时的痛苦吗？
终于可以感同身受了吧！
乔元翰回过神，看向王蓉珍说道：“芹芹说得没错，这么多年你私藏的钱已经够你过得很好了。”
芹芹说要给他生儿子，这让他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他以前是真傻，守着王蓉珍这个女人这么多年，否则他早就有儿子了。
至于到现在无后吗？
王蓉珍缓缓地笑了。
她以为乔元翰会有那么一点点伤心呢！
魏芹芹对乔元翰说道：“元翰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生个儿子的，我年轻啊！多生几个，你还怕没女儿吗？”
“对对对！还是我的芹芹贴心！”乔元翰揽过魏芹芹，满眼宠溺。
他摆了摆手，连看都不看王蓉珍一眼。
王蓉珍本来麻木的一颗心，此时涌起滔天怒火。
楚楚死了，乔元翰凭什么要儿女双全？
为什么痛苦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为什么死的是她的女儿？
楚楚在他的心里，连一根草都不如。
她转身向外走去，如同行尸走肉。
她找到乔黛，将手中的证据递给乔黛。
乔黛神情淡定，内心却在颤抖。
她终于能知道外婆当年是怎么没的了吗？
她强自镇定地打开证据，看到了那个让她已经猜到却仍旧窒息的结果。
真的是乔元翰。
真的是她爸爸。
王蓉珍看着她，笑了，说道：“既然他不在意女儿死了，那就让他另一个女儿把他送进大牢吧！”
乔黛没有说话。
王蓉珍看着她说道：“乔黛，我不对付你，不是我不恨你。”
乔黛打断她的话问：“你恨我什么？恨乔元翰害死我妈妈和外婆给你一个豪门生活吗？当初你是什么样？靠着我锦家又是什么样？你真觉得夺走我的一切，是理所应当？”
她重重地说：“如果真理所应当的话，你们就不会是这样的报应了！”
王蓉珍沉默了。
她想否认，她不会承认，可事实摆在这里。
她都在想，如果多做点善事，是不是楚楚就不会死？
如果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她可以看着楚楚结婚生子，哪怕没钱也好过这样凄惨。
她面无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乔黛，你就能幸福吗？你的敌人太可怕了，对付你妈妈和你外婆的药都是那个神秘人给的，否则的话你觉得乔元翰从哪里弄来让锦家验不出来的药？”
她沉默了一下又说道：“还有，锦家的家仆并不是绝无背叛，至少当初没有内应，无法下手。”
乔黛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不确定王蓉珍是不是故意要这么说，但她又觉得合理。
否则以外婆的能力，是不可能被人害死的。
王蓉珍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
乔黛死死地捏着证据，看着走过来的锦贡，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该相信谁。
“大小姐，她和您说什么了？”锦贡问道。
“说我妈妈和外婆都是乔元翰害死的。”乔黛说罢，有些无力地说：“锦贡，你让我静一静。”
对她来说，打击的并不是乔元翰害了她的妈妈和外婆，也不是百里家族对她锦家人下手。
而是她早已当成家人的锦家家仆。
尤其是锦贡，她知道不该怀疑他，然而她却赌不起。
前世的惨死，让她今生除了殷权凛对谁都无法全心全意地信赖。
锦贡没有打扰她。
乔黛很快便动身离开去京门找殷权凛。
这件事她要亲自查，她要用殷权凛的人查。
去京门的路上，锦贡低声问她：“大小姐，您有心事吗？属下还没查夫人和老夫人的事呢！您交代我怎么下手查？”
“锦贡，不用着急，你让我好好想想。”乔黛按了按头，声音无力。
锦贡转过头看了看她，到底没有说话。
他总觉得大小姐心事重重，并且有事情瞒着他。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大小姐不重视他，不信任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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