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守望：一个都不能少
古千凝温顺的点了点头，只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刺到了莫湮寒的眼，齐天的这笔账，他算是记下了。
他请古千凝用饭的地方并不在城中，马车一路行来倒是经过了不少商铺，经过多金书社时，莫湮寒朝马车外喊了一声，“停下！”
车夫及时勒了马，莫湮寒同古千凝打了声招呼便兀自下了马车，进了书社。
入了书社，莫湮寒让人喊了曹艾慈前来，二人在里间嘀嘀咕咕了好一阵，莫湮寒方才一脸笑意的离开。
他重上马车时，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直接让车夫将马车驶向城郊的杜家村。
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京城里的茶馆又有了新的谈资。
世家子弟有个莺莺燕燕的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到底是凡夫俗子，见着了心仪的姑娘多闲话个两句倒也无可厚非。
可偏偏这回被八卦的主儿，是齐家的大公子，齐天。
那可是万年铁树开不得花，一开就是花团锦簇，自是要叫大家津津乐道的。
有人说齐大公子恋上了一位小家碧玉的姑娘，也不管人家姑娘可曾许过人家，硬是要将人给娶了回去；又有说齐大公子为了人家姑娘茶饭不思，那人啊可是整整瘦了一大圈，怕是到他面前哈口气，那人就得跟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荡得失了影踪；还有说齐大公子为了得此女，悄悄找了茅山道士将二人的生辰八字结了生生世世的契约，而这道士进齐府确实是不少人亲眼所见。
不过以上说辞，大家还是觉得玄之又玄，当不得真。
坊间最信的还是齐大公子命中带煞，解煞之法便是要远离男欢女爱，是以齐大公子将过而立之年尚未婚配也是因这煞气所致，如今这气已排，自然是要开戒的。
正巧前阵子齐小公子突然召了这京城里大大小小青楼的老鸨，便也间接佐证了这一点。
要不然以齐家的家风，若不是大公子有个什么，试问小公子敢这么荒唐么？
齐天离开文诚后便来了西雅轩视察，此刻他坐在楼上的雅阁里听着下方百姓各种编造自己的风流韵事，更有多金书社加急发售的简易版《“擎”天秘闻》，听说还有珍藏版《夜行十三郎》也在紧锣密鼓的编撰中。
好你个莫湮寒，竟敢如此编排我？说我风流，说我一夜十三郎？
行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齐天没有磨，难不成还没有钱么？
入夜，大梦三千最是春心萌动时，作为这京城外围处最奢靡的逍遥窟，那些个风流公子早已在里头扎了堆。
千北在古千凝那处碰了一鼻子的灰，左右是入不了那人的眼里，那就只得变了法子提升大梦三千的营业额。
连着两日，大梦三千里的伙计也好，恩客也罢，人人皆不得入真容。
千北便顶着个鬼面具于大梦三千四处穿梭，也是想瞧瞧乐子，他堪堪在一处角落坐下，便听得背光处有几人窃窃私语。
“这年头的姑娘怎的都这般生猛？前阵子最底层才出了个烈女，怎的今日又来了一个？听说又是个狠角。”
千北正百无聊赖着呢，听见这话，瞬间便来了精神。
同那群人搭话道：“你们怎么知道来的是狠角？”
“那姑娘一来就说要去最底层，还签了死契。”
千北听了不免觉得好笑，“便是签了死契也不一定就是个狠角，保不齐是外头苦日子过够了熬不住了，来此地求一个解脱之法。”
“只怕是来者不善，我这就下注去……”
千北嗤之以鼻，再狠能狠过古千凝？
想到她，千北心口都是闷的，还有些酸。
齐天的话本子，他听说了，谁干的他也清楚。
他从前没把齐天放眼里，可现下却不得不放，毕竟古千凝的糖，齐天有，而他没有。
千北不喜甜，可就是心里头痒的很，就想尝尝那甜滋味。
“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掌柜的突然走到了千北的跟前，他知道不能少了东家的兴便也没拆穿东家的身份，只是有些事，他得同东家兜个底。
千北随他去了就近的无人厢房，啃了一口手中的梨睨了他一眼，“怎么着，你也觉着那姑娘能刷新第二回奇迹？”
掌柜的闻言一愣，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该是其他人提了一嘴，也就长话短说道：“主子怕是忘了在六王妃之前，有一人也在最底层打出过名堂的。”
“你是说那个紫阎罗？”
他对这天下第一杀手倒有些印象，只不过太凶了，他不喜，“让那个疯子出来，你去告诉他，若是打死了南耀第一杀手，我便放他回去与家人团聚。”
掌柜的倒抽一口凉气，寻思着待会儿便让人去义庄给紫阎罗定制一口棺木，这第一杀手要是殁了，总得体面。
“我今日瞧了账目，总觉着大梦三千的营收少了。”
掌柜的不敢隐瞒，如实回道：“那京城里的青楼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同时购入了一批亵衣。”
掌柜想到那些个亵衣便是一阵面红耳赤，布料少得可怜便罢了，可穿着竟是该死的甜美，连他都有些把持不住。
“那亵衣可是有什么门道？”
见千北问起，掌柜的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件带刺绣的小衣出来。
千北摊开手中的小细带往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一脸费解，“这玩意儿未免太小了些，穿了还不如部穿。”
“这东西十分邪门，穿，穿了那处竟然会变……变大……”
掌柜的对大梦三千经营可是操碎了心，他一瞧见营收下跌便派人去城中查探，却被告知几位老客不是修身养性了，而是跑到京城的青楼寻欢作乐。
他随即乔装打扮了一番，亲自去各家青楼打探，不曾想还真瞧出了些东西来。
掌柜的深知这亵衣拿在手里瞧不出什么，可一旦换上便非同小可，当即便开门让人叫了个干扁的女子进来伺候。
那女子依掌柜所言将亵衣换上，却发现自己变得与众不同，竟是一脸兴奋的朝掌柜看去，“这小衣裳还有么？可否再多给我两件换洗？”
千北自然也是看出了女子的变化，当即大手一挥，同掌柜的说道：“这亵衣确实不错，你明日就去城中将这些亵衣尽数承包了……”
掌柜的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可是事与愿违，他只得先行打断千北的吩咐，“有些难度，那制衣的东家不肯卖。”
“怎么可能，掌柜的没告诉那东家是咱们大梦三千要么？”穿上文胸的姑娘不等千北开口，便着急的抢了话。
她向来胸前无二两肉，恩客自然不如姐妹们的多，这好不容易得了件法宝，又哪有不握住的道理。
“你先出去接客吧。”有些话不好同外人言，掌柜的只得将此女给支了出去。
待那人离开将门带上后，掌柜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制衣的是六王妃的人？倒是有些意思。”
千北眼中闪着精光。
找六王妃做生意，总不能再被拒之门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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