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再来一碗
在秦窈穿越来之前,秦思妩不但是兆京城中的第一贵女,名声在其他郡县也广为流传。
不可否认的是,近些年来,大庸女医渐多,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受了秦思妩的影响。
秦思妩以女子之身入职太医院,不但医术不输其他太医,还受皇上夸赞,得了个“小神医”称号。
再加之她品貌也极好,被不少闺阁女子视为楷模,激励许多女子模仿她学医。
而江沁禾,便是受秦思妩影响的人之一。
江沁禾开始学医不过才两三年,但教过她的老大夫说她很有天分,她便学习得越发刻苦,势要成为和秦思妩一样的女子。
虽然她在扶风城,也听到过一些有关秦思妩的风言风语,譬如继室换女,以及治疗岭南时疫的方子来路不明这些。
但继室换女之事,小冯氏确实狠毒,可秦思妩当时只是个婴孩,此事自然与她不相干,细论起来,她也算是受害者。否则以她的天资,即便不是嫡女,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却凭白被眼皮子浅的母亲给连累了。
至于说秦思妩治疗时疫的方子来路不明——秦思妩一个弱质女流,不畏凶险自请去岭南治疫,就凭这份义举,就不该受人质疑。
在江沁禾看来,十有八九秦思妩是受生母连累,或是秦窈,或是冯家从中作梗,故意陷害作践于她罢了。
江沁禾看看平王,又想到秦思妩,对秦窈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转瞬又瞧见秦窈竟然取出银针,就要胡乱往平王身上扎,顿时惊得朝床边的齐天牧大喊道:“齐大哥快拦下她!万不能让殿下再受她残害了!”
齐天牧被她喊得心下也犹豫了一瞬。
他是知道秦窈医术好的,否则也不会长途跋涉把人急急请来,可眼下殿下突然傻了也是事实……
他无意阻拦秦窈为殿下医治,只是想先问清楚,殿下到底怎么了。
可还不等他开口,突然就被平王吸引走了全部注意——一直木愣愣的殿下,终于有反应了!
然后,他便看到殿下顺手抄起床头的什么物什,朝张着嘴还要大喊的江沁禾掷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中江沁禾的门牙,发出一声闷响。
齐天牧:!
江沁禾被砸得直往后仰,差点儿摔坐在地,砸人的才慢半拍地冷漠吐出一个字:“吵。”
江沁禾感觉自己的门牙都被砸松动了,而砸她的,正是她要找的那只镯子。
明明她是在为平王鸣不平,平王非但不领情嫌她吵,还差点儿砸掉她的门牙!
她父母只得了她一个女儿,自小她也是千疼万宠地长大的,从未受过这般羞辱。
又因为她对平王有些难以言说的好感,这份羞辱便让她觉得更加难堪。
此刻她也顾不上想平王是真傻还是假傻,涨红着一张脸,捂着嘴又要往门外跑。
“慢着。”
秦窈却出声叫住她,看向滚落在地的缠丝金手镯道,“你不是来找镯子的吗?怎的又忘了带走。”
想到自己此次的来意,江沁禾只能忍着羞耻,闷头捡起镯子,再继续往门外跑。
却又被秦窈给叫住。
她终于不耐烦道:“你又要怎样!”
秦窈道:“要提醒你,先前你不知我的身份,不知者不罪,我便也不计较你在我面前失礼,但眼下你既已知道我是县主,床上的是殿下,就该行起礼数,而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江沁禾脚下的动作和脸上的神色,瞬间一齐僵住。
这几日,因着医者的身份,她受绣衣卫礼待,可以随意出入平王的房间,以至于让她产生了错觉,即便那是高高在上的平王,他们也能平起平坐。
可实际上,她只是一个平民女子,遇到县主和平王自然是要行礼的,并且来时还要先通禀,去时亦要告退,得了应允才可离开……
尊卑有别。
即便她心中觉得秦窈是在故意羞辱她,也只能噙着泪退回屋内,不甚熟练地对着秦窈和床上的平王纳了个福。
她低垂着头,等待秦窈接下来的发落,整个人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再也没了前头指责秦窈时的嚣张和理直气壮。
这便是不可逾越的来自身份地位的压制。
秦窈本不想和江沁禾计较,抬出身份压人,但眼下姬长夷神志有失,她正焦急查不出病因,江沁禾却一味歪缠,她便也失了耐心。
她是装神弄鬼不假,可都是被逼无奈,也并未用这种手段害过无辜之人,至于她医术如何,被她救治过的人自有评判,也轮不到一个道听途说之人对她指手画脚。
“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且告御状去,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在我面前或是背后编排我什么,可就不是被砸几颗牙的事了。”
秦窈无视江沁禾屈辱的模样,最后又警告她一句,方才让她退下。
待搅事的人离开,齐天牧立刻问秦窈道:“殿下怎么样了?可是恢复了?”
方才平王砸人的时候,动作如此利落,像是好了,可这会儿却又木木地一动不动起来,齐天牧的心便也跟着又揪了起来。
秦窈也头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医术。
姬长夷明显还没好,依照他原先的性子,即便觉得江沁禾吵闹,也不会直接就动手砸人的。
但他脉象正常,秦窈又查不出症结所在,柳无痕同她提起的后遗症里,也没有神志不清这一项。
她冷静下来,沉思片刻道:“且先等半天,看看会不会有好转。”
若是上次使用天赋的后遗症,半天后应该能看出好转。
也刚好趁这半天时间,仔细再给姬长夷做一遍检查。
齐天牧张了张嘴,目光落在秦窈拇指上的玉扳指上头,复又把嘴闭上,点了点头。
那枚玉扳指,是比指挥使令牌更好用的信物,拥有玉扳指,便可号令绣衣卫。
眼下殿下有异,绣衣卫便要听从秦窈的施令了。
两人说话间,又到了姬长夷服药的时候,绣衣卫及时送来的熬好的汤药。
齐天牧主动接过药碗,喂姬长夷喝药。
上一碗药便是他喂的,那时候平王虽然还昏迷着,但能正常吞咽,喂着倒也不费什么事,可这次,盛药的汤匙却死活送不进平王嘴里了。
大约因为这碗药又酸又涩,实在难闻,他把汤匙送到哪边,平王就把头躲到另一边,动作间还能看出几分机敏来。
齐天牧也不敢硬来,便求助地看向秦窈。
秦窈端起药碗,也试了试,姬长夷这次倒没躲,目光定定地落在秦窈脸上,但依然不肯张口喝药。
秦窈估摸了一下姬长夷的武力值,直接硬来,说不准自己也会和江沁禾一个下场。
她犹豫再三,对上姬长夷定定看向自己的目光,最后认命般地放下了床上的帐子,如同新婚之夜那般,自己先含住一口,又靠向姬长夷,轻轻碰了碰他略带苍白的双唇。
汤药被顺利渡进姬长夷口中,姬长夷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依旧追逐着秦窈,直到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这才松开。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姬长夷看看药碗,又看看秦窈,突然夺过空碗,往帐子外一递:“还要。”
屋内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的齐天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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