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表哥
“你是平王妃！”
苏越盯着秦窈，满脸震惊。
医馆转卖的时候，他并没有见到买家，只知道买下自己铺子的是个极有钱的贵人，一两银子也没压价。
方才乍然见秦窈拿出契书，他还意外原来买家是个女子，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平王妃。
可传言说，平王妃又胖又丑，面前的女子身姿婀娜，容貌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好看的，这和传言也相差太多了……
苏越不觉盯着秦窈看直了眼，冷不防对上秦窈回望过来的视线，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顿时慌忙收回目光，涨红了一张脸。
一旁的苟明同样十分震惊。
他之前没见过秦窈，一时拿不准秦窈的身份是真是假，但光是听到“绣衣卫”三个字，就足够他害怕的了。
眼看着秦窈的仆从已经走远，似是真要去昭狱告状，他下意识便想要叫住对方。但很快又想到兆京城前段时间的那些流言，说平王醒来后，对自己娶了一个品行败坏的王妃十分不满，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把人给休了。
既然如此，绣衣卫又怎么可能会替秦窈出头？
苟明顿时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觉得秦窈不过是在故意吓唬他罢了。
他如果这时候认怂，反而是中了她的计。
于是他故意昂头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病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就是绣衣卫来了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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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平安医馆不远处的茶楼里，姬长夷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喝茶，顾醒和狄英也在。
三人把平安医馆门前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狄英远远地看着秦窈几人，对顾醒小声嘀咕道：“我终于知道，殿下今天为什么突然要亲自来西市巡防了……不过，那个姓苏的盯着王妃，脸红个什么劲儿？别不是对王妃……”
“咳！咳！”顾醒急忙干咳几声，打断了狄英，防止他口无遮掩，不小心说出什么惹平王不快的话来。
姬长夷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的秦窈身上，根本没把两人的话放在心上。
他能读懂唇语，更善于观察人的微表情。因而虽然离得有段距离，但并不妨碍他清楚地得知秦窈都说了些什么。
当他从秦窈的口型读出那句“去拱卫司找绣衣卫，就说他们指挥使的妻子被人欺负了，问他们管不管？”时，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但目光在触及到秦窈旁边的苟明时，神色又很快冷了下来。
他对顾醒两个人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别让什么阿猫阿狗欺负了平王妃。”
两人领命，狄英张嘴要说什么，却被顾醒一把拖走。
楼梯处，又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嘀咕声：
“我只是想问殿下为什么不一起去？”
“你听说过有哪个绣衣卫指挥使，亲自到街市上巡防的？宫中巡防都不敢指派殿下，若是让王妃知道，殿下如此看重她，她必然要恃宠而骄，往后殿下在她面前就要矮上一头了。”
“我知道了，这是夫妻之间的制衡之术，对不对？不愧是殿下，果然博学多识……”
二楼正在喝茶的姬长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觉得今天回去后，很有必要让他们二人体会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制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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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醒二人，很快赶到了平安医馆门口。
绣衣卫平日还兼职皇上的仪仗队，因而官服十分花团锦簇，在人群中亦十分显眼。
顾醒二人走到一半的时候，秦窈就发现了他们，顿感十分意外。
她自己派去昭狱的人，明明才刚走不久。
顾醒看出她的疑惑，上前行礼后，便解释道：“今天我和狄英负责在西市巡防，刚好路过这里，王妃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边说，边朝一旁的苟明看去。
苟明在看清两人的衣服后，两条腿登时便软了下来。
噗通一声，朝秦窈跪下道：“王妃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王妃，真是该死！我不是个东西！”
他边说边狠抽了自己了几个耳光，哭着道：“求王妃不要把我送去昭狱，那些造谣的话都是杜掌柜让我说的，他和苏越一直不对付，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苟明的动静不小，顾醒和狄英两个绣衣卫又十分醒目，周围的人不由纷纷看了过来，尤其是对面济慈堂的病人们。
济慈堂与平安医馆只隔着一条街，苟明的声音又大，对面的人把苟明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正在候诊的病人中，有几个恰好是被苟明劝过的，此时脸上的神色便变得复杂起来。
济慈堂二楼。
杜仲自然也听到了苟明的话，更看见了苟明面前的绣衣卫，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哀求面前的青年道：“公子一定要救救我！”
他对面的青年二十来岁年纪，面相略有些阴柔。
如果秦窈见了，便能发现，对方与她才见过的白氏像了四五成。
他便是泰国公的长孙，冯院使与白氏的儿子冯兰臣。
论起来，也是秦窈那具身体的表哥。
面对杜仲的哀求，冯兰臣却冷漠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人要留一线，你却一定要对苏越赶尽杀绝，偏声还没那个能耐，现在苏越有了更大的靠山，可不就该轮到你被赶尽杀绝了吗？”
杜仲继续哀求说：“只要小公子能救我，我就把苏家家传的所有疫方全都默给公子！”
冯兰臣嗤笑道：“原来你还知道那是苏家的东西啊？”
杜仲被噎得一时无话。
冯兰臣收起脸上的笑意道：“济慈堂已经庇护过你很多次了，这次，该你自己去解决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了。”
杜仲还想再求，就听冯兰臣又说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人直接把你绑了送过去。”
杜仲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下楼，往对面的平安医馆走去。
他自己走过去，总比等会儿被绣衣卫抓捕过去的好。
而且，苟明只供出他造了几句谣而已，并不算什么大罪，他也不一定就一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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