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商议
裴承霖倒没有为她的坚持有所动摇,耐心道:“应姑娘再好,也有累的时候, 今夜我照顾你。”
祝青凌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这厮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会的,我只是有些低血糖,这会已经缓过来了,灵芝完全可以应付。”
裴承霖挑眉问道:“凌儿想吃糖?何不早说?”
祝青凌无语,“我没吃药,不需要吃糖,我看你这里也忙,夜里也要处理事情,我还是回去比较好。”
裴承霖见她想要起身, 手臂撑着床榻有些吃力,抿唇托住她的后背。
“你放心睡下,无人会来扰你,方才已经查清真相,案子也可以了结,我这里没什么要忙的。”
祝青凌双手捧着茶水,小口抿着,闻言有些吃惊,“凶手是不是许家老大?”
裴承霖挑眉,她倒是猜得准,压下心中的思绪,他应道:“的确是,不过我撤了案子,许家老大无罪。
祝青凌松了一口气,喃喃道:“案子破了就好。”
只不过阿好被他们带走,这会还不知道有多害怕呢。
裴承霖视线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抿唇在她额头轻弹一下,道:“病中不要多思多虑。”
祝青凌冷不丁挨了一下,顿时来气,“我能不多想吗?阿好现在还在那些人手里,就算暂时不会动他,那也会受委屈,我能不着急吗?”
她说着红了眼圈,这厮太坏了,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也就算了,她毕竟是伤员,关心她是情理之中。
可她还不能有个想法了?
裴承霖手指动了动,看着祝青凌耍起小性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只好沉默听着,认识多年,他知道祝青凌是不会较真的性子。
祝青凌抓起被子,盖过头顶,“你先出去一会,我需要理理思路。”
裴承霖抿唇应了一声。
祝青凌将身子缩进被褥里,床榻边有轻微的动静,是裴承霖在小心地掖被角。
她一时喉头发痒,整个人仿佛淹没在一片黑暗,拼命地寻找出路,可手脚却没有受力点。
祝青凌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也不想倾诉。
言蔚 本来在愉快地听墙角,见他脸色有些臭,顿时**道地笑了,“裴兄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裴承霖淡淡道:“不劳费心。”
言蔚一不小心笑出声,这么看来,自己不成家好像也不错。
裴承霖皱眉,手中茶杯放下,在桌面磕出一声轻响,“打算何时回京?”
言蔚识趣地咳了一声,慢悠悠道:“你这里有趣的人太多了,京城有什么意思,只有徐如海和他的戏班子。”
他自嘲一笑,“裴兄,官场清明之后,我来你这里养老。”
他在京城少不得要见到徐如海,不可避免地会想到惨死的父亲,枉死的夏湖以及无数因他丧命的将士。
言蔚有些嘲讽地勾唇,“裴兄觉得一刀了结他的性命,有些便宜他,不如这样,你说个数,本小侯爷请府上片鸭子的大厨出手,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觉得如何?”
裴承霖叩叩桌面,并未答他的话,只是淡淡道:“最近他们不会放松对应天府的监视,本官回京城待不久,你若回去,正好可以牵制他们。 ”
言蔚身体前倾,双手撑着下巴,“你不打算动用暗桩?”
裴承霖低头吹茶,“父亲培养暗桩不易,有你在,何必麻烦别人?”
言蔚气得跳脚,“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让我去监视宰相,不如把老虎和兔子关在一起,还不许老虎吃东西!”
裴承霖勾唇替他倒茶,“言小侯爷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他顿了片刻,“在此之前,有件事要你去做。”
言蔚懒洋洋道:“说吧,除了和仇人一日见一次这种差事,本小侯爷都会酌情考虑。”
“盯住最近回京城的的大船,找到上面一个约莫五岁的男童,小像你拿着。”
裴承霖抽出一张宣纸,看得出这是趁着闲暇时随手涂出来的 ,好在画工精湛,上面的男童模样憨厚,两个酒窝分外讨喜。
他并不打算解释为何这么做,以言蔚的能耐,根本瞒不住他。
言蔚勾唇一笑,伸手弾去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好办,找人而已。”
正好也可以试试夏夏的能耐,这么想着,他朝门外喊了一声。
“夏夏!”
靠在树上的夏夏静静地阖眼,却没有睡着 ,闻声微楞。
下一刻,她轻飘飘地下来,冷静地看着屋里的人。
言蔚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将小像递给她,“任务来了,按照影卫的规矩,第一个任务决定着以后能接什么等级的任务,你记得好好表现哦。”
裴承霖垂首看着公文,目光却偶尔落在两人身上。
夏夏目光沉静,看了眼纸条上的内容,身上的气质悄然改变,仿佛利刃出鞘。
言蔚很满意,夏夏的武功与他不相上下,为人又机警。
如果夏夏努力干活,他岂不是能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这么想着,他笑得更加真诚,“还有,本小侯爷一向对属下优厚,任务出色的话,还有额外的奖赏,提醒一句,想要倚翠楼的头牌作陪也不是不可能哦。”
夏夏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世俗的欲望。
言蔚不甘心,“你说不出话,点点头也行,影卫虽然会避免不必要的交流,但你也得回复上官的命令不是?”
夏夏仍然不做答复,言蔚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言蔚磨牙,“夏夏,本小侯爷现在命令你点头,不然你休想知道怎么找到那个孩子。”
夏夏看他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在言蔚殷切的目光下,她拿出纸笔写上‘头’,食指在上面点了两下。
随即抬头看他,用目光询问。
言蔚抽了抽嘴角,这个属下怕不是天生反骨?
这可不好。
他清清嗓子,正打算接着洗脑,夏夏却侧身避开,抽出一只毛笔指在离京城百里的一处不起眼的码头。
言蔚探头一看,夏夏指的地方处在一座山脚下,离兴安码头间隔不远,由于兴安码头更加便利,卸货的力夫也多,官员也重视兴安码头的秩序维护,商船和客船都会在兴安码头下船。
这倒是让那些人有机会悄悄带人进京。
“哈,你怎么确定他们会走这一条水路?”言蔚故意动摇他的信心。
夏夏皱眉,从南方进京的水路虽然多,但经过的府县越多,沿途的盘剥越多,只有这一条一直在庆安府内。
这不是明摆的吗?
夏夏直接不想给他眼神,心里暗暗盘算今夜出发,三日后能不能赶上。
得不到夏夏眼神的言蔚咬牙,他怎么觉得夏夏在嘲笑他的智商呢?
“你这么判断未免有些武断,你知道这次来的人是谁吗?吏部尚书之子林航,此人最是骄奢淫逸,你以为他受得了待在船上的寂寞?兄弟想太多。”
言蔚不知不觉带出了该死的胜负欲,他要让这个属下看看,论对京城人心的把握,还得听他的。
夏夏对着他嘚瑟的脸,沉默地将图纸递过去,露出几个粉红的指甲。
“从京城到应天府的路,本小侯爷闭着眼都不会走错,咦,这是怎么回事?”
舆图上几条惯常通行的水路,都标上了叉号,表示此处不可通行。
裴承霖微微勾唇,翻过一页公文,递给言蔚。
“近日里各处雨水多,恐有决堤的可能,部分河道暂时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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