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吃看吗?很好吃哦。」海伦听完後,提心吊胆地拿起一小片炸鱼放入口中。咀嚼了几次之後点了点头。她似乎不再戴眼镜了。接著,她从杜德里递出的炸鱼薯条的纸包中拿出好几块,开心地吃了起来。杜德里也边走边吃。这是他喜欢的店卖的薯条,海伦也能喜欢真是太好了。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接著海伦注意到拿来包薯条的报纸,宪宪———奉地将纸摊开,「啊——!」她大声喊叫。因为是在大街的正中央,旁边的行人一同猛然回头。海伦虽然马上注意到这件事,用手盖住嘴角掩饰,但不知有没有用。「这不是我们报社的报纸吗?」「因为大众报纸就是被用在这种地方。像『TIMES』那种高级的报纸,在小地方并不常见。」「我可是写报导写得很辛苦耶,真没礼貌。」雷恩亚邦斯报导的部分被染上油渍渗透。看见自己写的报导陷入这种惨状,海伦湿了眼眶。虽然她应该不可能不晓得报纸不会只拿来读。「不过,没想到这种东西这么好吃,这是我第一次吃。」虽然经常伪装成劳工,不过海伦似乎从没吃过路边卖的食物。她出身於认为由厨师做菜是常识的乡绅阶级,因此觉得路边的食物不得体,便从没吃过。但是,她这样小心翼翼的部分实在非常淑女,令杜德里有些想发笑。他由海伦手中接过那张报纸。为了方便随意地将报纸揉成一团,他瞥过上面的报导。虽然是『每日快报』最受欢迎的记者雷恩亚邦斯,但报导的内容似乎有些改变。虽然文字一如往常犀利,报导的内容却以社会问题居多。并不光是讨好读者,而开始揭露社会上的问题,也许她能成为名实相符的一流记者。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她真的能「推动世界」。「说到这个,那位女神还在吗?」「在呀,现在在你头上。」就像对海伦说的一样,爱达现在就在她上方。朝向一旁拨弄著自己的头发,偶而还会生气地向下瞪。杜德里已向海伦说明过自己与爱达之间的渊源,而且现在她和自己就在一起。因为海伦也曾看过爱达的样子,虽然嘴上嘟嚷著「真不敢相信」,却已不再怀疑她的存在。虽说如此,身边「还有一个人」自己看不见,有点令人坐立难安,海伦不停地观望四周。「她现在说什么?」「没必要跟这样的姑娘说。」「……呃,她说没什么特别的。」现在必须经由杜德里作媒介,传达爱达的话。但是他没办法直接转述,所以擅自做了些改变,因此爱达瞪视的对象换成杜德里。他最近才好不容易知道,只要海伦在,爱达心情就会不好。可是明明前几天才出手救过她,杜德里实在摸不著头绪。「这样啊?可是我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比如说什么事?」「嗯,她不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吗?我想先问古时候的情形。因为必须要发掘遗迹才能好不容易了解的事,只要问她就可以马上知道了吧?这样的话,我想从记者改当考古学家。」这么一说,杜德里才发现自己从没想过这件事。爱达的雕像是博物馆的展品之一,也就是说人们正在研究她以神的身分君临天下的时代。然而,只要问她应该就可以解决大多数的问题。简直可以说是历史的证人。杜德立不由得觉得很有趣地抬头望向爱达。「愚蠢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卑贱的目的而开口。」爱达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说起来,她似乎不太谈论自己的过去。不知是否因为这样会让她想起自己被人们遗忘的事。「看来是不行。」「真遗憾。对她来说,钱和食物都没有意义。」海伦耸了耸肩。「说到这个,你想和这姑娘聊到什么时候。」爱达落到杜德里身旁。最近她似乎学会紧贴著脸瞪他。爱达立即紧靠过来,杜德里只好往後退。海伦歪头看著杜德里奇怪的姿势。「不是说好今天要到车站看火车吗?那么,为什么她也在这里?」「不,偶尔三个人一起行动也不错呀,也能跟海伦小姐说话……」「我可不允许这种事!」爱达站在离他非常近的地方。巨大的音量使杜德里不由得闭上眼睛,爱达将指尖化为实体,用力拉著他的耳朵。「好痛痛痛!」「罗唆!说到底你不应该照著她说的话做!」连头发也被拉扯得四处乱翘。不知在看不见爱达的海伦眼中看起来像什么?突然被揪住头发非常疼痛,他觉得也许自己不会成为考古学家,而是会成为魔术师。「……怎么了?」「没有,是爱达生气……痛、痛!」海伦看来相当悠哉,因为觉得有趣而看得津津有味。杜德里无法向她求助,惨叫也愈来愈大声。他惨叫著痛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啊!「什么做了什么?那你先甩开她!」「欵,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海伦小姐……」「罗唆!就算不能跟我一样,你好歹也该锻链一下自己的感觉!」虽然杜德里想说别说傻话了,却也只能发出惨叫。路人看著独自一个人惨叫的杜德里,海伦却用比路人更吃惊的表情看著他,或说是用忍著笑的表情看著他吧。路人的视线朝他投射而来,杜德里感到无地自容。「海伦小姐,那个,方便的话请稍微帮我遮掩一下……」「是吗?如果这是神的旨意,那就没有我插嘴的余地。」海伦觉得很有趣,一点都不想帮他。倒不如说她还比较想报导言行举止怪异的人。我到底是——要得到这问题的答案,恐怕得再等一阵子。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