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拉视作唯一指望的女性病倒了。这次还真的事事都无法顺心如意。搞不好我将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肉身。真是伤脑筋啊。我还有一大堆等着想看续集的漫画、小说及动画耶。不对,更糟糕的是.再这样下去.我将无法完成那东西。还是我唯一最想避免的藆态话又说回来,聚集在巴特拉身旁的女孩子还真不少呢。个个都是美少女。而且她们好像都深受他吸引。宛如他是率领着行星的太阳一样。该不会连我也是因为被他的引力抓住而无法脱身吧?“哎呀,哈哈哈。医生说大概是疲劳过度啦。果然不该废寝忘食地沉迷于研究当中呢~~自以为年轻就没问题的我这次真是太大意了呢~~”隔天早上,脸色完全恢复红润的沙耶姊坐在病床上哈哈大笑。室内飘着一股类似消毒水的淡淡刺鼻气味。这个几乎所有一切都被统一成白色的空间,虽然具有清洁感及开放感,另一方面却又太过宽敞而令人不由得感到冷清。这里是离我家不远的公立大学附设医院,挪给沙耶姊专用的四楼个人病房。昨晚沙耶姊昏倒后,大感不妙的我们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将沙耶姊送进我们常去的这间医院。我先前手臂被刺伤时,也曾被送来这间医院接受治疗。听急诊室医生说沙耶姊的身体并未检查出任何异状,大概只是由疲劳过度所引起的感冒,并没有生命危险,我们这才松了口大气。总之医生说由于沙耶姊尚未清醒过来,再加上好好静养方为止策,因此我们决定让沙耶姊在医院住上一天。聪里虽然极力主张要留下照顾沙耶姊,不过医院以探访时间已经结束,这样会对其他病患造成困扰为由加以拒绝。我们只好改到明天早上,等医院一开门便前来探视沙耶姊的情况。幸好今天是星期六,真是感激不尽。“真是的!人家可是真的很担心你耶!”“是啊,当我听说沙耶小姐病倒时,心脏都差点停止跳动了喔!”“抱歉抱歉。”受到明日香学姊及信司诘问的沙耶姊,露出有点伤脑筋的表情低头道歉。他们俩也是听闻沙耶姊病倒而赶来探视。明日香学姊身上所穿的服装更是给人一种上下不成套的印象,再仔细一看,左右两脚的袜子颜色也不相同。可见明日香学姊出门时必定是相当慌张吧。“沙耶姊姊,你的病才刚好,要好好休息才行喔。”聪里一边用水果刀以纯熟手法切开信司买来的苹果,一边再次叮嘱沙耶姊。“好好好,我知道啦~~”沙耶姊则是一边轻轻缩了缩脖子,一边装出逗趣表情给众人看。沙耶姊已经恢复成一如往常的模样。或许是透过点滴好好补足养分了吧,看起来恢复过程相当顺利。……不过只是看起来而已。“话又说回来,小数学弟,空乃老师的状况如何呢?我记得她人也在这间医院对吧?”“唔!”沙耶姊的身体仿佛惧怕什么东西似地微微僵硬了一下,我并没有错过这个微弱的反应。总觉得她的脸色好像也跟着变差了。事情果然不太对劲。“你是怎样啊,又~~跟别的女孩闹出问题了吗?这次的女孩感觉怎样?果然也长得很可爱吗?”“嗯,非常可爱唷~~甚至会让人冒出‘身旁明明都已经有这么多漂亮女孩,难道他还嫌不够啊?’的念头呢~~”信司使劲勒住我的头左右晃动,学姊也笑咪咪地在一旁跟着瞎起哄。“呃~~这,那个……”虽然就只是一如往常的嘻闹戏码,我内心却是急得要命。在沙耶姊样子显然不太对劲的当下,我只想极力避免再提及看似主因的空。但我一时之间又联想不到其他话题可聊。要是太过明显的话,沙耶姊八成也会感到格外在意……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苹果切好啰。大家一起享用吧。”“哦,这是怎样,太厉害了——!”“哇,聪里,你的料理经历还不到两个月对吧?但搞不好已经比我更擅长用菜刀啰。”“嘻嘻,那是因为我教导有方啊。”在聪里伸手递至众人面前的盘子上,摆着八片如同枫叶一般鲜红的叶子。这是利用菜刀在表皮刻花,好让食物变得赏心悦目,也就是俗称的“雕花切法”。小时候常出现在便当内的兔子苹果,也是同样的成品。托她的福,话题一鼓作气就由空转移至苹果上头了。做得好啊,聪里!我暗中竖起大拇指称赞她一番。“我去上个厕所。”聪里不慌不忙地起身说道。嗯~~好歹这里也还有我跟信司两个男生在场耶……看来在这方面还需要再稍微加强一下她的道德教育。这个念头才刚浮现,佯装直接通过我身旁的聪里,不着痕迹地偷偷扯了我的袖子一下。看来似乎是要我跟她一起离开的意思。而我刚好也认为差不多是该跟聪里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综合挂号柜台前方的等候大厅挤满了人潮。喧嚣声显得格外吵闹,甚至连不定时响起的广播声都很难听得清楚。话说老妈在将近一年前曾经连续咳了两星期还没好,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而前来就诊,结果居然一等就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叫到号码。不愧是市内规模最大、医疗设备也最齐全的医院。换句话说,在这吵闹的环境当中,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要去偷听其他人的谈话内容。“你已经察觉到了吧?”刚好多出两个空位,聪里边挑其中一个位置坐下边开口询问。“嗯﹒都是我不好。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我也弯腰坐在聪里旁边,颓然垂低双肩。坦白讲,现在我感到大受打击……我完全没察觉到沙耶姊出问题。尽管一方面人概也是由于自尊心甚高的那个人绝不可能在别人面前示弱,反倒表现出逞强模样所致,但再怎么说,我跟沙耶姊也是打从懂事之前就相处在一起的老交情啊。连生活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但相处时间未满两个月的聪里都已经察觉到的异状,我到昨天为止却还自以为大概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而心安理得地置之不理……现在的我真想把过去的自己抓起来狠狠痛殴一顿。拜托再细心一点观察好不好啊,混帐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也只是个蠢问题吧。”话还没说完的我,立刻发现正确答案为何。聪里也重重点了点头。“嗯,先前我也提过,就是自从去找回明日姊姊的记忆之后开始。”“果然是这样没错。嗯——这代表将平常从他人那边吸取而来的东西,反过来传送给别人的作业,果然相当费神费力的意思吗?”“应该不是。那不是动用能力所造成的疲劳、反噬或副作用,而是比较偏向精神层面受到折磨的感觉。”“这样啊,我还真是有够不中用呢。”悔恨交加的我,抬头仰望远处的天花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想不到我居然还是个得由聪里开口告知,才能搞清楚状况的蠢蛋。可是,现在暂且先把自责的念头摆到一旁。因为有另一件比自责更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在折磨沙耶姊啊?”正因先前迟迟未能察觉,现在才更想赶紧出一份心力。为此就必须先收集情报。此时我完全撇开自己怕丢脸或爱面子等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不耻下问地请教年纪比我还小的聪里。然而聪里却是神情难过地左右摇了摇头。“这……聪里也不晓得。这几天我虽试着问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被沙耶姊姊岔开话题……”“那种表现真是像极了沙耶姊的作风啊。”“嗯……”聪里也点了点头,仰天长叹地望向天花板。对谈就此中断,我俩沉默了好一阵子。气氛相当凝重。这种拘束感令我忍不住想看看晴朗澄澈的天空,以及随风飘移的白云。原来如此,我总算能够理解到成年男性会在这种时候抽上一根烟的心情了。眺望着起码还会微微晃动的一缕清烟,远比凝视空洞乏味且毫无变化可言的天花板要来得好一些。可是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那样做只不过是单纯的逃避现实罢了。像我这样直到此刻才察觉到问题存在的不中用东西,究竟该用何种方法,才能探听出纵使问了也不肯回答的的事情呢?“……小数哥哥很擅长发现有困扰的人,或者饱受煎熬的人呢。”当我忙着左思右想之际,聪里突然对我说出这句话。我现在正因办不到这点而伤透脑筋耶?面对露出困惑眼神的我,聪里轻轻笑了一声。总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