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喵生赢家组图源:青波的床单和被子录入:给我闪3活的学长风缓缓吹过含苞待放的樱花树,枝桎轻轻摇晃。让人几乎快要冻僵的严寒重新降临,当地人将这种情形称为「冻春」或是「复寒」。昨天星期天分明只是樱花时节的阴天,空气中稍微带有凉意,今天马上变得寒冷,冷到让人无法相信再过几个星期,这些花苞就会竞相绽放,开成满树的樱花。和缓的风吹过,冷冽的落山风接踵而至,风声在耳边嘶吼,寒冷和锐利的程度简直可以划开皮肤。「原田。」听到有人用开朗的声音呼喊自己的名字,巧回头一看。眼前的人是新田东中学棒球队的前队长海音寺一希,他的右手拿着卷起来的毕业证书,左手抱着花束。以玫瑰为主的缤纷花束太过鲜艳,跟寒风吹过的景色与黑色的学生服显得很不相衬——至少巧是这么觉得的。两个人四目相接的瞬间,海音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一下:「想不到你也会这样。」「什么?」「没有,我看你傻傻看着树枝,觉得原田巧原来也会有发呆的时候,真是令人意外。」说完话的海音寺抬起头来,视线看向摇晃的枝头。「海音寺学长真是受欢迎。」「嗯?」「花束。一、二年级的女生一大早就吵着要送花给海音寺学长。」「笨蛋。」海音寺挥了一下花束,一枚粉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地面。「这是野野村他们给的,我代表棒球队的三年级收下。由现任队长献花给前任队长可是每年的惯例,像这种小事你要记一下。」「啊,是。」「永仓、泽口还有东野,都和野野村一起拍手,只有你和吉贞两个人不在。」「吉贞也不在吗?」「那家伙在毕业典礼时打瞌睡,被导师叫去训话了。很像是他会做的事。」「的确很像。」海音寺收起笑容,重新抱好花束:「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位于体育馆后面的这里,是晴天午后晒太阳的好地方。时常可以看见学生、老师,以及野猫傻傻坐在那边享受温暖。可是现在相当寒冷,夹杂寒意的风毫不留情吹过来。「做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觉得很舒服……」「很舒服?什么很舒服?」「风。」「这么冷的风会舒服吗?」「风不是冷一点才舒服吗?」海音寺稍微皱起眉头:「你本来就很酷,想不到还是在北极出生的,竟然说出企鹅才会说的话。」「海音寺学长,企鹅只有南极才有。」「哪一极都没关系,总之就是很冷的地方。」有些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的吵杂声音传来,巧看了一下海音寺的脸。他到底想说什么?刚才对海音寺说的话绝对不假,校门口附近应该有几名低年级的学生拿着花朵正在等待海音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年,不过巧很清楚无论是同年级,或是低年级的学生都很仰慕海音寺。巧认为他这个人很有吸引力,不论是关心他人、正确判断状况或单纯的想法,在他的身上可以发现很多吸引别人的要素。或许和豪有点接近,但是不像豪会让巧感到强烈的困惑,或者情绪忽然受到他的影响,所以很好相处,不会尝到豪带来的那种接近痛苦的感觉,先前也受过海音寺数不尽的照顾。有好几次都是因为队长是海音寺才获得解围和帮助,这一点巧自己也知道。可是毕业典礼后的前队长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特别跑到这里,站在自己的面前?可以确定不是为了道别或打招呼。不可能是来找自己,而且现在还太早了。要说「谢谢」、「再见」还有「保重」这些话都太早了,一切尚未结束,还有一个盛大的舞台在等待他们。「哭不出来……」海音寺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咦?」「没有,其实我还满爱哭的,算是泪腺发达的那种人。所以我特别警惕自己在毕业典礼可别哭了,否则一定很丢脸,结果反而完全哭不出来,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真不像你。」「不像我吧。不过那也没办法,在和横手的比赛结束之前,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哭。」巧的视线朝耸立在樱花树后面的遥远山脉望去。冬天一直积雪的山顶,在冬季天空的背景衬托之下显得更明显。等到寒流离去,春天正式到来,白色的棱线消失之后,山顶也会变得模糊不清——这些都是豪告诉他的。感觉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但是实际只是去年春天的事,算起来根本不到一年。「你是认真的吗?」听到这个提问,巧又把视线移回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海音寺学长,你说什么?」海音寺呼了一口气:「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认不认真?」「就是接下来的比赛。」巧不清楚海音寺到底想问什么。正因为知道海音寺不会为了让他人着急,或是调侃而故意拐弯抹角,反而更搞不懂他究竟想问什么。「我在对上横手时没办法认真投球……海音寺学长,你有这种想法吗?」海音寺用力摇头否认:「我才没有你会放水的白痴想法。我不是在问你那种事……原田……」「是。」「你之前对瑞垣说过『你想打我就陪你打』吧?」「没有。」「少骗人,你明明就说过了。我可是听得很清楚。」「我是说『你想打我就奉陪』。」「都差不多啦。就算语气有点不一样,任性的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海音寺的嘴角动了一下:「毕业典礼时,我一直在想你。嗯?这么讲好像有点奇怪……你可别误会了。」「误会什么?」「算了。那个……你对瑞垣说过要他认真一点,但是……你自己又是如何?」「我?我无论什么时候……」巧把后半句「都很认真」吞了回去。从来没有抱着不过只是玩玩、半调子的心态站上投手丘,不过……玫瑰花瓣在海音寺嘴巴下面随风摇曳,巧的嘴里感到有点苦涩。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怒气冲冲的豪如此指责自己,但是一句话也没办法回嘴。巧很能理解对不认真面对自己的人所产生的那种焦躁与愤怒。自己也尝过好几次那种滋味,所以才没有办法回嘴。没有尽全力回应认真面对自己的对象——当时的自己竟然做了一直以来最看不起的事。巧将苦涩的口水吞下去,在无意识的状况之下发现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面,但是手指没有摸到任何东西。又忘记了。又忘记带如同身体的一部分,几乎片刻不离身的球了。白色的小球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握起。球真的是好东西,一点也不麻烦,只会完全顺从投球者的力道,飞过一八·四四公尺的距离。只有人会感到疑惑、困扰还有厌倦,奔驰的球只会如实反应投球者的意志坚定与否,然后进入捕手手套,或是反弹出来。所以巧才会这么喜欢球。年龄、国籍、性别都没有关系,身分地位、性格好坏还有职业也没有任何关系。将所有多余的包袱屏除在外,剩下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托付在球上面。也只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才能够一直站在投手丘上。巧觉得自己做得到,觉得投手丘是为了自己而存在。只要手里握着球,就不会有疑惑、困扰或是厌倦。巧有这种自信。巧有不输给他人与自己的自信,也有只要站在投手丘上,只要手里握着球,便不会迷失自己的自负。自从被球吸引,无时无刻抓着它的小时候开始,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赋。在大人的眼里,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的自信与自负,简直与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巧好几次遭到纠正、责难、怒吼,当然也受过露骨的敌意与厌恶的攻击。即使如此,巧仍然不为所动。巧对于自己是为了投球而出生的想法,从来没有一丝怀疑,所以面对别人的斥责与称赞,能够一视同仁地毫不在意。别人说的话没有意义,根本一点也不重要。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来到新田之后,第一个遇见同年纪的人就是豪。两个人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但是他所说的话却直刺巧的心里,给巧相当大的负担。因为自己蒙羞、怀疑、动摇……豪说的话不断逼来,这让巧觉得又烦又无法忍受,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感到在意。因为在意而开始思考,才会忘记球的存在。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