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也是!」两人紧紧相拥。这样的景象出现在工友室里的电视上。白天的学校。但学校里已经没有学生。不,就连教职员都不在。现在宫阪高中处于完全休校状态。这也难怪。因为这里已经沦为战场。而且今天是九月十五日。也就是说,离<预言〉中提到的未日只剩下十三天。处在这种去上学也只是白费力气的状态下……如果要对抗末日〈预言〉就应该分秒必争地努力。可是!「给我等一下!我才不会把由美!才不会把由美交给你!」这时第二名男子出现在电视上。大兔、希梅亚与泉等三人一起边吃煎饼边看这个节目。泉咬着煎饼说:「唔,不知道她会跟哪一个凑对?」希梅亚黏着大兔的手说「我对人类的恋爱没兴趣。」「可是可是,小希不就喜欢大兔这个人类吗?」「大兔是特例」「那如果大兔大喊『给我等一下!我才不会把希梅亚!不会把她交给你!』你会怎么做?」「呀啊啊啊啊啊好想被大兔这样喊喔!」「我就说吧!那要不要试玩看看这个绝不把她交给你的游戏?」「来玩来玩。」「那么,我看看,最先抱住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就由我来演啰。」泉说着放下煎饼,摊开双手。「希梅亚,我爱你!」希梅亚慌了手脚,先试探性看了大兔一眼,然后才扑进泉的怀里。「我、我、我也是!」接着又试探性地看着大兔。泉也朝大兔使了眼色。一瞥。又是一瞥。接着泉说了:「……大兔,拜托你也看一下场面。」而大兔回答:」不了,我以前看过这个电视剧。」「咦?」「也没什么,因为这是重播的。」「哦哦?所以呢?」「这个女主角最后会跟突然冒出来的第三个男人送作堆耶。」「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不对,不要泄漏剧情啊啊啊啊啊啊啊!」泉十分开心地喊着。而希梅亚还是一样待在泉怀里,频频瞥向大兔。看来她不听到他说那句话就不会甘心。「呃,啊,那句是什么来着?总之,希梅亚——」「呜?」「过来。」「嗯」于是她开心地跑回大兔身边,十分高兴地扑进他怀里。「不要为我起争执!」电视上的女主角如此喊完就跑开了。泉看了则说:「总觉得既然知道她不会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纠葛了。」「哈哈,也许吧。」「就好像<预言〉一样。」泉这么说了。大兔看了泉一眼。她还是一样,边看电视边吃煎饼。但现在的状况应该不容许他们这么悠哉。毕竟故事的结局已经先泄漏了。因为所有人类、所有生物、所有世界的故事都已经先写进〈预言〉之中,已经泄漏剧情——这一切都会毁减。例如,就连今天他们在这里懒洋洋地吃着煎饼这回事,也已经写在上面。「……话说我们根本就和平得令人厌烦啊。」大兔挤出这句话,朝窗外看了一眼。九月已经过了一半,窗外仍然照着毒辣的阳光。但这间工友室的冷气很凉,又有煎饼跟电视,舒适到了极点。「……人类只要过得舒适,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末日耶。」泉说完开朗地笑了。看样子她已经完全好了。几天前,她突然吐露自己脑子里有肿瘤的秘密时,的确让大兔吓了一跳。但她后来接受<军方〉治疗,查出原来她的脑子里被封入咒术,而大家都拼命想解开这个咒术。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听说治疗确实有进展。而且因为这个诅咒很可能影响到〈预言〉,〈军方〉似乎也很认真处理。所以大兔自己是相信治疗一定会顺利。大兔看了大嚼煎饼看着电视的泉一眼,笑了笑。「……」接着将目光转往窗外。结果看到月光正在窗外的运动场上拼命跑来跑去。他正在运动场上画出巨大的魔法阵。为的是对抗〈预言〉。为的是躲过已经被天神定案的未来。月光在拼命抗争。不,当然大兔、希梅亚、泉,还有其他学生会成员也都拼命奔走。在这段中午休息时间到来之前,都拼了命想做完自己能做的事。但月光禁止众人不眠不休地工作。每隔几个小时一定会叫他们休息。要他们有充分的睡眠。月光决定了这样的规矩。因为若非如此,就会把自己逼得太紧而让脑袋转不过来,心情上也同样会逼得太紧。所以他现在强迫大兔他们休息。指定他们在中午的休息时间,到冷气够凉的工友室休息。「可是我只要死了体力就会回复,其实没有必要休息耶。」听大兔这么说,泉也说了:「我倒是觉得有没有把自己逼得太紧这种事,跟体力没有关系。」「是这样吗?」「例如,这段电视连续剧里说不定就藏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解决方法……」「有吗?」「不知道。」「你也太随便了吧?」「至少在被大兔洩漏剧情之前是有的啊——」「叹?怪我喔?」「啊哈哈。」泉笑了笑。朝时钟一瞥。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五分。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五分钟。泉看了微微一笑。「啊哈……看着月光大少爷那么拼命,我们自己却要休息,实在有点难受就是了。」「那个臭小子叫我们休息,自己根本就没休息嘛。」「就是啊就是啊。」「那下次全体开会的时候,就提议看看休息时间改成所有人一起休息吧?」「啊,这主意不错。」这时希梅亚开口了。「啊,那那那,下次我也提议我跟大兔两个人独处好了。」「那样根本就没意义吧?」大兔说着笑了笑。不知不觉间,电视上已经开始播放连续剧的片尾字幕。大兔茫然看着电视说:「好了,希梅亚,我们差不多该回岗位去啰?」「我不要。」希梅亚说着将大兔抱得更紧。大兔任由她抱着自己,将她轻盈的身体抱在肋下起身。「那我们走啰。」泉抬头看着他们说「好啊好啊~~」「泉又要去〈军方〉的治疗室?」「没错没错,我要去让他们检查我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加油。」「大兔跟小希也是~~」泉挥挥手。大兔点点头回应,走出工友室。走廊上没有冷气所以很热,但希梅亚仍然紧紧抱着他不放。「我说希梅亚。」「什么事?」「你要不要自己走?」「那那那,大兔肯牵着我的手吗?」「好啊。」「太棒了」于是大兔成功让她从自己身上分开。他跟穿着水手服的希梅亚手牵着手,走在几乎没有一个人影的学校走廊上。处在这种极为幸福又和平的状况下……「……世界真的会毁减吗?」他不由得有了这种有点不可思议的心情。结果希梅亚稍稍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就算毁减也要在一起!」她这么说了。大兔看着她纤细的手,看出她也有点害怕。害怕未来。不,应该说是害怕这幸福又和平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毁减也要在一起——她是这么说的。可是一旦世界毁灭,一切都会消失。至少看〈预言〉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切景象都化为纯白,就此消失。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到时候他还能和现在一样,跟她亲热地手牵着手。只是话说回来……「……最近我的情绪没什么起伏,其实也不觉得害怕啦。」大兔小声喃喃自语。他的音量小得应该不会让希梅亚听见。没错。最近他对于即将来临的毁灭所怀抱的不安与恐惧等情绪,已经开始消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