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真昼用满怀热意的声音说出这一个词,声音很小,却很清澈。淡红色的嘴唇向周靠近,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忽一回神,周发现自己正半躺在床上,而真昼则坐在他腿上让他动弹不得。不可思议的是,腿上完全没有感觉到重量——可真昼身体柔软的触感和香甜的气息却分外真实。真昼害羞地低着视线,双手伸到周的背后,依偎了上来,填满了彼此身体间的缝隙。微微低头,往她身上白连衣裙的领口看去,便是平日里不得而见的雪白肌肤。周想要从那深邃的河谷移开视线,可真昼却像是故意不让周逃开一样,双手伸到周脖子后面,把两人的脸凑到了一起。呼出的空气拂过嘴唇。「……再多,摸一摸?」听见真昼的呢喃,周抱起那纤细的身子,慢慢地将嘴唇凑了上去——「——」周猛然惊醒,眼前不出意外是自己的屋子,床上躺着的也只有周自己。一缕朝阳,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了房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时间才刚过早上五点。春去夏来,日出也早了。尽管现在起来活动不是不行,但周本来是没打算这时候起床的。意识到刚刚那是自己的梦,周双手捂住了脸,一大早就因自己的浅薄郁闷了起来。(……糟透了)周从来没有料想过,自己会做那样的梦。至今以来在周做过的梦里,就算有真昼登场,她也是一副周平日里见惯的样子,从来没有这样露骨地反映出周的欲望。会做这样的梦,原因大概是昨天真昼她「再摸摸我」的发言,即便如此,周依旧为自己感到羞愧。尽管是在梦里,但自己的大脑还是让真昼做了她不会去做的事情。哪怕是做梦,周也不想向真昼发泄这样的情绪和冲动。于是梦中发生的事情使周产生了强烈的愧疚。嘴上说着想要珍惜,可在潜意识里自己却想要伤害她。面对这无可辩驳的事实,周简直想拿头撞墙。想着自己无意识的欲望,周难堪得想哭。正准备起身练练撞墙,他突然发现一件事,身体僵住了。「……想死」不管怎样,撞墙之前也得先用水把倦怠感和冲动的残渣都给冲干净,要不然新的一天也没法开始。「周你怎么跟死了似的」那之后,为了摆脱自己的难堪,周早早地就出门跑步,结果让自己身心俱疲。千岁大概是上课的时候看到了周这样子,在课间的时候过来向周搭话。「有那么夸张吗?」周转头看向一边的树。树点点头。「啊,这个嘛……我早上稍微去跑了下步」「那肯定要累着的。你这平常不怎么运动的,突然来一下,不累才怪嘞」千岁哈哈笑着拍了拍周的背,而周则在心里暗暗庆幸千岁没有深究。告诉了千岁,基本上就等于也告诉了真昼,所以周尽可能不想让千岁知道这事。事实上,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感觉不舒服的话,放学了的话就赶紧回家里休息。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哦」一旁,立场上只是陪着千岁的真昼,担心地向周说道。现在是在学校里,真昼还是天使大人模式,但她的关心是货真价实的。等回了家,真昼很可能会来溺爱周。可周现在这样,不可能接受得了真昼的溺爱。心中的负罪感和梦的残渣,不允许周和真昼对上视线。而且周也原谅不了自己。「谢谢你关心,我没事的」周小心地不跟真昼对上眼,抑制着自己稍不留神就要流露出来的感情,平淡地答道。在视野的一角,真昼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得僵硬了一点。周是因为如果自己正脸看了真昼,尴尬和抱歉的心情就会忍不住表现在脸上,所以才避开了视线,但对真昼来说,说不定会觉得周突然变得对自己冷淡了。可周也不可能说明实情,因此也只好避而不谈,糊弄过去。周围人熟悉的周,是那种比较阴暗、气质内向,然后还有点不好来往的人,因此大概不会觉得他奇怪。「……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不我心情还好啊。只是很累在硬撑着而已。毕竟快到考试了谁敢上课睡觉啊」「呜哇,太认真了吧」「你给我认真点啦。我们学校考试很难的,多少准备下吧,别光玩了」「备战考试啊,感觉大家一起来比较有意思,也更有效率呢」「是嘛。那你让椎名教你咯」「虽然也不是不行啦……」千岁直勾勾地盯着周,周则不理会千岁,从抽屉里拿出了下一节课的课本放在了桌上。再说下去就不可避免要跟真昼对话,于是周叹了口气,作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翻起了课本。放学后,周马上出了学校,采购完晚饭的食材,回到了家。一如往常,真昼来到了周家里做晚饭,明显看得出来她情绪有些低落。也许是察觉到了周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寻常,真昼时不时地会瞟一眼周,眉毛也低垂着。平常的话在家里两个人会更亲密一点,但今天的距离感跟在学校里差不多,真昼大概是在意这个吧。周是为了避免尴尬才尽量不去注意真昼的,真昼把这种行为当作无视也情有可原。「是在生我的气吗……?」吃完饭,真昼畏畏缩缩地开口道。直到刚才,两人都没有对过眼,听见真昼发问,周才意识到自己搞砸了,抬起了头。真昼晃荡的眼里满满都是不安。「没有啊」「只有生气了才会这么回答。你今天一天样子都很奇怪,还很冷淡……是我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吗?」明明是自己的错才躲着她,却反倒让她觉得是她的错了。想到这,周便顾不上自己的问题,赶紧握住了真昼的手,看向她的脸庞。一对比往常更加晶莹的双眼,凝视着周的身影。「不、不是的。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才是,抱歉让你受伤了」「那,为什么……对我这么见外呢」「啊,这、这个啊,怎么说呢,有点复杂」可一被真昼问及理由,周就不由得支支吾吾起来了。要是实话实说,身为女性的真昼必然会对自己失望不已,而且站在真昼的角度,要做出什么反应,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显然也是很为难的事情。「难道说是不喜欢我了吗」「绝对不是!是、是我个人原因……或者说,有些心事而已」「……不能告诉我吗?」真昼垂下眼帘,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这让周感到特别为难。(该怎么说明好啊)周不想欺骗真昼,想要尽可能不刺激真昼地向她坦白,但具体该怎么委婉地说才比较好呢。说法不对的话,不但说不清楚,反而还可能让她厌恶自己。「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可是却不得不要无视我?」「啊,那个嘛,怎么说呢,为了控制自己,或者说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所以是跟我在一起冷静不下来?」「啊不是这个意思。是、是说有点困扰」「所以是我让你心烦了?」「不是不是!啊,这该怎么说啊……」如果是男性的话,大概可以理解,但真昼是女性,即便说了,她也不太可能理解这种事情。可是不说的话真昼又不会善罢甘休。遇到自己没错却被躲着这种事情,正常来说确实会想问清楚理由,但这理由对周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就算是为了自己那不知有无的名誉,周也想尽可能稳妥地向真昼解释。「……那个,真昼你不是说想要我多摸摸你嘛。所以说,我就做了个不太好的梦」「不太好?」「……就是真昼你可爱地向我各种各样撒娇的那种梦」周绞尽脑汁,憋出来了这个回答。可对这种事情比较纯真的真昼听完周的回答,使劲地眨了眨眼,似乎并没有理解。「真、真的很抱歉。平常的话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你,也不会强行来碰你。这次的话是因为那个,昨天真昼你……说的话实在是太可爱了。因为做了那种梦,我感觉有点尴尬,所以才躲开你的。不是我讨厌你了,只是我嫌我自己丢人……」「……那我是怎么向你撒娇的?」「这是新型的羞耻play吗!?」从表情上看,真昼并没有讨厌自己,这让周安心了下来,但在这之上的危险发言让周脸庞僵硬。梦说白了就是自己的欲望,如果就这么坦白告诉真昼,那等于是在说自己在无意识里把真昼当成了那种对象看待。「羞耻play……?不是,会让周君都感觉不好意思,那我应该很积极吧。我想要参考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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