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周围绕着一层薄云的月亮朦胧的伫立在空中。多数的星星也藏在云后仿佛正静静沉睡的样子。地上的一处篝火,驱除了附近的黑暗,人类们发出的喧闹扫除了寂静,这是巴舍拉军的营地。和雷格纳斯军作战之后,他们从作为距战场的索罗纽向西北方向走十贝尔斯塔(约十千米)的地方扎营。不管是诸侯还是士兵都兴高采烈。因为巴舍拉向士兵们分发了粮食和葡萄酒。[下次战役,我们会取得雷格纳斯的首级。以此为目的,为下场战役做好准备吧。]士兵们用欢呼回应巴舍拉的话。扬言下次战役要立下显赫武勋的士兵们的笑声,溶解在了夜色里。虽说受到突然出现的敌人惊吓而撤退了,但差点就要击败被传颂为精兵强将的纳瓦尔骑士团和拉尼昂骑士团的事实,让诸侯们都默默的有了自信。然而,在嘈杂的士兵当中,却没有总指挥官巴舍拉的身影。他正在自己的营帐里,焦躁的喝着葡萄酒。自己的军队明明压制了雷格纳斯军,狠狠的打垮了他们。然而,却没能拿下雷格纳斯。——下次战役不会再放跑她了,一定要做个了结。为此巴舍拉开始思考。——现在烦人的就是,飞龙和吉斯塔特。已经获悉泰纳蒂公爵之处有一头飞龙,本来听说在遥远的阿尼艾斯之地与墨吉涅对峙着的。所以就认为不必介意了。没想到居然来到了这里。至于吉斯塔特,听信了岗隆所说,已经采取了对策让他们不会介入了的。然后就是这个鬼样子。只是战姬已经够烦了,要是王国整体都支持雷格纳斯的话,下次战役那会有多么困难啊。索罗纽战役之后,巴舍拉立刻向王都送去了使者。也就只是让岗隆做出应对,一旦收到他的回复,就会让军队行动。本来,他就没对岗隆有过多的期望,自己也应该事先思考对策了吧。——如果是我的奥托库雷尔的话,也是能够斩杀龙的…。关于这点,在他还没有被承认为王子的时候就确认好了。通过和岗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地龙战斗。但是,在自己以飞龙为对手的时候,就不得不让谁来压制罗兰以及战姬们。就算投入大量士兵去压制,也必须要有相应能力的指挥官才行。——问题就是吉斯塔特。想要让他们不会过于干涉的话…。只有尽早拿下雷格纳斯,让吉斯塔特没有借口再介入了。还有没有那之外的办法呢?思考到这里的时候,营帐外传来了塔拉多的声音。进来的副官,看到巴舍拉的脸后放心的笑了。[看来你还没醉啊。][葡萄酒这种东西能醉吗。要是吉斯塔特的火酒或邱雷涅的麦酒这种的还两说。][酒量这么好的你有客人来了。不要怠慢了啊。]塔拉多随意一说,就将貌似在营帐外等候的人叫了进来。身上裹着长途旅行后微微弄脏的外套。从压得很低的头巾边缘可以窥视其中的黑发。站到了巴舍拉前,那个人摘下了头巾。出现的是,浅黑肤色的女性脸庞。大概不满二十岁。嘴角抑制着再会的喜悦,而露出微笑。巴舍拉大吃一惊,不由得说了[贝亚…]以前的爱称来称呼她。塔拉多退下后,就剩他们二人了,被叫做贝亚的女性微微低下头。[好久不见了,巴舍拉大人。]她的名字叫做贝亚特里斯。和巴舍拉是邻居,也是青梅竹马。现在本应该正在卡特马格斯城的默西亚神殿,作为巫女生活的。[笨蛋,你不用加[大人]那种称呼叫我就行了。]这样说完后,巴舍拉的表情变得苦恼。和她再会率直感到的喜悦,以及还夹杂着疏远她的心情。在心里咒骂了塔拉多后,巴舍拉大大的叹了口气。能让巴舍拉摊开心扉的人,除了亡母之外就是塔拉多,和这位贝亚特里斯了。正因为这样,现在要是不赶她走的话,就会让战役萎靡了。即使明白这一点,巴舍拉也没能付诸行动。让她就地坐下后,巴舍拉将葡萄酒注入到自己银杯里递过去。[你呀,不是应该在卡特马格斯吗?是特地来这里的吗?]装作粗鲁的口吻询问后,贝亚特里斯注视着巴舍拉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有话想对你说,还有话想要问你。]米拉她们造访了她所在的默西亚神殿的事,贝亚特里斯说了出来。还包括被她们问了怎样的内容。[——四处打听我的事,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装作傻傻的样子,巴舍拉假笑出来。那与其说是演技,不如说是为了结束这个话题的暗示,她应该会理解并照做的。然而,贝亚特里斯慢慢的晃动着波浪般的的黑发,摇了摇头。[你真的是巴舍拉吗?]巴舍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下意识的,他用力握紧了右手。[不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啊,贝亚。你把我看做是冒牌货吗?]表情紧张僵硬,声音压得很低的巴舍拉自己是知道的。希望她快停下。要是她知道了什么多余的事情,那就不得不对她下手了。但是,这个愿望是徒劳的,贝亚特里斯点了点头。想要和巴舍拉对话的想法,一直支撑着完全不习惯旅行的她坚持下来。要是在这里止步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从遥远的卡特马格斯专门来到此地呢。简直莫名其妙。[我到现在任然记得。那天夜里。回到卡鲁庞拓拉的你,半边脸缠着绷带,右臂失去了手肘以下的部分。只是后来看见你没有受伤又精神之后,以为是自己当时看错了而已…。][你看见的那是梦境吧。你呀,从我回来那天之后不是睡了都要七天了吗。我的右臂就如你现在所见。脸上也是,伤痕也就只有这个了。]描了描右眼那微微的伤疤,巴舍拉开玩笑的回答。[不管怎样,你都不愿意说吗?][我已经全部都说了。那你有并非是你看错了的证据吗?]巴舍拉戏弄的说出来后,贝亚特里斯垂下了头。巴舍拉在心里安心的吐了一口气。不过,话还没有说完。贝亚特里斯抬起了头。像是为了鼓舞自己,握紧了膝盖上的双手。[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诉我。伯母大人——在照看令堂的时候,伯母大人对你说了什么?]巴舍拉皱了下眉。思考为什么她会在意这个,说不定母亲,也许对她嘱咐过了什么,既是邻居又是很早以前的交情,从去年初春开始一直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的人,就是贝亚特里斯。[你要幸福。母亲是这样对我说的。]听了这话的贝亚特里斯,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巴舍拉。巴舍拉迷惑了。为什么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呢?母亲的话里,难道说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意思在里面吗?[对于你做佣兵的事情,我和伯母大人是反对的,你还记得吗?][…是的啊。]每次回到卡鲁庞拓拉都会被说。想忘记也难。贝亚特里斯继续说。[去年春天,我在照料伯母大人的时候,受她所托。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根据你是否还平安,说的话会不同。要是自己已经变成不能和你说话的状态时,希望就由我来代替传达。]表情变得愕然,巴舍拉看着贝亚特里斯。说谎,想从喉咙里吐出这样的话语,但是,自己比谁都清楚,她不是会说这种谎的人。而且,要是她的话,母亲也是会托付的吧。为了抑制住悲伤,贝亚特里斯将双手贴在胸口。[伯母大人是这样对我说的。要是你受了重伤的话,就说[你要幸福啊。]。要是你平安无事的话,就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像你父亲一样有勇气的人。]。]双重的冲击让巴舍拉无话可说。偏偏是从母亲的话里,让她得知了当时的自己是怎样一个状态。母亲的另一番话,也让他掩饰不住动摇。巴舍拉问起父亲的时候,她明明总只是笑着搪塞过去。心里深处滞留着的回忆,让巴舍拉听到了开裂的声音。那个,是支撑他野心的重要支柱的其中之一。塔拉多再次出现在总指挥官营帐的时候,就在巴舍拉和贝亚特里斯再会之后过去半刻的时间。已经没有贝亚特里斯的身影了,巴舍拉无言的将空银杯扔向了副官。塔拉多立刻接住。[心情真差啊。被甩了吗?][别乱说了。],巴舍拉用以往没有的险恶表情瞪向塔拉多。[明知接下来开始要准备一场非常重要的大战,为什么要把那家伙带来。][我以为这对你是很重要的。]塔拉多认真的回答。手叉着腰,傲然的继续说。[我去帕尼亚的时候,你拜托过我的事情忘记了吗?你不是说要是可能的话就把那个孩子带过来?]无法反驳,巴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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