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莉莎比米拉和堤格尔小两岁,今年十五岁,成为战姬才刚满半年。堤格尔报上姓名后,宓莉莎惊讶地微微睁眼:「你就是改变了琉德米拉姊姊大人的男性吗?」「改变?」堤格尔不解地问道。「听说琉德米拉姊姊大人以前非常冷冰冰。说话和态度都很严苛又冷淡,而且不留情面。虽然我没见过当年的姊姊大人就是了。」「唔,要说的话,确实是有那样的时期呢。」回想起三年前的事,堤格尔点头同意。刚认识米拉时。米拉个性急躁,又盛气凌人,对讨厌的人会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之色。堤格尔花了不少功夫,才总算和她打成一片。「但是,从某段时期起,琉德米拉姊姊大人突然变得又亲切又温柔……蒂娜姊姊大人──我的导师很愉快地说,冷酷无情的雪姬变成了为情成痴的雪娘呢。」「雪娘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可爱。」「是我国民间传说中的妖精,喜欢对人恶作剧,把所有东西冻结起来。但是有一天,她爱上了一名年轻的人类,不再恶作剧,经过许多波折后,两人结为连理。」「我、我才没有。在认识堤格尔之前,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啦……」米拉半是害羞,半是闹别扭似地嘟嘴说道。她现在正被堤格尔背在背上。虽然她说自己走得动,但是堤格尔完全不肯退让。三人避开湖畔,在森林中朝著冯伦小队与奥尔米兹军的营地前进。宓莉莎知道如何走回营地。她说:「我是从上面确认的。」,也许宓莉莎已经爬到很高的树上确认过了吧。由于米拉相当信任宓莉莎,堤格尔也就不多说,照著她所指的路前进。堤格尔不明白宓莉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过因为米拉没向她询问,所以多半是以龙技过来的吧。从她肩上的那把长柄大镰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米拉的冻涟有点相似。「为什么你把米拉叫成姊姊大人呢?」堤格尔有点在意这名少女与米拉之间的关系。难道战姬之间有规定,必须那么尊称年长的战姬吗?可是米拉与苏菲都是以小名互相称呼。黑发战姬抬头看著米拉,柔柔地笑道:「因为琉德米拉姊姊大人对我有大恩大德。我刚成为战姬,前往首都时,因为太紧张了,所以一直发呆,就连谒见国王陛下的过程也想不起来。等到回过神时,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成为战姬之前,我只是名药师,从来不曾进入王宫……」「那时候,我刚好有事在王宫内。一看到龙具,我就知道宓莉莎是战姬,想说她是不是迷路了,所以出声问她怎么了。」趴在堤格尔背上的米拉苦笑道。米拉带著宓莉莎参观王宫,对宓莉莎说明战姬的事,请她在经常光顾的餐厅吃饭,甚至介绍她可以住在哪间旅馆。宓莉莎因此变得非常亲近米拉。「假如那时候,我没有遇到琉德米拉姊姊大人,就没有现在的我了。」「你说得太夸张啦。」「直到现在,我才敢说出来。蒂娜姊姊大人到旅馆接我时,非常地担心我……问说那个琉德米拉有没有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一直说你是乡下人、人渣、没有身为战姬的自觉、胸部太小……等等。」「哦……」身后突然传来强烈的寒气,堤格尔忍不住浑身一颤。米拉之所以用力勒住堤格尔的脖子,应该是无法抑制怒气的缘故吧。顺带一提,由于堤格尔背著米拉,所以一直能感受到她柔软胸部压在背上的感觉。但堤格尔尽可能地不去在意那感觉,否则原本冷静下来的部位说不定又会再次抬头。「除了刚才那些,凡伦蒂娜还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呢?」照米拉的说法听来,凡伦蒂娜应该就是「蒂娜姊姊大人」的本名。宓莉莎的目光在树林之间逡巡,接著像是想起什么般一拍双手:「对了,蒂娜姊姊大人说,琉德米拉姊姊大人有杀人红茶十七绝技,所以和你独处时要千万小心,绝对不能惹你不高兴。她说琉德米拉姊姊大人会把煮好的红茶灌到对方耳朵里,把茶叶塞进对方喉咙,让对方窒息,还有……」堤格尔忍不住停下脚步,用力憋笑。米拉以左手捏著他的耳朵,一脸正经地对宓莉莎说道:「全都是胡扯。那女人说的话,十之……五十之四八、四九,通通不能相信。」「但蒂娜姊姊大人是我的导师……是说她就算结婚十年,还是无法摆脱新婚的感觉,身为徒弟,我有时也会觉得很不安呢。」「你也真敢讲。」米拉叹道。堤格尔趁著两人对话告一个段落,向宓莉莎发问。听两人对话固然很有趣,但是一直扯下去的话,永远没办法进入正题。「宓莉莎殿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叫我宓莉莎就好。这件事有点麻烦,请让我先报告给琉德米拉姊姊大人听。」宓莉莎挺直背脊,在米拉耳边小声地说了起来。米拉表情一僵。「你来晚了,我们今早已经和鲁萨尔卡战斗过了。」宓莉莎惊讶地睁大双眼,堤格尔倒抽了一口气,看向宓莉莎。「你知道鲁萨尔卡?」「知道的是蒂娜姊姊大人。她调查了许多关于魔物的事。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有许多不懂的部分。」宓莉莎敛起表情,开始说明:「近百年前的文献里,提到某位战姬在墨吉涅与鲁萨尔卡战斗的事。鲁萨尔卡又称为『水妖』,是能够操纵水,有愈多水就愈强的魔物。」「嗯,她真的很难缠。」米拉把自己和鲁萨尔卡战斗的事告诉宓莉莎,宓莉莎沉吟起来。「魔物和战姬之间,果然有什么因缘吧。」「因缘?」「具体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因缘。但是蒂娜姊姊大人说,魔物们似乎有某种目的,而历代战姬,一直在阻止它们达成那个目的。」「但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不留下更具体的记录呢?」堤格尔问道。战姬不是旅行骑士,是堂堂公国的统治者。留下与魔物交战的正式记录,一点也不奇怪。「魔物的特徵之一,就是会以妖精或精灵、民间传说中的怪物之名为名。堤格尔维尔穆德阁下,你也听过关于鲁萨尔卡的民间故事吧?」听懂宓莉莎的意思,堤格尔苦著脸点头。「也就是说,就算战姬们留下记录,也会和自古以来的英雄传说或民间故事混淆在一起,难以辨别,是吗?」「是的。」宓莉莎点头接著说:「而且历代战姬在留下记录时,不一定有明确地写出时间地点,有时还会有记载错误的情况。或是基于某些原因,削除了记录……」「那还真是麻烦呢。」有句成语说──大海捞针。调查魔物的事,正是这样的情况。就算以战姬的身分地位,调查起来也是窒碍难行。不,如果不是有战姬的地位,根本无法进行调查吧。──但是……堤格尔重新背好米拉。他一面感受著心上人的体温,一面懊恼不已。魔物与战姬之间的因缘。原本希望只是自己多心,结果变成铁铮铮的事实,摆在自己眼前。堤格尔不是战姬,就连想参与这件事都做不到。强烈的无力感侵蚀著堤格尔。──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吗?堤格尔没有自不量力到觉得自己能保护米拉,只是想成为米拉的助力,支持她。「关于鲁萨尔卡──」宓莉莎继续对米拉说明道:「当年的战姬似乎让她长眠于名为奥尔图的场所。」「是把她封印起来的意思吗?」「蒂娜姊姊大人也是这么说的。她因此拜托我去奥尔图看看情况……不过,封印似乎被解开了呢。」宓莉莎困扰地皱眉。「记录里,鲁萨尔卡一旦变虚弱,就会被拉回奥尔图。假如她因为与琉德米拉姊姊大人交战而受伤,那么现在应该身在奥尔图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不能放任那么危险的魔物在外头四处活动。」米拉露出打气般的笑容。宓莉莎听了,歪头问道:「但是,琉德米拉姊姊大人不是正在讨伐墨吉涅军吗?」「魔物比讨伐敌军重要多了。光是要提防她偷袭,就不能专心战斗了。」听到米拉这么说,宓莉莎开心地微笑起来。直到这时,堤格尔才总算察觉,她一直因为紧张而僵著脸。──毕竟她成为战姬才刚满半年呢。碰上魔物这种事,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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