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夜遇
姜文茅说完这话的时候,还卖了个关子,将目光看向我。
因为我出生在农村,类似这种地方知道的也不少,就如同我们村后山。
不过因为经历了诸多离奇的事情,姜文茅说的这个事完全吓不到我。
看我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姜文茅自讨没趣,问了句,“你是道士?”
他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盯着我,期待我的答案。
我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像吗?”
这问题似乎把他为难住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收回目光后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车子继续开了一会儿,前面还是一片荒芜的景象,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三个觉得凉飕飕的,静谧的不同寻常。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开了这么久,怎么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了?”
姜文茅皱着眉头嘀咕了句,虽然青山县比不上市区的车流量,但县城的公路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不对劲。
从县城去市里的路上不可能一辆车都看不到。
“不对。”
我想到了什么。
抬头往前一看,忽然脸色一变。
突然,公路右侧的树林子里,猛地窜出个女人。
那女人穿红色棉袄,披头散发的,姜文茅嘴里骂了句卧槽,急忙刹车,但那女人来的太突然,摆明了要碰瓷,哪能刹的住。
就听砰地一声,女人被撞飞出去,摔倒在前面车灯下的柏油路上,车又往前滑行了几米,这才勉强停住。
我跟姜文茅吓坏了,喘息了几秒,俩人飞快下车,走过去瞧了眼,顿时人都傻了。
被撞飞的女人,居然……不见了。
在不远处明晃晃的车灯下,柏油路上只有一件红棉袄。
站在车头往四周荒芜的黑土地看了一眼,我忽然一阵阴风袭来,将公路两旁的蒿子挂的哗啦啦的响。
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惊恐道:“赶紧离开这里,快,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心头涌出一阵寒意,往身后看了看。
曾小玉的声音透露出惊慌,而且是嘶喊出来的,像是即将发生什么恐怖的事一样。
“那个老瘸子阴魂不散,这地方阴气很重,不要留在这里,不然会出事。”
我打了个激灵,脑袋里飞速的旋转这是不是张老瘸子的诡计,但余光一撇,看到姜文茅朝那件红棉袄走过去。
在他正准备弯腰去捡的时候,我心里却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慌,立即大喊,“别碰那件衣服,上车,赶紧走。”
姜文茅吓了一个哆嗦,但是他反应很快,我这时候已经打开车门,他赶紧跑回来钻入驾驶坐。
车子启动的时候,姜文茅有点慌神,“到底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撞到人了,这他妈怎么下车就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先别说了,快走。”
我来不及多想,心里的那股不安跟恐惧越来越强烈。
寒风迎面吹来,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真实,除了脚下这条诡异的公路。
一脚油下去,车速加快,姜文茅又提心吊胆地开了两三公里,这时,恐怖的一幕又出现了。
前方漆黑的柏油路,那穿红棉袄的女人竟然出现在中间,竟然举着手在晃动,像是在招手。
我一看,脸露出一丝狠色,死死的看着那个穿红棉袄的女人,嘴里喊,“不要停车,直接撞过去。”
“这尼玛……”
姜文茅手有点哆嗦,浑身颤抖,靠近的时候咬着牙没松油门,直接就迎面冲了过去。
没看清那女人的模样,就听到碰的一声,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前挡风玻璃却被忽然炸开的一大蓬鲜血糊了起来。
姜文茅急忙打开雨刷。
血迹扫除,却看到那红棉袄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远处飞了过来,刚好贴在后车窗上。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尖叫着追赶上来。
“杀人偿命……”
姜文茅看了眼后视镜,脸都吓白了,急忙加速,那女人跑步的动作东倒西歪,速度却快到非人的地步。
也就十几秒的功夫,居然给她硬生生追了上来。
她的脸出现在副驾外面,双目惨白,看不到眼仁子,整张脸让风吹的歪斜,扭曲,头发像坟头的野草一样,乱七八糟。
女人身上一丝不挂,贴满了惨黄色的符纸,随着剧烈奔跑,符纸一张张从她身上飘落。
“你们好狠心啊,我肚里还怀着孩子呢,一尸两命,你们要留下来陪我。”
边追赶,女人边用锋利的指甲盖挠车门,我半截身子都吓酥了,从旁边布袋摸出来一根桃木钉。
咬着牙打开车窗玻璃,对着那女人的面部狠狠地扎了下去。
又是一声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
姜文茅直接速度加到顶了,开了好几分钟看后视镜没有动静,这才稍微缓和下来。
这时候好像出来了,看到前面有灯火,出了县道,姜文茅不敢停下,打了一把方向,直接开往市区。
“刚才,我是不是撞死人了?”
姜文茅像吓傻一样,声音哆嗦的不停,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你没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人。”我浇醒他。
姜文茅扭头看她一眼,喉结滚动了下,说不出来一个字。
“是那个老瘸子,他是想害死你,想要你的九阴之身。”
曾小玉像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叶家对付那阴阳师,她受了重创,现在遇到这些事没办法出手帮我。
要是刚刚真的没出来,我身上对付那些东西的手段都没有,那时就麻烦了。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老瘸子为什么要害我?”
想到我和那张瘸子不过见了两次面,这第二次直接变成鬼就想害我?
不过凝神想了片刻,三天前张瘸子还好好的,并且给马二婆举行了葬礼。
短短三天时间就出事了?
尤其是我在他家打听过,他死的格外蹊跷诡异,难不成,跟举行马二婆那葬礼有关系?
我情不自禁想到马婆婆死时,躺在棺材里的尸体露出诡异的笑,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
这些天发生的事总给我一种不安,索性不再多想,眼前已经安全,接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你知道萬古巷吗?”
压下心里的顾虑,我对惊魂未定的姜文茅问道。
姜文茅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好半天心里的恐惧似乎才慢慢消减。
他搜了一下,开口对我说,“离这里不远!”
我说,“能把我送到哪儿吗?”
姜文茅没有拒绝,又停了一会儿,似乎僵硬的身子才缓和下来,车子原地转了个弯,进了另一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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