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虚无感吞没的暑假。我坐在渺无人烟的神社,独自眺望着乡下的焰火。世界依然有条不紊地运转着。哪怕没有了我,哪怕也没有了你。就好像——这一年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我看向握在手里的手机。手机信号一定能将你我维系在一起吧。只要我想,我大概就能轻而易举地与你取得联系——正如我去年所做的那样。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办不到。我的心中隐隐感觉,你已经去到了手机信号无法企及的远方。——倘若心想可以事成,我愿这一切都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这一年的感情,与你一起度过的一年时间。请不要让我知道,这些终将落得个曲终人散场。◆ 伊理户结女 ◆在各个班级的项目定下后,文化祭的准备工作总算是正式开展了起来。同班同学们或是开始了教室的装潢工作,或是学习起了菜品的烹饪手艺,而我与水斗则是开始与运营委员会打起了交道。实行委员的工作,除了负责各个班级与运营委员会的沟通以外,还需要做些诸如准备邀请函与广告用海报以及和附近居民打通关系之类的杂务。因此,即便是我们费心费力地让整个企划得以通过,但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怎么参与实际的店铺准备工作。“(——状态如何?)”“哇!?”在我默默地对着笔记本电脑推进着工作的时候,忽然感受到耳边一阵凉意袭来,惊得我一下子绷直了腰杆。看着我的反应,这道低语声的主人——学生会副会长兼实行委员长红铃理学姐——在一旁满脸戏谑地笑了一笑。“学、学姐……冷不丁的,到底怎么了……?”“失敬。我只是不想打扰到别人罢了。”骗人。你绝对是在逗我玩儿吧。尽管红学姐在外被人称作学校史上首屈一指的天才,就连三年级的学生们都被她整得服服帖帖,但实际上,她相处起来却给人一种意外的亲和感。或许是因为我们在演讲时的表现相当惹眼的缘故吧,我总感觉……她尤其经常来找我搭话。不过她对谁都很随便,搞不好只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也说不定就是了。红学姐弯下腰,看向我的电脑屏幕。“测试情况怎样?顺利吗?”“啊,嗯……现在还行吧。目前还没有出什么显眼的差错。”我正在着手进行的,是在演讲时提出的那套事故防范系统的实验工作。我的工作是挑选出数名具备了若干相貌特征的学生,由实行委员拍下照片并录入数据库,然后,以数据库为基准,对这些学生的行动进行预测。这样的一场活像是躲猫猫游戏的实验,用来测试数据库程序的运转是否正常是否有效,可谓是再合适不过了。尽管不怎么熟悉电脑的用法,但根据谁说谁做的原则,我还是被指名分配了数据库的debug工作。而坐在隔壁书桌上的水斗,也同样执行着相同的任务。红学姐看着屏幕点了点头,“嗯,看上去还不错嘛。虽然我从来也没怎么担心过就是了,毕竟是丈准备的系统。”“丈……?”“就是我家会计。虽然存在感很稀薄,但本事却大得很呢。尤其是电脑方面。”我随着红学姐回头一看,在一张白色长桌的一角,一头天然卷、戴了一副土气眼镜的男生正一言不发地打着字看到这副光景,我顿时想了起来。那是学生会会计羽场丈儿学长。副会长原来还管他叫‘丈’啊。这么说来,他们两位好像总是一起行动,难道说他们的关系其实很好么。“我想,咱们的关系还算蛮好的哦?”“诶?”我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红学姐又是微微一笑,“你这张脸有够好懂的,真有意思。顺带一提,很遗憾我们还没发展到男女之间的关系。”“那只是学姐你太敏锐了——”嗯?她刚刚……‘很遗憾’?‘还没’?诶?不是吧?是那种关系么?“谁知道呢?”红学姐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交代过一句“那接下来也拜托你了”后,就转而查看其它实行委员的进度去了。不是……到底是怎样啦!是怎样的关系啦?我不禁看向了那与强大的存在感完全不成正比的苗条背影。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还真是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对情侣,但是也感觉我只是被捉弄了而已……搞不懂啊!正当我纠结不已的时候,却听见一旁有人叫了我一声。回头一看,水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怎……怎么了?”“第二个标签页的错录,是不是比其他几个要多了一些?”“诶……?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做这个页面的人是不是粗有点粗心了呢?”“或许是因为他不是特别适应这个页面UI吧。或许可以换个更浅显易懂些的风格。”“嗯,明白了。我这就去收集数据总结报告。”水斗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尽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干,但水斗至今为止,都几乎没有和其他实行委员进行过交流。从头到尾,他就只向我一个人搭过话,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有红学姐会经常找上门去了。尽管无法融入整个大环境是水斗的老毛病了……但难得他在演讲会上得到了他人的认可,现在这样真的好可惜啊。◆ 川波小暮 ◆“来吧,阿暮。啊~”“啊咕”随着一阵甜到发腻的声音,一片柑橘被塞进了我的口中。我开始细细品味起来。晓月拿着勺子歪了歪脑袋,“怎样?”“嗯嗯~~……是不是太甜了点儿?”“这只是单纯的个人喜好问题吧?”“不凭喜好你还让我凭啥去下判断啊!”我们正在试吃为模拟店准备的菜品。说到大正时代的西点,首先想到的应该是咖喱、可乐饼、炸猪排之类的菜单,但我们举办的模拟店别说是油了,连生个火都要受到诸多限制。因此,我们最终决定以诸如从罐头中取出现成的水果往碳酸水里一丢就算完成的果汁汽水、事先准备好的火腿与生菜夹上煎蛋就能制作的简易三明治等诸如此类的简单餐点为主,来构筑模拟店的菜单。我一边看着晓月做好的果汁汽水,“试吃这么多怕是也没什么用吧?茶餐厅这种地方毕竟还是红茶和咖啡的天下。”“话是这么说,可那边的测试已经被木根酱一手包办了呀。这会儿她正在家庭课的教室里卯足了劲儿磨着咖啡豆呢。”“居然是从磨豆子开始啊……。我是不是该夸她一句不愧是茶道部的人——咖啡到底算不算茶啊我说?”认真的家伙还真是到处都有啊。我扫过整间教室。因为教室原本的墙壁不符合大正浪漫的主题氛围,所以我们决定贴上咖啡厅风格的墙纸。然而,咖啡厅风格的墙纸也分各种各样不同的类型,我们内部分成了木纹墙纸和砖瓦墙纸的两种派别,如今正展开着激烈的讨论。而教室的讲台方向,同学们正在黑板上比划着布置席位的方案。根据伊理户同学的考证,大正时期初具雏形的咖啡厅其实是文化人们的沙龙。究竟是要朝着这个方向靠拢,还是中规中矩地朝着普通的茶餐厅的方向去做,关于这一点,我们一直持续着方向上的调整。就好像是以教室为舞台玩着Minecraft一样,这氛围倒是相当不错。不过对我来说嘛,这就跟恋爱一样,站在一旁看着可比混迹其中亲身体验要有意思得多。正当我品味着口中的果汁汽水合法地摸着鱼,晓月“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东头同学?”“嗯?”回头看去,只见教室的入口处,有个女人疑神疑鬼地探出了脑袋。那不是别人,正是东头伊佐奈。她形迹可疑地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寻找着谁的身影。嘛,至于这家伙在找谁,那可就再明白不过了。我们朝着东头的方向走去,“你找伊理户的话,他没在。”“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啊!”“东头同学来咱们班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嘛。”东头略微踮起脚尖,隔着晓月的头顶朝教室内部望去。“水斗同学何处去也……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被文化祭的氛围压迫致死啦!”“这么说来,你这家伙自己的班级怎么样了?”“嗬嗬……你觉得,我们班可能会给我这种人派什么活儿吗?”也就是说,这家伙是在自家的班级里没了容身之处,所以来找伊理户求关怀了呗。我心底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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