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社办比起平时冷上许多。向平冢老师报告过电暖炉的噪音后,她向我们下达指示:在维修人员检查完毕之前,暂时避免使用电暖炉。白天我们都在上课,不会使用社办,所以不至于产生什么影响。然而,放学之后,话就不能这么说了。毕竟,到了社团活动时间,太阳便逐渐西沉,社办内的温度也开始下降。正因如此,就算我们人在室内,也得用围巾把领口包得紧紧的。若要说还有什么能够御寒的器材,大概也只剩这只热水壶了。当然,热水壶的用途并不是拿来取暖,而是给我们泡红茶用的。不过,它的加湿效果还算有些帮助,多少提升了一点点室内的温度。古人说由奢入俭难,人若习惯了安逸的生活,离开舒适圈时的痛苦可想而知。我偶尔会突然感觉到一股冷空气于脚边盘旋,翻着文库本的手也不自觉停下。反正这里又不会有什么高人贵客来访,要看书打发时间,还是在自己家看最舒服。不然委屈一点,去人挤人的星巴克,在一群潮到出水的文艺青年(笑)围绕下读书,也比在这好上许多。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些文艺青年(笑)总喜欢挑窗边的位置坐,然后对着MacBook敲敲打打,要不就是读着刚上市的书,还把封面朝向玻璃窗外,深怕别人没注意到?你们是夏天夜晚停在窗户上的虫子吗?算了,星巴克人那么多,要定下心读书也有难度。就这点而言,社办反而略胜一筹。我并不讨厌社办静谧中带着一丝凉意的氛围,只是一到冬天,这股凉意就进化成锥心刺骨的寒意了。尤其是我平时坐的位置,由于紧邻走廊,墙壁又薄如隔板,根本挡不住从外面渗入的冷空气,冷风也不时从大门的缝隙钻进来。「……是说,今天能不能就到这里为止?真的有点冷。」我忍受不了寒意,身子直打哆嗦,开口向坐在窗边的两人问道。同样读着书的雪之下抬头看了过来,脖子稍微歪向一边。「是吗……那么,要不要提早结束呢。」雪之下单手撑着下巴问道。「咦~我一点也不冷啊。」一旁的由比滨这么回答。……看你那个样子,当然一点也不冷。由比滨一感觉到社办内的寒意,马上兴高采烈地将座椅挪至雪之下旁边,还把膝毯拿出来跟她一起盖。如果是平时,雪之下肯定会一边抱怨着「好闷」或是「好黏人」,一边跟由比滨拉开距离,今天她却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正因如此,两人脸上都是一副暖呼呼的幸福表情。而且,她们坐的位置正好晒得到太阳,最重要的是两人能用彼此的体温取暖,哪有什么会冷的道理……我对着你侬我侬的两人投以怨恨的眼神,由比滨这才注意到我,身子稍微从雪之下身上移开。「自、自闭男,你那里会冷吗?」「……是啊,会冷。」被她一问,我又感到盘旋脚边的寒气窜了上来,不禁摩擦起两只胳膊。「是吗……」由比滨抓起膝毯,像是要检查长度,翻过来又翻过去。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吐一口气。她低着头,抬起双眼看过来,令我感到有些坐立不安。接着,她像是要说些什么,深深吸了一口气,丰满的胸部也随之起伏。然而,她一下定决心开口,发出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小。「那、那就……」由比滨支支吾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旁的雪之下露出温柔的微笑,帮她往下说:「把外套穿起来吧?」果然是这种答案,我一点也不意外。我遵照她的指示,模仿无法忍受办公室冷气温度的0L,把外套披到肩上。离校时间怎么还不快来……我盯着墙上的时钟猛瞧。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唉~居然有人在这种时候登门拜访,看来不用想提早回家了。「请进。」雪之下毫不理会垂头丧气的我,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对方听到回应,开门走进来。「大家辛苦了~」她对着大家行礼,一头亚麻色的秀发晃呀晃的,垂下的浏海后方躲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嘴角也带着一抹微笑。一色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来社办报到。只不过跟以往比起来,她今天的态度显得有些毕恭毕敬,让我感到不大对劲,总觉得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喔~是伊吕波。嗨啰~!」由比滨举手向一色打招呼,一色也挥舞略长的毛衣袖子回应,走了过来。「嗨~大家好……是说,这间教室不会有点冷吗?」她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讶异地看向雪之下。雪之下也无奈苦笑。「是的,因为电暖炉有点问题。」「喔~原来是这样~」一色语气听起来丝毫不感兴趣,只见她带着椅子坐到雪之下身旁,直接把她腿上的膝毯拉过去,加入简易式人形暖被桌的行列。「等、等一下……」雪之下困惑的语气中带有责备之意,然而一色毫不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着「好暖和喔~」继续移动身子,往雪之下靠过去。「啊,我们再坐近一点吧?」由比滨温柔地向一色问道。「可以吗?谢谢学姐~」一色也语带撒娇地向由比滨答谢。接着,两个人开始移动身子,往雪之下的方向挤过去。不要再继续挤压小雪乃了好吗!你们有没有同理心啊?她的胸部已经跟关东平原一样平了!你们真要挤压的话,也拜托请由下往上挤啊——这种话我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理默默吐槽。就在我犹豫是否该制止一色和由比滨时,她们两人依旧开心地玩着夹心饼干游戏。雪之下像是放弃抵抗,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椅子稍微后挪,腾出空间让一色加入。一色开心地「耶~」了一声,移动她的椅子,整个人贴到雪之下身上。雪之下稍嫌厌烦地看向一色,但还是拿起套着绒布套的热水壶,将红茶倒入纸杯。「……要喝红茶吗?」「啊,谢谢。」一色接过热气蒸腾的纸杯,然后以双手握住,温暖一下冻僵的手,接着小口喝了起来。你们看起来真的很暖和呢……话说回来,这位雪之下小姐……你最近怎么不光是由比滨,连一色也开始宠起来了啊……不过,对于雪之下来说,这两个人是她第一个像朋友的朋友,和像学妹的学妹。看她摆出学姐架势的模样,不禁令我莞尔一笑。我一个人坐在寒冷的边疆,眺望三姐妹暖烘烘的样子。刚喝完红茶而有些放松的一色这时看了过来,点头对我打招呼。「啊,学长,前几天谢谢你了。」「嗯,喔。」我随口应了一声之后,雪之下和由比滨同时看了过来,眼神像是在说「一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呜,这就有点不好解释了……我们只是在假日一起出去玩,仅止于此,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刻意对她们解释「我们只是去玩而已,什么事也没发生」,又显得有些自我意识过剩。然而,若不做任何解释,又让我产生一股奇妙的罪恶感。不,光是产生罪恶感这点,就代表自我意识已经严重过剩……讨厌,八幡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搞到最后,我挤不出半句话,只是不断地叹气和呻吟。她们见我的反应,大概觉得事有蹊跷,雪之下皱起眉头,由比滨则是来回看向我跟一色。这下麻烦了……沉默于社办内持续了一段时间。虽然社办很冷,我还是感到头顶开始疯狂冒汗。一色轻轻咳了几声,打破沉默。「是说,我有个点子~要不要以学生会的名义发行免费情报志看看。」「咦?免费情报志?」由于一色突然丢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雪之下讶异地转头望向她。赞喔,今年的救援王就决定是伊吕波了!托她的福,我终于得以从那两人的视线解脱……「免费情报志,指的是那个吧?」「没错,就是那个。」由比滨与一色两人居然只靠指示代名词就能沟通,真不简单。前几天材木座来社办时,大家也曾经聊到免费情报志,大概是因为她们还有印象,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不过,一色的动机可没办法光靠一句「那个」就传达给大家。「但是,为什么想要做免费情报志?」雪之下歪着头问道,一色将手抽出膝毯,摇晃着手指说明。「因为副会长他们刚处理完学年度的财务结算,结果发现啊,学生会今年度的预算意外地剩下不少。」「是喔……」学生会的前一任会长是巡学姐,她总是散发温柔☆巡巡的正面能量,因此不太给人执着于金钱的印象。另一方面,身为现任学生会长的一色伊吕波,则是个精打细算☆小恶魔般的存在,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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