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写满了岛村的事情,所以叫做岛村笔记。好简明。将这份笔记上书写的后续摆在眼前,呢喃着。仿佛因发烧而于脑中升起了第二颗太阳一样。夏日祭典里,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直接参加祭典的经验我非常之少。不如说各方各面,我的都非常的欠缺经验。同岛村相遇后我几番这般痛感到。就算说从现在学起,必要的时候所需要学的东西也太多了。即便如此,每当我深省自身的无知,则唯有全力以赴别无他法。先不管这些。祭典的话大概是,在小摊买着吃着观赏着烟花就能算是享受了祭典的感觉吧。而在那期间牵着手、聊着天、然后……想不到了。虽然这几天一有时间便陷入沉思,到头来,却想着是不是我稍微有些过于期待了呢。只不过是两个人一起去逛祭典而已,虽然这确实会令人感到飘飘然,不过为了不太过忘形而在结束后感到失望,还是要适当的自制一下。而且祭典上有这么多活动,能一起买些什么吃着笑着,说着烟花好漂亮呢的话也很足够了。终于抵达了这个结论后合上笔记。即使想的再多也经常是扑空一场,偶尔不做多想直接出发说不定也不坏。今为止的众多失败接连浮现,我抱着脑袋苦闷着,浴衣的袖子便合着手的动作碰了上来。我早早的便穿好了浴衣,准备的十分充分。即便不断的穿上脱下,反复重穿直到将它穿戴到满意之后,距离会面依然还有很长的时间。窗外可以看的到巨大的光芒,太阳。正携着蓝天一同下沉,暗淡的光线逐渐填满房间。到了傍晚便稍感寒冷。不过,会因为一天终于结束而松一口气,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在遇到岛村之前,基本就是另一个人,我有这种自觉。心神不宁的,将目光往复于窗户和时钟之间。在房间里也无法静下心来,于是决定先出发到那边等着,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了。最后的再一次,站在镜前检查浴衣的样子。带子的结法是调查之后模仿的,不知道做得好不好。高度的话这样差不多吧,将腰左右晃动确认着。发型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是不是稍微打理一下比较好呢,在出发时不由得在意了起来。想着怎么办呢而握着头发犹豫着。去折腾一番然后因变得奇怪而重头再来的话,怕是会这样没个尽头,想着比起弄得更差还是保持平时的样子比较好,而决定就这样出发了。刚踏出房间,便看到走廊里伸长的影子。并非是斜射进的夕阳,而是人影。「哎呀……」撞见了不知从哪儿回来的母亲。母亲像是在对我的浴衣身姿感到惊讶。如同被丝线缠绕般,相互间的动作都有些不自在。「要出门吗?」「……嗯」向前探出的脑袋,彷徨晃动着点了点头。丝丝的,胃开始痛了起来。好想逃走。好辛苦。好想离开这里。咕咚咕咚的涌现出不应对家人抱有的感情。连为什么会出生在这里呢,这种事情也有想过。就这样伸着脑袋,与母亲擦身而过。的途中。「头发,这个样子太没风情了。要束一下吗?」一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想着这是在说什么呢。说这话的本人也是略显不自在的表情,如芒在背一般。不过这份提议渐渐被我吸收,理解了其含义。将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这件事慢慢的回想起,僵硬的,微弱的。与降生于世自然握住的拳头一同。「嗯……」将其接受。母亲沉默的走了起来,而我则紧跟其后。那是与面对岛村所不同的,沉重的紧张感。并非那似是电流于肌肉间奔走般强烈,仅仅是,被束紧一般。在梳妆台前坐下,便感到肩膀上的压力更甚一重。母亲也像是稍感困扰般眯着双眼,以梳子捋过我的头发。与镜中映照着的母亲目光似要重合便马上逃开。因不知如何是好而坐立不安使得口中略略发苦。像是空气变得稀薄一样感到呼吸困难。家人,是这样的事物吗。平日里便没怎么正常的对话,想说的事情一件也无法说出。准备着束发用的发圈同时母亲问道。「祭典……要和朋友一起去吗?」「……嗯」没能清楚的回答。但是,这样是不行的。「是的」用力的复述了一遍。在镜子中,与母亲视线重合。而这种事情也许久不曾有过了。「这样啊」母亲像是并不十分关心般低下头移开目光。和我,有些相似的举止呢。之后沉默的整理着我的头发,将最后一道工序做完后。「这样可以吗?」触碰着侧面编好的三股辫,「嗯」点了点头。不可能,会说讨厌的。从镜前离开,带着微妙的气氛就这样走向玄关。将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竹木屐以手指掂过,怀抱难以平复的心情,向着外面走去。接着。「路上小心」如同被声音推着后背一般,向着前方倾倒。回首望去时,母亲已经进入了屋子。因不曾预料的状况而动摇着,踉跄着的双脚像似要缠在一起。站稳身子后,不成言语的声音在喉间往复。对着无人的走廊,缓缓地,摆动着手。也并不认为会有什么从这里开始。事到如今,我知道已经太迟。不过,并没有觉得不快。“出发吧”挺起胸膛迈开脚步。带着自行车钥匙准备出门,然而想到今天用不上而重新放回玄关。挂着的钥匙圈不知何时不见了,是因为无暇顾及其一般的,追赶着岛村的缘故吧。并没有后悔,从今往后也会因为自身的决断而失去些什么,但我一定不会为选择了这条道路而感到后悔。我有着如今,正在向前迈进的确信。从家里走出来后,踏下的步伐每一迈便轻上一分。迈向祭典的脚步飘飘然有什么不好,这般意气昂扬。「嘟嘤——噶沙—嘟嘤——噶沙—」「………………………………………」「嗡—嗡—嗡—」说是肯帮我盘一下头发就任她摆布了,却在脑袋上方吵着。不发出声音就做不好吗。泛着晚霞的傍晚,蝉鸣声像是被抹去般的静谧时刻,本应是这样。在被沁人心田的黄昏包裹着的梳妆台前「嗡—嗡—嗡—」的果然应该自己来弄,这番后悔了起来。「说来也好久没摆弄你的脑袋了呢」「头发哦,头发。不要摆弄脑袋哦」能变得超聪明的话倒是会考虑。不过这个老妈的话怕是会变得像是在摆弄塑料模型一样。「最后一次这样子,是中学的毕业典礼了呢」母亲稍稍停下了梳着头发的动作,将手放在我的头上。「个子,又长了不是吗」「是这样么」「就只有身子一股脑长着呢」这里不应该是“长大了呢”,如此伤感的场面吗。真是不够稳重的亲子呢。「要不要在头上盘一个大型漩涡呢?就是说被球直击了」「别拿来玩啊」「嘁,那就弄成普通的咯」感觉像是叛逆的年轻人一样在闹着别扭。下次还是放弃拜托她吧。下次什么的,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于是最后盘出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团子形。对着镜子确认了成果后基本满意了。「差不多可以了」「瞧你这话说的。嘛算了,喏」母亲伸出了手掌。这是干嘛,我从上方瞧去。「美发护理费共计三千日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一直不打算把手收回去啊,这么笑着无言以对。最后,还是认输了。「帮我记在账上吧」「好的」真的在笔记本上记了起来。玩笑也开的很彻底呢。……玩笑也。当做没看到后,开始检查着发型与浴衣等处。白色的料子上有着向日葵的图案,腰带则是朱红色。与之前同妹妹和社妹那一次的浴衣并不相同。「有挺多套的呢」「妈妈给我的哦。说起来,听说你和妈妈成了短信伙伴了?」一边解下以梳子夹住的头发,母亲一边问道。我也摸着前发回答道。「嗯,对。给我传了些阿权的照片、还有视频」「哦哦阿权的呢」随口带过般回应着。然而,却又在这里峰回路转。「阿权要是危险了的话,你也去看望一下吧」手持发梳,转过身来。母亲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似的继续说着。「我带你过去吧,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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