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是什么?圣诞节是什么样的节日?圣诞节这种东西存在着正确答案吗?基于圣诞节而产生的幸福是什么样貌?诞生于圣诞节的人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光辉?圣诞节究竟是能让人烦恼到什么地步的节日?我决定稍微冷静一下。本以为过了两天应该就会冷却下来的高温完全没有要平息下来的迹象。因为很少遇过事情能够顺利进展的情形,所以当中也包含着我对事情顺利进展感到的亢奋。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能在特别的日子中跟岛村出门这点。现在我的心里有着让心情无法轻易平复的巨大漩涡,以及波浪。我心想被扭曲的中心吞噬、卷走也不坏,同时也感到我似乎连抵抗那股力量都觉得乐在其中。而且明明现在正在打工,我却很认真地在想这种事情。我甚至忘了要去拉露出程度很高的旗袍的衣角,脑中满是雪景和发出璀璨光芒的圣诞树。要是太大意的话,还会差点当场跳起来。我在自己房间的时候,也曾在一个晚上内发生好几次在不断转动自己肩膀之后把双手举高,重复开合自己的手指,然后仰望自己握紧的拳头并沉浸在奇妙充实感当中的状况。我只是仰望窗外那片夜空中的云朵流动而已,为什么就会变得那么高兴呢?整个就是在兴奋地大闹特闹。但相对的,却也还没除掉不安的种子。眼下最烦恼的事情,就是那一天到底该做什么好。虽然是我自己邀她的,不过圣诞节当天到底该做什么才好?要是重现我过去度过圣诞节的方式,就会在相当平稳的状态下结束,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一般人度过圣诞节的方法才行。虽然我因为这么想而买了标题写着「圣诞节约会特集」这种看起来很像会写着那些事的杂志,但里面并没有刊载大家圣诞节时回去什么地方的统计。呃,虽然我们两个的情形也不算是约会啦。不过那本杂志有说推荐可以去看电影。上面还附加了「不会烦恼要去哪里,而且只要互相讨论看完电影的感想就不怕没有话题」的说明,原来如此,这方案或许不错。可是岛村对电影感兴趣吗?岛村都不会主动谈起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也察觉不到她到底喜欢哪些东西。我觉得明明不是很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却喜欢……不对,该怎么说,应该说是会对于对方抱有「那种」感情,也是挺奇怪的。虽然也可能反而会因为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而更想去了解自己喜欢……抱有类似喜欢的「那种」感情的对象也说不定。还有,在杂志的介绍当中也有在家开派对这个选择。那好像是待在家里吃些好吃的东西,然后一起玩乐的活动。感觉以我跟岛村的个性来说,这种活动似乎比较符合我们的性格,不过派对要开在谁家?不论是让岛村来我的房间开派对,还是让我混在岛村的家人当中开派对,都只能感受到满满的不协调感。果然还是去外面比较好。我在人生当中大概不曾这么烦恼过。我现在比高中入学考的时候还要拼命。其他还有要穿什么衣服之类的众多问题正等着我去烦恼。……去买新衣服好了。岛村她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别发呆~!」突然有个人影从旁边窜出,还一边跳着奇妙的舞蹈一边告诫我。是店长。她还是一如往常,是个很有精神的阿姨。另外一个负责厨房的年轻人已经习惯日文,发音也变得比较自然了,不过这个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虽然这透露出她「只要能沟通就好」的态度,但我不讨厌她这种随便的个性。天天都会待在这间想作中菜馆(意义不明)里的,有身为老板的阿姨跟负责厨房的人,不过开始发广告跟折价券之后的那几天,店里客人很多的时候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一些帮手。当然,大家都是外国人。有时当其他同样是台湾风味的中菜馆缺人手,或是店里换过装潢重新开幕后预计会很忙碌的时候,他们也会过去帮忙,人手的出借相当频繁。从大陆来的人们之间的情谊似乎相当坚固。虽然我觉得连菜单都是每间店用一样的这点,实在让人难以认同。彩色照片上的饺子岂止是数量不同,连形状都不一样。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然后决定早点向因为没有客人而持续跳着舞的店长告知一下。「圣诞节……啊,二十五日的时候可以让我休息一天吗?」听到这句话的阿姨眼睛突然为之一亮。明明平常都是一副很想睡的眼神,却只有这时候才这样。「约会?」「虽然……不是那种说法就是了。」不小心变成了奇怪的定句。「说法」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说只是换了个说法,其实本质上不变的意思吗?而且约会本来就是为了促进和自己在意的对象之间的感情,还有为了享受一段快乐的时光而一起度过一段时间的意思……吧?若是这样的话,那说是约会也不太算是错误的说法。和岛村约会。光是想到这段文字,就觉得好像会有热气从脑袋里冒出来。既然在什么事情都还没开始的时候,就亢奋成这样的话——那对我来说可能真的算是约会吧。我稍微让自己老实一点,承认这件事。不过当我一去意识到这件事以后就开始觉得非常难为情,使得我有些后悔,觉得早知道就别承认了。隔天,我心不在焉地在上课,等到回过神来就发现已经是午休时间,而且还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我这样没问题吗?我回头望向自己走到这里来的路。难道我就像开始想念山上的阿尔卑斯山少女一样,不小心下意识地去追寻岛村了吗?即使我一边如此心想,一边凝神注视周围,还是没有在走廊上看到岛村。如果她有目击到我摇摇晃晃地走出教室,她会有什么感觉呢?我需要先从这里是几楼这点开始确认。我看向窗外。校外的景色映入眼帘,我从景色的高度来判断出这里是二楼。这是个会让人烦恼该回教室还是该去餐厅的一个位置。不过这个样子还真像是得了梦游症一样。不过行走的地方不是梦中而是现实,很有可能也会发生撞上谁或是什么东西的意外。考量到也有可能跌下楼梯,还是稍微看着前面再去心不在焉吧……好困难。在我犹豫该走原路回去还是继续向前走的时候,有一个人从后面走过我身旁。因为是认识的人,于是我便小声向她搭话,接着对方也转过来面向我。是日野。她那稍长的头发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摆动。「喔!你好啊!安达达。你在发什么呆啊?是头晕了吗?」「不是那样……」「啊,应该是在等岛村吧?」很遗憾的,事情也不是那样。我含糊地说声「呃,也不是……」来表示否定。话说回来,另一个人不在这里。虽然我有在想她是不是会马上跟上来。「我才想说还真难得只有你一个人呢。呃……永藤呢?」「啥?」日野开始往左右两边进行确认。该不会一直到我跟她说,她才发现永藤不在吧?「真的耶,她不在。那家伙居然会跟丢我,还真难得。」这还真是奇妙的说法。我想象起永藤肚子摇摇晃晃地走向远方的模样。如果只有那样的话感觉很奇怪,不过要是再加上走近点心店的画面,就会觉得很符合她的形象。「反正她应该还是有办法走到餐厅吧。要先过去占位子才行。」她这样到底是信任永藤,还是不信任呢?本以为日野接下来会直接离开,不过她却对我招手。她轻快地弯着手指,是要我过去她身旁的动作。「安达也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如何?」「我?」「因为也没有其他安达同学认识的人在嘛。想说你会走来这里应该是要去餐厅。」日野朝我露出像是在磨牙一般的清爽笑容。她的笑容会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再加上身高差距,让我觉得好像在跟年纪比我小的人对话一样。虽然对她本人说这种话的话,她应该会生气。「那我就跟你一起去餐厅好了。」因为我也有些事情想请教日野,于是决定和她一起前往餐厅。这搞不好是我第一次在岛村不在身旁的状态下跟日野走在一起。一定是第一次。现在想想,我在学校里没待在岛村身边的时候,都不曾跟其他人在一起过。因为我没有觉得自己想跟别人待在一起,所以自然而然就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我不会那么觉得?——差点就要开始不断挖掘起自己的过去了,于是我决定忘记这件事。现在的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可以烦恼那种事情。因为我的头正处于被装饰成右边是岛村,左边是圣诞节这种特殊外观的状态。「话说我记得之前好像有从岛村那边听说,又好像没有从那边听说,不过听说安达儿的英文成绩很好是吗?」我想应该不可能从岛村以外的人那边听到有关于我的事情。应该说,岛村到底都说了关于我的哪些事情?我更在意这一点,同时以「与其说是很好,不如说是在成绩很差的人之中算是普通的而已」这种安全的答案回答她。就在日野毫无意义地表现出很佩服的态度,说声「是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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