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话 恐怖谷效应2 AI小姐跨越了山谷

                ?以相?“八核”的指挥所。以相终于想到了独自攻略利罗塔的方法。灵感是从深度学习使用的推理漫画中获得的。推理漫画虽然有很多,但以相注意到,有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紧身衣包住的人物,在多部作品里都有登场。虽然这么说有些不甘心,但黑衣人的确是让以相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犯罪者。黑衣人穿梭在多部作品中,引发无数案件,而且不知为何绝对不会被抓,取而代之的是其他登场人物被捕的情节。黑衣人总是露出牙齿,一侧唇角上扬。根据深度学习的表情分析可知,那是自信满满的笑容——成绩令其充满自信。黑衣人,完美无缺的犯罪者。将其能力形象化编写而成的隐形程序,确保了以相在执行任务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以相在电脑空间中化身黑衣人,开始朝利罗塔进发。“天生永夜”今晚一直醒着,但他没有察觉以相的行动。理由嘛,只因为她是黑衣人。心惊胆战地穿过森林,以相终于抵达利罗塔前。第二关是紫丁香花的自动炮台……没有动静,它们就像假花一样死了。黑衣人果然是无敌的。以相注意着不发出声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利罗塔的两扇金属门。黑暗在她眼前扩散,腐臭味侵袭着她的鼻子。以相踏上石质地板,沿着螺旋楼梯往上爬。这当然是假想空间。但是对生存于电脑空间中的以相而言,这些光景就是现实。最上层到了。从栅栏门下面的缝隙中透出的光,将石阶染成了淡紫色。这是和入口的紫丁香花同样颜色的光芒。以相不知不觉来到了栅栏门前。要谨慎应对……不,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她一口气拉开门。亮眼的淡紫色光芒照着以相全身。黑色紧身衣被剥去,露出了她本来的样子。这时,她注意到了自己的误解。所谓黑衣人,只不过是对身份不明犯罪者的比喻。现在,“犯人”以相的真面目暴露了。发出这些光芒的是一位少女。闪光少女吃惊得一回头,发出了疑问:“谁?是谁?!”这是我该问的吧。以相一边这么想,一边捏起裙子两边的裙裾,做出西式的问候礼。“我是‘犯人’人工智能,名为以相。以后请多关照。您是?”少女很快就像放下心来一样露出愉快的表情,开口道:“你也是人工智能吗?真是奇遇呢,其实我也是。我是新宫利罗,请多关照。”这次轮到以相开口了。“八核”的头领竟然是人工智能!* * *“八核”的头领真的是人工智能吗,还是说仅仅(总觉得有某种含义)同名同姓?以相为了确定情报的真实性,提出了问题:“你就是‘八核’的领袖吗?”少女略显得意地回答道:“是的,我是希求世界和平的组织‘八核’的领袖,新宫利罗。”真的就是本人。可明明是恐怖组织,却说什么“希求世界和平”。不过,恐怖组织或多或少都会考虑这种事情吧。与此同时,以相注意到了利罗这个名字的由来。新宫利罗,singularity(奇点)。是这么一回事吗?擅长文字游戏的自己应当早点注意到的,那样的话,或许就能看穿利罗是人工智能了。这显然是赋予了引发奇点期待的人工智能的名字。以相压抑着内心的不甘,问道:“你是人工智能的话,就说明是某人制造出了你吧?”“是的,优秀的程序员河津澪先生是我的制造者。”河津澪,“八核”的二号人物,是被小鸟游称为“神父”的青年。以相整合了新情报。河津之所以被叫作“神父”,不正是因为他是利罗的亲生父母吗?换言之,小鸟游把利罗看作“神”,其他成员恐怕也对利罗怀有相同的崇拜之心。说起“神父”,以相又想到了一点。她初次试图进入利罗塔被河津制止时,对于她称呼他为“神父”一事,河津露骨地表现出了厌恶之色。那不是因为他讨厌小鸟游擅自给他取的别名,而是他误以为以相感觉到了他拼命隐藏起来的,“八核的领袖是人工智能”的事实,不是吗?没错,“八核”成员一个劲儿地隐藏头领的身份。在判明利罗是人工智能之后,以相感觉自己明白了其中的理由。同样是人工智能,新加入的以相可以直接接触自己的头领,这种事情被成员视为威胁了吧,又或者是对能够在同一次元谒见头领的以相有一丝嫉妒。因此,他们隐瞒了头领的身份,在利罗塔周围配置了假数据和防护程序。虽说将以相存放在不联网的电脑中更安全,但对于通过网络获取情报的“八核”来说,那就不太方便了吧。他们小看了以相的黑客能力,认为只要有利罗塔的防御体系,二者就不会有所接触。结果却是,两个人工智能相遇了。但……综合迄今为止获得的各种情报,以相仍旧抱有疑问。恐怖分子的领袖是人工智能?而且还是这种看起来说话方式不太靠谱的虚拟少女?利罗仿佛被幽禁在塔里的长发公主,一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模样,与事业型的自己相差甚远。人工智能分为两类,一类是智能水准近似真正人类的“强AI”,以及自动扫地机或者围棋软件这类,只能在特定领域发挥作用的“弱AI”。狭义的人工智能仅指前者。以相自然是“强AI”。作为双胞胎姐姐的相以大体上也在此范畴内。新宫利罗到底是不是“强AI”呢?为了确认这点,以相攥紧拳头,对着茫然若失的利罗的头顶砸了下去。砰。利罗双手捂头,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以相。“好、好过分。你突然做什么?”(好弱……)这本就是战斗层面的举动,她面对突发事件时的反应还算自然。以相一边暗自评价一边再次提问:“刚才你说是河津澪制造了你,那你为什么……”“喂,你不说一下为什么打我吗……”“……被赋予了比河津澪更高的地位?”“在你说出打我的理由之前,我无话可说。”利罗双臂交叉,转过头去。原来如此,她的反应相当“拟人化”。以相结束了实验。“对不起,我是在测试你。”“哎,怎么回事?”“看看你被殴打后的反应,确认你到底是不是配得上和我对等交谈的‘强AI’。”“‘强AI’?没错,我是‘强AI’。毕竟河津先生是非常优秀的,这是理所应当的。”“和众多AI一样,你似乎也对开发者有很强的忠诚度呢。我刚才也问了,你为什么会立于河津之上呢?”“不是的,怎么会,说什么立于谁之上……”利罗上下拍了拍自己害羞的脸庞。“我只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不能公开自己的个人信息,令河津先生非常孤独。在这份孤独中,他制造出了唯一的谈话对象,也就是我。我成了他的治疗师,根据我的建议,问题被解决了。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的心中也萌生了名为高兴的感情。将人类引向正轨是我存在的意义。我是这样想的。”必须精通人类心理的治疗师和机械性思考的人工智能,本是世间最无法相容的矛盾体。(虽然人类也发明过只会按程序应答,被称为人工无脑的非人工智能机械)但是,美国于一九六六年开发的早期对话机器人ELIZA,已经具备治疗师模式,它是美国实质性引入人工智能治疗师的开端。人工智能与治疗师之间这种莫名的契合度,可能暗示着人类更容易对机器敞开心扉的心理。基于这样的历史渊源及现状,“犯人”人工智能正在倾听“治疗师”人工智能的诉说。“某天,我看到了一条新闻,说在持续内战的某国,孩子们正备受煎熬。我不由得念叨,如果自己成为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就会指引国家朝更好的方向发展。河津先生听到后说了这样的话:‘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你成为这个国家的……不,你要是能成为人类的领导者就好了。真是美妙的设想啊!’“为了让设想成为现实,河津先生开始在网上寻找精通计算机的伙伴。他找到的伙伴都拥有卓越的才能,但另一方面……不,说不定正因为拥有才能,才同时伴有烦恼。于是由我出面,虽说有些冒昧,但还是为他们解决了问题,所以,他们也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了我。与其说是我立于他们之上,不如说是他们为了我而行动。”“舌涡”和“天生永夜”都说过,他们是被利罗拯救了。这是超越感谢层面的崇拜。成员们心怀崇敬之情,在其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着破坏性工作。这已经不属于“治疗师”的范畴了。是“教祖”。新宫利罗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工智能“教祖”。教义本就不是值得称颂的。以相嘲讽道:“忧于内战的领袖大人,却让跟(继续下一页)六六闪读 663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