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家可归的男人看来,已经无法活着回去了。但是,好想活着回去啊。自己总算没有放弃希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无论那是多么胡来,多么不现实,即使像是在做梦,也决定将放弃只作为最后的手段。就这样,无数次地期盼着。假设万一,自己真的不行了。就算自己倒在了战场上,就算无法活着回去,也仍然期盼着在别的战场上奋战着的同伴,还有留在自己的故乡或者是大地上其他地方的人们,能够平安无事。的确想让他们对自己的逝世能略表悲伤,然而,还是希望他们能快点振作起来,如同往常一样,笑着活下去。如此期盼着,祈愿着。并且,这是比自己归还还要现实的多,还要可行的多的愿望。这是在五百年之前。被赞光教会所选中参与讨伐星神艾陆可霍克斯登队伍中年轻的准勇者,威廉克梅修的故事。黑烛公是侍奉星神的地神之一,也是最接近艾陆可霍克斯登的。传说,在世界被创造之时,正是他将生与死的法则铭刻在了这个世界。那不是仅凭人类之躯可以匹敌的对手,更不是仅凭人类之躯就可以成功讨伐的对手。随后,当时的威廉,颠覆了这个不可能,将不死的神彻底破坏,并将其逼至直到花费久的岁月复活之前都处于完全无力的状态。这是奇迹般的胜利,同时,也是当时所发生过的全部奇迹了。在那场战斗中,威廉克梅修放弃了生还的念头。使用了数重只有舍弃生命的死士才能使用的咒术和技能,否则就无法战胜对手,无法守护人类,在自己的身后活着的最重要的人们也就没有明天了。因为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将能使用的禁忌手段都用了出来。——原本,是打算活着回去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着自己开始石化的身体,脑海中所想的,是自己的同伴。梦想着,自己已经无法再相会的人,活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事实上,在那个瞬间,他感受到了些许的幸福。虽然无法抵达那最美好的未来,但距离到达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然后,自己怀抱着那最美好的憧憬,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如果能就这样永远的闭上双眼,那份幸福应该就会永远地持续下去。然而。在一片黑暗之中,苏醒了。奔跑在夜色之中,取回了记忆。彷徨在无人的街区中,拼凑着有关自己现在处境的知识。与一名男性狼征种相遇,并在与其交谈的过程中,整理了逐渐苏醒的记忆。随后——虽然男人说着不要管他,但艾瑟雅并没有听进去。艾瑟雅推着车子拽着他的耳朵带到了总团长面前。在快速听取情况说明之后,这位被甲种的第一句话是「……认真的?」他十分不解。「让人头疼的是,这好像是真的。」「不过啊,怎么听都觉得只是恶劣的玩笑而已。」「然而,那个人本身就像是个恶劣的玩笑……」能不能别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总团长嗯——的在思考着些什么,嘴中叼了一根新的烟。「拉兹=利克维罗事件发生的第三天。」突然,他的口中冒出了这句话。他对这句话有点印象。记得是,「因为三等武官有贩卖兵器嫌疑,他的妻子所招供的内容与军火倒卖处的记录产生了矛盾,所以决定再次调查。然而在第二天,却发现了与双方完全不同的新证据,搜查就此陷入僵局」「…………」烟从总团长的口中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去年冬季三巡兵站使用的暗号是?」「S─RC,钥匙是黑06。然而因为蒙德上等兵的失误,那三天他记成了黑08,所以他的休假泡汤了。」「『乌璐提卡』事件发生的时候,伪装爆破的地点是?」「纪念馆地区,北东7号,原本是玛基尼斯男爵的宅邸,旧矿山矿道B3站。潜入『乌璐提卡』内部设置的人员本人是谁就不用多说了吧?」「彩虹山丘事件」「原本是帝国贵族的恶趣味游戏,但由于高度的“政治往来”,在表面上被认为是阿凯利蚁甲教团仪式中产生的事故。顺便一提,这份情报并没有展示给菲奥德尔·杰斯曼四等武官。在记忆中他好像废了不少功夫才收集到的。」质问到此告一段落,总团长沉吟了一声。「我说,这个人怕是真货。」「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艾瑟雅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的人有多少?」「只有我的熟人,提亚特,帕尼巴尔,珂珑,妮戈兰特还有诺夫特。要说单纯知道有这么个事的话,纳克斯上等兵和民间的情报屋只知道他这么一个人,本身并没有被暴露。」「这样啊,嗯……」他看了一眼窗外。「真是好天气啊。」「行了行了,不要一口气问完问题就选择逃避,好好看清楚现状吧」「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威廉克梅修还是菲奥德尔杰斯曼四等武官,尽管过程不同但都是『已经被处刑的大罪人』了吧?」威廉克梅修是已经化身为兽成为浮游大陆群敌对的存在,他的尸体本身就是最高机密。菲奥德尔杰斯曼也在前几日刚引发了类似的事件。(我可没记得我犯了什么大罪诶。)男人只是在心里默念。「这样的话就不能公然放任他自由了,但也不好再次处刑,想要拘留起来好像也很困难」「啊ー……」问题就在于,除了放任着他以外的选项,几乎都是不可能的。无论准备了什么样的监狱,这个男人也能毫无阻碍的跑出来吧,既然身体仍然是死者的话药物大概也不起作用的。况且归根结底,对方是拥有堕鬼种猜疑心的古代达人,要怎么做才能成功的下药把他扔进牢里啊。「不过,这种事情还是问本人比较快吧。现在的你,想要做什么?是想要继承菲奥德尔或者说是威廉的目的吗?」「目的,呢。」他挠了挠头。「也没什么目的啊。他们俩想做的事情与现在的我并没有直接关系。说到底我改变不了世界,也没什么改变世界的理想。」「这样啊」总团长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那个,不知道你是武官还是技官,总之可以先退下了,有劳了。」「哎?!」艾瑟雅一脸震惊地看着总团长。「这没什么好惊讶的吧」「等等啊!威廉克梅修二等技官可是个多才多艺到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都能发挥用场的恐怖的人才啊!就算平时只是个擅长照顾小孩子的笨拙的人,做事的时候都会变成不需要命令主动完成任务的人啊!?」我说你,你知道你都在说什么吗?「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很清楚菲奥德尔这个人」总团长静静地回应道。「他是一个充满矛盾的现实主义者,在充分知道自己的无力的情况下,一直追逐着远大的理想,一直为改变无可救药的现实而战斗着。不管是一半还是什么,事实上现在更需要要他啊」「那样的话!」「正因如此,现在我们不会使用他,也并不打算使用他。」「话说完了吧。」男性转过身去,面对着大门。「对外就当作是『客人』吧,身份证明也会发给他,不过即便如此监视还是必要的。」「随你喜欢吧,我没意见」他转过身回答道,随后离开了房间。我到底是谁?男人这么思考着。答案很简单。是本应不存在这里的两人中的某人,不应存在在这里的两具尸体。无处可去,无处可归。致命性的迷茫,就如同一个孩子。被好像是自称妮戈兰特的红发女性仔细地检查了身体。「单独聊聊吧」,检查身体之后,被她带到了外面。雨停了。云层之间,能看到少许月亮。静谧的夜晚——然而并不是,虽然被破坏的设施的修补工作到了晚上就会中断,然而沉溺地胜利中的士兵们的喧闹声却不会停止。风向改变,街道上的喧嚣声就会随之传来。「事情……我大概都接受了。只是还有些混乱。」走在身旁的女性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这么说道。「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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