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用毕即丢的兵器有艘飞空艇开进港湾区块。战略艇「荨麻」。在护翼军拥有的所有飞空艇当中,号称马力与积载量最高的一艘。基本上它并没有被设想过要正式投入实战,规格可称作怪物级。单单燃料消耗率差到被评为不堪实用的重环式大型咒燃炉,它就在基底与左右辅助翼装载了四座。为了驾驭夸张的马力,驱动系统的零件几乎全是绯重钢制,如此一来就非得设法支撑重得乱七八糟的机体,含控制船身所需的车叶在内,螺旋桨高达十六对之谱,将近普通大型飞空艇的四倍。近乎顶级的怪力,跟顶级的主炮最是匹配。因此,它还装载了一整座原本用于防卫都市的定点兵器「移山炮(Mountain Thrower)」。一言以蔽之,就是这么回事。它是「最强的飞空艇」。只管将最强加上最强加上最强,完全无视于燃料消耗率、维护费用及咒燃损害而打造出的,自我满足的结晶兼至高艺术品。「小老弟,你对那艘船有什么看法?」被一等武官问到,费奥多尔思考了一会儿。「设计者应该很尽兴吧,我想。」他老实说出了想到的意见。不晓得所有相关建造人员当时是喝得多茫。居然会设计、制造出那种像在恶搞的大玩具,进而让它被运用。「将官有令,这次的攻击作战,要把那玩意儿当王牌。」「我想也是。」那艘舰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破坏者。它的主炮一旦开火,就能将小规模的都市整座轰飞。另外,光是那一炮所需的费用,同样足以榨乾一整座小规模的都市。尽管它是如此荒谬的兵器,但既然已经像这样实际送来战场,人们对它的期许大概也只有一种。「麻烦喽。」「麻烦了耶。」据说用不具魔力的普通兵器对付〈兽〉,效果根本不彰。虽然说并非毫无效果,但就是缺乏给予致命一击的决定性武力。在护翼军留有充足交战记录的〈第二兽〉及〈第六兽〉之战中,基本上普通的炮械都是用于牵制或争取时间。若是正常人,就会设法找其他的手段。然后,大概就是不正常的某个人想出了这主意──既然并非毫无效果,剩下的不就单纯是火力问题吗。假如火炮只能收得十分之一的效果,用一百倍的威力轰下去不就行了?不用说,有这样的命令交代下来,现场人员要吃的苦头就会变成一百倍。据说魔力是像火焰一样的玩意儿。其根据之一,就是它本身并无法保存。如果想使用其力量,就得在现时现地催发魔力才行。而且在体内催发的魔力,只能透过身体来对外界造成影响。换句话说,要将魔力灌注在箭矢或炮弹中射出去,这样的把戏是行不通的。想对〈兽〉施展具有魔力的攻击,无论如何都只有让魔力使用者直接打肉搏战一途。──呃,不对。有办法。手段就只有一种。而现在费奥多尔已经得知那种手段了。将有能力催发魔力的精灵,当成炮弹发射。假如用这种方式,就不必接近〈兽〉,又能进行有效的攻击。原来如此,虽然不知道是谁想出的法子,但这是合理的作法。原本要对付〈兽〉只是个不可能的难题,如今则有了一丝光明。「一等武官。冒昧向您请教一件事。」「嗯?」「那些上等相当兵,当然有得到三名一等以上的军官为其署名对不对。能不能向您请教那三位是谁?」「……第二师团的灰岩皮一等武官。宪兵科的巴洛尼马基希一等武官。还有率领第五师团的我。那又怎么了吗?」至少那三个人都知情才对。目前得到相当于士兵的待遇而待在这个基地,却无法成为士兵的几名人员。其背后的理由,以及她们真正的身分。「一等武官,那要是──」费奥多尔噤声了。这是问不得的事情。因为自己还没有被告知那些少女的真面目。不能用理应不知情的知识来发问。「不,没事。感谢您的回答。」「是吗……这样啊。」一等武官有些纳闷地偏头,却没有进一步向他追究。缇亚忒又待在那座废弃剧场上,抱著双腿。大概是摔落两次让她学到教训了吧。她和蒸气喷出口有稍微保持距离。似乎是开门声让缇亚忒察觉到有人,她用眼角余光确认正在接近的费奥多尔。「甜甜圈。」然后招手催促。「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感觉总是在吃好东西的人。」唔。被戳中痛处了。费奥多尔没有好词能否认。「啊,对了。告诉我那些东西是哪里在卖啦。」「问了要干么?」「谁教这座悬浮岛的东西全都没什么味道。我要带伴手礼回去给可蓉她们才行。老是我一个人在享受也不对吧。」「未经许可就离营,是不被容许的喔。」「咦~你讲话不要像死脑筋的长官一样啦。」「你把我当什么了?」「不会死脑筋的长官。」唉。费奥多尔不想承认,但是耍起嘴皮子,他并不是对手。「出来走动这么多次,你自食其力也能找到吧?」「唔~要统统吃一遍比较的话,我手上的零用钱不太够耶。」护翼军士兵的薪水绝不算低。只要成为上等兵,想养活大家庭并且让家人过得奢侈一点可说轻而易举。至少那样的金额不会让人犹疑自己是否能像学生到处吃吃喝喝。只要身为士兵,最起码是那样才对。「……你总是待在这里,这地方有那么让你中意?」费奥多尔将头偏一边。「我算是将这座城市的各个地方都看了一圈,感觉这里是最冷清的。虽然风有一点强,可是很安静,除了某人来的时候又不会有别人。在这里想事情最适合了,不是吗?」「是啊。最合适想事情了。」费奥多尔说完,就在离缇亚忒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将视线移到比天空要低一些,可以眺望莱耶尔市的角度。「你觉得……这个世界有保护的意义吗?」「嗯?」缇亚忒稍微拉近距离,然后把手伸来。「什么问题啊,你是护翼军的武官吧,不是先有结论才会做那一行的吗?」「我谈的不是自己。这是在谈你的事情。」费奥多尔将追加的甜甜圈摆到伸来的手上。「我更不是在问身为上等相当兵的你,而是问身为精灵,还跟所谓的遗迹兵器契合的你。」在缇亚忒叼著甜甜圈并且嚼了两三口以后。「──你怎么知道的,这应该是满高层的机密耶。」「这个嘛。」因为我叫情报贩子调查过……费奥多尔总不能这样告诉对方。倒不如说,主动向当事人透露自己知道这些,本来就是非常要不得的举动。费奥多尔自己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负责监视你们,既使是暂时性的,我仍是长官。」费奥多尔回以矫情的理由。「身为监视者,我会用任何手段得知自己该知道的事情。如此而已。」少女噗嗤地笑了出来。「为什么要笑?」「抱歉,我觉得有点怀念。」大概是刚才那样笑让甜甜圈碎屑梗在喉咙里了,她一边捶胸口,一边从眼角泛出几滴眼泪。「之前也有人对我们说过类似的话。架势装得很帅,骨子里却少根筋,所以感觉不太协调。」费奥多尔想起一个名字。缇亚忒以前用这种表情提过的名字。同时,菈琪旭跟可蓉都提过,以前曾担任她们管理者的那个人的名字。「你是指那个叫威廉的人?」「对对对。我们几个的糟爸爸。」她开心似的呵呵发笑。从那种反应来看……尊不尊敬倒难说,但至少好像是个亲近受喜爱的人物。不知道是基于立场,或者年龄相近的关系,坦白讲,被她拿来和陌生人做某种比较,让费奥多尔心里不太是滋味。「我会保护喔。」缇亚忒突然讲出这种话。「你刚才的问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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