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剑尖刺得比我想象的要深,我皱起眉头。想着小伤口没有意义就用力过头了。但是,画魔法阵需要一定的血量。所以我麻利地拿手上的布包住滴血的指尖,使它吸收鲜血。“你在干什么。我说过没时间了吧。”“所以我回答了吧。我拒绝,想死自己死。我不做就没有意义了吧。”“啊?!”“哎?”隆大的血弄脏的召唤阵上也滴上了我自己的血。没时间的话得快点。我用布擦着血重合法阵绘画,两人茫然地看着我。“幸人……你在作什么?”“我在画归还地球的法阵。”“啊?!”我不断摸索法阵,脑中早已记住它的构图。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想归想,只能去尝试了。我全神贯注地开始写起来,隆大回过神来大喊道:“你说归还,想让谁回去?”“当然是你和大地。”“你认真的?”“嗯。因为你没有必须待在这里的理由吧?没有吧?”“理由?”隆大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似地眨了眨眼睛,我对他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魔王有什么理由必须留在这个世界。但我被拜托了。所以擅自做了你最期望的事情。”“拜托了……被谁?”“转生的时候神明对我说过了。‘帮助我的代行者。’”我一直以为那是克瑞斯,但刚才听隆大说完,我认识到自己搞错了。那位神明恐怕说的是这么回事:去帮助打算牺牲自我的代行者(隆大)。无论尝试多少次也无法拯救。只有我能够拯救。我对这些话有些线索。因为我是唯一不听这家伙说话的人。叫我杀也不杀。叫我听话我也不打算听话。这次不会搞错了。那时我不该茫然,而是应该揍他或者听他说明情况。知道这些事情以后我也不客气了。“你明白了吗?我如果不在这个世界死去,这个世界就会毁灭啊。”“死了就不会毁灭吗?死了之后不是都会消失吗?”“都说了!死的时候会发生各种事情!”“各种事情是什么?”情报还不够。我没有停手,继续画着法阵。时间还有多少?如果突然把我抛到神子面前,那就没有时间使用了。我轻轻摘下戒指,滑进绘画法阵的右手布间。手已经麻痹了,怎么说也无法挥剑,所以我紧紧握住戒指。“你也看到城附近的黑霭了吧。”“啊,只有勇者能看见的那东西?”“代行者能看见。满足条件的话神子也能。你觉得那是什么?”小心着不让血流到多余的位置,还要注意不踩到血,绘画法阵有些困难。下方就是召唤阵,所幸只用使用血液删减或增加部分文字,但还有一个难题。刚才隆大流血可能是为了启动法阵将我们送往这里。中央重要的部分画不到,手差点就停了,但还是先放着中央不管搞好周围。“神子把它叫做‘魔王的诱惑’……”“没说中但也差不多。虽然和魔王(我)没有关系,不过对神子来说那种称呼更方便吧。那是各个世界的扭曲,或者说……它即是起源,也是破坏世界的元凶。”“元凶?”听到那危险的话语,我停下手抬起头,隆大把手背过去。“总之它类似于诞生魔物的来源,对你们来说,在各种意义上都是毒。”“?”“有人在时它基本会升华形成魔力。因为没有信仰法尔塔的人类,所以小型魔物吸收而变大,无机物化成了魔物。”“啊……哎?”魔力。那是发动一切魔术所需的存在。你说它是什么?“等下,明明没有时间我还开始混乱了。”“说明好难啊。”“我只知道,被它凭依后会自杀或者完全无法抑制冲动……”“自杀据说是消灭时周围的霭也卷进来想要消灭。原本各个神的领域里如果有人,就会自然丧命而不会演变成那种状态……但现在法尔塔那侧没人,力量总的来说具有那种效果。虽然对我没有效用,但对那边的人来说会变得想死或者失去内心的限制。所以,杀掉凭依了那个的人类就会升华相应的力量。不过大部分消灭的情况下将变成少许魔力(对方的力量)。总之就是因为没有消耗的人类,所以要凭依到敌方意图升华。打倒的话对方会得到好处,可能算是一种希望对方积极打倒的性质吧。”“!”神子去的那个村落,那副惨状的原因难道是这个?利用了那个现象减少黑霭?然后,手镯变黑也恐怕是相同的理由。手镯当中可能吸收了魔力。我的话只是吸收了自己的魔力所以神具不会变黑,但吸收对方的力量所以变黑了……那种感觉吗?哎?那手镯其实具有相当多的魔力,很危险?不,看起来危险我也理解。不过,利用人来减少魔物的起源,她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啊。神子她贡献牺牲消耗黑霭以化作自身的力量?就是说,她在那里毫不在乎地把人塞进黑霭当中,或者嘴对嘴把黑霭喂下去?把人当成什么了……“总而言之,那黑霭在人死亡的时候消化。换成代行者的时候,魔力庞大所以消灭时的量也很庞大,再符合条件就可以咚地增加倍率。这就是叫你杀掉我的真相。”“才不是什么咚吧!”听到轻率的发言,我险些把血滴到其他地方。我立马用手指按住布,总算挪到了不同的位置。但血快要干了,于是我在中央停下。“告诉我结论。你知道的吧。”“嗯。总之是一种人口数量的管理机制。我就先不说,但我不太懂神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为什么必须得理解世界的构造啊……大概清楚了。”“哎,我完全不懂!”令人头痛的结论使我按住头,发着呆的大地横插进来。重点是,管理这个世界需要平衡所有的力量对吧。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想明白,但他遭到世界拒绝的意义我也大致理解了,于是叹了口气。单边失衡则另半边的人数也会减少。也就是说,平衡维持一定以达到相同的数量。简单地说是天平。向下倾斜的天平要归位,增加就好。向上倾斜的天平要归位,减少就好。人们没有消费的魔力持续增加的结果,魔物也持续增加了。这是这个森林如此的原因吗?应当与之对抗的克瑞斯方的神子搅了过来,所以演变成了不太明了的事态。“知道的话就别做什么傻事了。如果我现在从这里消失,可就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做。不如说绝对要做。”“哈啊啊啊?!”啊,隆大嘶吼真少见。我放着目瞪口呆的他不管,绘制法阵剩下的部分。再画上他退开的地方,注入魔力大概就能发动了。虽然我不知道需要多少魔力,但怎么说也不会用光储存的魔力……大概吧。“你真的理解了吗?我死后黑霭会一口气升华,魔物也会停止产生。”“嗯。”“我消失以后使用的人会变成零,将来不及升华。魔物就会逐渐更加强大,可会渐渐侵蚀你的国家哦?”“嗯,我知道。”他不肯退开,我回头看向他点头。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固执吧,看到他脸上稍显困惑,我还真想质问到底谁才是老好人。你忘记重要的事物了。“既然你明白……”“拒绝。”不等他说完重复的内容,我打断了他。“隆大。”“怎么啦。”“为什么只有你必须牺牲?”“……”即使他身为神明指定的代行者。我也认为,仅仅为了拯救世界而亲自寻死,这是错误的。因为你什么都没看见吧?身旁的大地不安似地朝上看的理由,我拒绝你的请求的理由,你都不知道。“你死了也只会再有代行者出生到其他世界而已吧?”“……”“为什么你那么急着去死?”我注视着他,应该还有什么没说出口的理由。隆大长叹了一口气。“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啊?”“我有原因不明的难治之症。过来这边的世界以后病情停止进展了,所以并不会立马死掉。”看到他敲敲心脏附近的样子,大地泣不成声。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所以大地才会一再犹豫吗?本来的话父亲应该已经死了,所以当然会说不出口。说出口了感觉就会成真,但又必须告诉别人,他抱着这种心情感到动摇。“这个什么病估计也只是遭到世界拒绝的结果吧?”“可能吧。不过回去以后恐怕会变严重吧。”“……”“所以,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吧?”生命既然走向死亡,不如履行应尽的职责。他恐怕想这么说吧,斩钉截铁的表情还是很温柔。简直看不出那时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但是——“我做不到。”“幸人。”“我不可能做得到。”无论他如何恳望,夺走生命都另当别论。无论对方想说如何不记恨我,叫我亲自下手我也做不到。快死了所以动手?你以为那么简单就能同意吗?我的父母死于事故。不只亲生父母,抚养我长大的继父继母也是如此。我绝不会忘记那时的心情,绝不会忘记自己多么希望他们活下去。“不可能在大地面前干,更不用说居然叫大地干,呆子你脑子有毛病吧。”“……”“放弃这个,寻找其他方法吧。”“没有那种时间了吧……”隆大长叹一口气蹲了下来。不啊,请给我走开。他看起来不是很痛快,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我的回答而感到无奈的样子,还打算把脚盘起来。好了,请给我走开。“先让我画到最后。”“……”“我不会突然发动。本来就不可能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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